墨栩挑眉,豎起耳朵聽。
“那個,一直瞞了兩年。”
“我兩歲的時候,我媽和閨一起帶娃出去旅游。”
“是遠門旅游,們接連玩了好幾個城市。”
“一開始開心的,雖然路上娃有點鬧騰,但總還不錯,但突然就出意外了。”
“我媽逛景點的時候突然想上洗手間,就把我留給閨幫忙看著。”
“結果……”
池一珞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做了一個深呼吸。
墨栩眉頭擰起,輕輕握了握的手,“要是說下去太難就算了。”
池一珞抿了抿,調整好緒后,最終還是繼續開了口。
“結果,我媽上完廁所出來,我就被弄丟了。”
“找遍了整個旅游景點都找不到人,我媽發瘋一樣質問閨什麼況,哭著說不是故意的,就是自己孩子太鬧騰一直哭,顧著哄自己的孩子走神了,一轉眼,我就不知道去哪了。”
“我是被人販子拐走的。”
池一珞說到這,聲音微微抖了起來,有些很不好的回憶涌現,不住紅了眼眶。
墨栩將拉進懷里,抱著,“算了,別說了。”
“不,我要說。”掙墨栩的懷抱,吸了吸鼻子,突然倔強起來。
這些事,很能有機會向別人傾訴,今晚突然一腦傾瀉出來,雖然結痂的傷口會撕裂,但是,反倒有種說不上的痛快。
“我媽因為我走丟了,整個人神都變得不正常,我爸也不太好。他們用盡了手段,找了很多人脈,想要把我找回來,但……”
“都沒找到。那時候網絡還沒現在這麼發達,大海撈針地找一個兩歲的小孩很難很難。”
“我媽整天以淚洗臉,整天失眠,一醒來就找孩子,埋怨的閨,也埋怨自己。”
“因為沒有看我,而導致我被拐走,我媽閨也非常自責,尤其是看到我媽神失常的樣子,更是難。”
“后來……可能是心的罪過太沉重,得不過氣,……最終選擇自盡了。”
“留下了一封手寫信,跟我媽坦白自己孩子的世,表達自己心的懺悔,說弄丟了我是的錯,這種負罪讓活不下去了,現在把自己的孩子賠我媽,希我媽不要再難過。”
“閨用自盡來懺悔,留下一個和我同齡的兒,這件事對我媽來說簡直就是再一次重創,好像一夜之間突然就了殺人兇手。”
“我爸因為這事,也到震驚,他帶孩子去做了親子鑒定,結果出來真是自己的孩子。他跪下來跟我媽認錯,說自己那晚喝醉了才犯渾。”
“一件又一件荒唐的事,就像一只大手扼住了我媽的嚨,那段日子,真的過得很難,沒有瘋掉已經是萬幸,頭發白了很多。”
“大概是思心切吧,在怎麼也找不到我的況下,一年,兩年,五年,十年,最終我媽還是把池雪瑤當自己的親兒了。”
“池雪瑤也算是我媽在那些悲傷的日子里,唯一活下去的牽掛了吧,把池雪瑤當我來養了。”
“所以,在外人眼里,池雪瑤才是我爸媽的寶貝千金,盡了榮寵。”
“聽說池雪瑤從小就很聰明,學業永遠名列前茅,活潑又優雅大方,的確被培養了大家閨秀的樣子。”
“和我的小家子氣一比,確實更像池家的千金大小姐。”
池一珞扯了扯角,苦笑道。
車氣氛變得沉重。
“別這麼說自己,我沒覺得你哪里小家子氣,反倒是你這同父異母的妹妹,對你用的手段讓我覺得上不了臺面。”
墨栩眉眼溫,了的腦袋,安道。
池一珞眼神愣愣的,像在發呆。
墨栩問:“你沒在池家的那些年在哪?又過得怎樣?”
“我?”池一珞的思緒又飛遠了,“我……”
“可能是我爸媽找我時用了不人脈,讓外面風聲有點,人販子不敢再賣我,就將我丟了。”
“丟在一個窮鄉僻壤的山旮旯里,后來村里一個很心善的伯伯看我可憐,就把我帶回了家。”
“從此,我就多了一個爸爸。”
池一珞說到這,淚水像決堤的河壩。
“他是一個獨居老,這一輩子都沒有結婚。他說因為我的到來,給他沒有的日子帶來了很多希。”
池一珞過紙巾眼淚,啜泣道。
“他是我最的爸爸。”
“雖然能力有限,日子過得的,但他真的給了我很多。”
“可是他年紀大了,后來也不好。我上初中之后,就得學會自己出去打散工賺錢了,無意間跟著一位姐姐學了化妝,發現自己有點天賦,也很喜歡。”
“那時候我很賺錢,就給跟著姐姐給別人接化妝的單子賺錢。”
池一珞說到這笑了。
墨栩:“這麼小就開始賺錢,不得了啊。”
池一珞抿樂了一下。
“我的妝知識就是這時候打下的基礎,不然也不會有我后來做妝博主的巔峰。”
“后來我爸爸病了,我一邊讀書一邊靠做妝博主賺錢給他看病,可是他最后還是沒撐住……”
池一珞哽咽起來。
“他這一輩子都沒過福……我親生父母要是能早點找到我就好了,起碼他走之前,還能會一下有錢人的生活……是我太無能了……”
池一珞又嗚嗚嗚地靠在墨栩的懷里哭起來。
墨栩輕著的后背,心疼得不行。
“人各有命,你已經盡力了,別太難過。他這一輩子有你就已經很幸福了,他不是說了嗎?你給他帶來了啊。”
他不知該怎麼安,語言有時候很蒼白無力。
池一珞窩在墨栩的懷里嗚咽了很久,最后才慢慢平息下緒。
車子不知何時已經停在了目的地。
池一珞訥訥地眨著雙眼,向窗外,問:“到了?”
“嗯,到了。”墨栩抹了抹漉漉的臉頰,說道。
“怎麼那麼快。”池一珞坐直子,看了眼窗外的小區門口,“我之前說到哪里了?”
墨栩:“什麼?”
“池雪瑤的事,我說到哪了?”池一珞回頭看他。
“說完了。”墨栩整理了一下黏在臉頰的發,哄道。
“說完了嗎?”池一珞恍惚,先前哭得太狠,真不太記得說完沒有。
有時候,總覺得自己生娃之后,腦子有點不太靈。
雖然,懷孕之前,也沒有特別靈……
大概是親生父母只給傳了良好的值基因,沒把高智商傳給……
“我想知道的,你都說完了。”墨栩傾幫解安全帶,說:“走,回家去。”
池一珞點了點頭,推門下車。
把所有行李搬下車,池一珞突然意識到什麼,了自己的雙眼,問:“我眼睛不會腫了吧?”
墨栩仔細打量了一下的眼睛,說:“腫倒是沒腫,不過,紅的。”
池一珞忽而抿笑了,“那你還要跟我一起上去嗎?”
墨栩關上后備箱,疑道:“都到樓下了,為什麼不?”
“那你可能會被誤會。”池一珞笑道,“我媽可能會以為是你惹哭我的。”
墨栩角不了,輕輕了一下的額頭,“那你要幫我解釋啊,總不能把我往坑里帶。”
池一珞哈哈一笑。
兩人牽著手往小區里走,結果……走到一半,墨栩又突然頓住了腳步。
“糟了,我忘了買禮。”他低聲驚呼。
池一珞拉著他繼續往前,“算了,沒事的。”
“不行。”墨栩杵在原地不,“你等我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池一珞見他執著,也沒攔他,順道還叮囑了一句:“買貴點的。”
“這還用你說。”
墨栩丟下一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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