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奕仗著酒勁兒,坐在副駕駛上憶當年。
宋瑾聽得刺耳,把車停在路旁黑著臉攆人。
葉星奕怕了,急忙道歉。
“你打車回吧,我不送了。”宋瑾沒有為他留面子。
葉星奕賴在車上不下來,“糖糖,剛剛我被酒拿得有些瓢,你別生氣,我馬上閉行了吧?”
“下車。”宋瑾不為所。
葉星奕不敢再惹,俊臉上堆著笑意,朝做了個投降的手勢,“姑別生氣,我打車走,我剛剛的話你覺得哪句不順耳,就把它當做耳旁風,千萬別放在心上。”
宋瑾用沉默表示對葉星奕的不滿。
等到他下車之后,狠踩油門疾駛而去。
剛回到住所,喬晚就發來微信視頻請求。
一邊換拖鞋一邊點開接聽鍵。
“今天可是元宵節,你不會是這個點兒才下班吧?”喬晚看出是剛進家門,滿眼心疼。
“今天下班早,剛剛與朋友去吃飯了。”宋瑾解釋,看到喬晚此時在臥室,忙問,“我爸呢,想與他聊幾句。”
“你爸有應酬,還沒回來。”喬晚的關注點還在宋瑾剛剛的話上,“與哪個朋友一起吃飯了?”
“我的際圈子那麼簡單,還能有誰,一個老朋友唄。”
怕喬晚胡思想,沒把葉星奕說出來。
“你與楚嶼君復合了?”越是不說,喬晚越是好奇。
“沒有。”宋瑾一口回絕,“您別胡猜了,剛剛與我一起吃飯的是一個多年的老朋友。”
“男的,還是的?”
宋瑾愣了愣,心虛地說了句“的”。
喬晚這才舒了口氣,“糖糖,你這兩年在上不順當,談男朋友先放一放。等下個月初一,媽媽去江城的月老廟給你求個轉運符。”
“媽,您別瞎折騰了!我從未覺得自己不順,談了兩段無疾而終的而已,緣分沒到,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都不在意,您何必耿耿于懷呢。”
“早些回到港城,回到爸爸媽媽邊就好了。”喬晚滿腹惆悵,“只要想到這大過節的,你和懷川一個在京城,一個在江城,孤零零的無依無靠,媽媽就心酸。”
“誰說我和懷川無依無靠啊,無論我倆在哪里,你和老爸都是我們最堅實的靠山啊!何況,還有銀行卡上長長的數字,我和懷川食無憂,本不用像同齡人那樣,每天買什麼都要算計著來。”
宋瑾發現喬晚眼角有淚閃爍,急忙聲安。
“自從你決定回港城,我每天到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在臺歷上劃掉一天。只要想你,就拿起臺歷翻一翻,算算你還有多天能回到我們邊。”
喬晚紅著眼向兒訴說思念。
宋瑾為了穩定喬晚的緒,挑起另一個話題,“媽,今天晚上港城有民俗表演嗎?”
喬晚是搞傳的,對這個自然十分清楚,不不慢聊起來。
母倆聊了半個多小時,才結束通話。
宋瑾有些惦記懷川,撥出他的電話。
第一次,懷川沒接。
第二次鈴音快結束的時候,才聽到懷川睡意惺忪的聲音,“有事啊?”
“才晚上九點半,你不會已經上床睡覺了吧?”宋瑾問。
“今天下班早,簡單吃了點晚飯就睡了。”懷川打著哈欠,“剛進深度睡眠就被你給吵醒了。”
“懷川,你的作息時間比老年人都健康!”宋瑾心疼地調侃。
自從孩子沒了,懷川雖然上不說,但在宋氏大廈深居簡出,工作生活都是在辦公室,謝絕了很多業應酬,全家人都能覺到他被那個逝去的孩子打擊到了。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工作。難得今天能提前下班,當然要好好補個覺了。”
懷川語氣十分平靜。
宋瑾聽得有些愧疚,以不打擾他休息為由掛了電話。
與懷川比起來,要幸福很多。
懷川從小就被當做家族企業繼承人來培養,沒人關心過他喜歡什麼,想做什麼。
即便是宋津南和喬晚,都沒問過他想不想職宋氏。
因為他是宋津南唯一的兒子,順理章要與宋津南一起挑起宋氏和津數碼的重擔。
與徐藍歌的,應該是懷川人生中第一次隨心所。
他不顧所有人的明示暗示,堅定地選擇了徐藍歌。
卻沒想到,一段好的還是毀在了徐藍歌手中。
宋瑾曾經深深過蔣隨州,即便蔣隨州知曉的份單方面分手,也沒有放棄。
直到痛定思痛,狠心斬斷與蔣隨州的所有過往,才真正領略了什麼是痛徹心扉。
懷川對徐藍歌的,不亞于當年對蔣隨州。
去年做出分手的決定,想必也是經過一番刻骨銘心的思想博弈。
卻沒想到,徐藍歌早就心懷叵測弄出個孩子。
孩子夭折后,懷川擯棄了所謂的面,把孩子明正大弄進宋家墓園。
那個時候,宋瑾就看出了他對徐藍歌的用至深。
與霍佳音相親,不過是自我逃避。
宋瑾只要想到,懷川現在的世界里沒有了徐藍歌、孩子和霍佳音,只有做不完的工作,就心疼、愧疚,卻又無能為力。
“宋律師,沒事的話就不聊了,我還要繼續睡呢。”懷川催促。
“今天是元宵節,吃湯圓了麼?”宋瑾關心地問了句。
“湯圓甜甜膩膩,有什麼好吃的。”懷川頓了頓,“不過,我吃了餃子。聶副總的太太親自包的,豬薺菜餡的,我吃了整整一盤。”
“那就好。”宋瑾還算欣,“我就不打擾了,你繼續睡。”
懷川從的言又止中聽出些什麼,“打這個電話,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要與霍佳音分手?”
“我可沒那麼不長眼!分手了就分手了,不用向任何人解釋。”宋瑾忙為自己辯解。
“有徐藍歌和孩子橫亙在我和霍佳音之間,就算霍佳音裝作不在乎,我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勇氣了。因為,我不能坑害霍佳音那麼好的姑娘。”
懷川苦笑,“與徐藍歌分手之后,我才選擇與霍佳音相親。如果早知道徐藍歌懷孕,我是絕不會去相親的。”
“是你被徐藍歌算計了,這怎能怪你。”宋瑾一陣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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