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溪說:“昨晚不到十點就躺下了,快點起來吧,我們先去吃個飯,然后去醫院看輕寒。”
這兩天著實把陸厲漾給折騰壞了。跟跑吃不香睡不好,每天都神頹靡的樣子。傅一維給陸厲漾打電話的時候,陸厲漾還靠在床頭等著完全清醒,所以說話難免是慵懶的。
結果傅一維笑著說:“知道你憋久了,也不至于勞過度到這個地步吧?這是一晚上沒睡?”
陸厲漾悶聲道:“廢話,什麼事兒?”
傅一維說:“還什麼事兒呢,就知道你現在見忘義什麼都忘了。今天隆開張,你怎麼也得過去看一眼吧?”
陸厲漾遲疑數秒,然后道:“幸好你說了,不然我真忘了。”
傅一維道:“我剛給曾黎均打完電話,他就在濱海呢,景深說他坐飛機過去,你怎麼走?”
陸厲漾道:“坐飛機吧,他下午幾點開張?”
傅一維道:“兩點,你要坐飛機得快點,我讓景深訂咱們三個的機票,你麻溜兒的從床上下來,別膩歪了。”
喬溪一直躺在陸厲漾邊,所以他掛斷電話之后,喬溪很快問:“你要去濱海?誰家店要開張?”
陸厲漾說:“朋友家的商場要開場,我得去一趟濱海。”
喬溪很快道:“那你快點收拾,別磨蹭了。”
陸厲漾說:“別人催我也就算了,你還急著我走?”
喬溪說:“辦正事兒要,你都答應人家的,遲到了不好。”
陸厲漾側頭看著,看著看著眼神就不對了。喬溪本能的想要跑,結果卻被他在下,他要吻,喬溪別開臉,手擋著說:“惡不惡心,沒刷牙呢。”
陸厲漾說:“我不嫌棄你。”
“我嫌棄你。”
他在喬溪上,惡劣的了下腰。喬溪馬上說:“呀,都讓你出來了。”
陸厲漾聞言,立馬敗興而歸,從上翻下去。
喬溪跟他倆在這邊的小浴室里面洗臉刷牙,他要去濱海,喬溪要去醫院。
出門之后,他非要送過去,喬溪催著他說:“行了,趕去機場吧,我這頭打個車就過去了。”
陸厲漾道:“那你路上小心點兒,回頭給我打電話。”
“嗯,知道了。”
在小區門口分開,他往左喬溪往右。到了醫院門口的時候,喬溪特地去花店買了百合,又去水果店買了水桃,油桃和楊桃。
雖然有了上次的經歷,陸輕寒對態度好的,可到了病房門口依舊有些小張。深吸一口氣,喬溪敲了門,聽到‘進來’二字,這才推門進去。
陸輕寒今天沒穿病號服,而是一淺灰的套頭連帽服,下寬松牛仔,正坐在沙發上拿著平板看東西。
“輕寒。”喬溪綻開笑臉跟他打招呼。
陸輕寒看了一眼,然后道:“你買了桃子?”
“嗯。水果店里面所有種類的桃子我都買了,一會兒你嘗嘗,看看哪個最好吃。”
陸輕寒說:“我正想吃。”
喬溪先把花瓶里的花給換了,然后又去小廚房里面給他洗桃子。端著大果盤放在陸輕寒面前的茶幾上,喬溪出聲說:“《惡瞳》你上次看到多集?我昨天把最新出的四集全看完了。”
陸輕寒說:“差不多就追到這里。”
喬溪敞亮的坐在沙發上,跟陸輕寒之間只隔了半個人的位置。對他說:“你找出來,我幫你切桃子。”
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里,陸輕寒拿著平板,喬溪對著畫面中只有人沒有字幕的圖像,連比劃帶演,甚至進行了聲帶模仿。
像不像另說,反正為了活躍氣氛喬溪也是拼了。正趕上這幾集的劇還蠻搞笑,陸輕寒好幾次被逗得角勾起來。
漫一集掐頭去尾二十分鐘,喬溪演了整整四集,嗓子都叨叨干了。
當起說去喝水的時候,后傳來陸輕寒的聲音,他問:“我三叔沒來嗎?”
頓了一下,喬溪回過頭,微笑著道:“他去濱海了,有朋友的商場開業。”
陸輕寒沒說別的,喬溪以為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可等喝完水再回到沙發邊給他切桃子的時候,去見他一邊在刷平板,一邊出聲道:“你這幾天工作那麼辛苦,還要時間幫我翻譯漫,一定很累吧?”
喬溪下意識的回道:“沒事兒,不累。”
陸輕寒說:“我爬過云山,臺階特別高,一個人上去都費力……我三叔特別討厭做這種事兒,可他還背著你爬,他對你真好。”
陸厲漾背爬長城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誰逮著誰問。喬溪也曾天真的以為,陸輕寒在醫院應該不會看到吧?可這事兒終究是紙里包不住火。
陸輕寒聲音聽不出喜怒,臉上的表也是淡淡的,可喬溪的心卻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眼下陸厲漾又不在,一個人獨自面對陸輕寒,說不張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他話音落下,喬溪作停頓。大概過去十秒鐘的樣子,這才努力平心靜氣,出聲對他說:“輕寒,對不起,我真的很喜歡陸厲漾……”
遲疑了片刻,喬溪又補了一句:“我他。”
喜歡跟不同,喬溪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陸輕寒,是真的沒了陸厲漾不行。
陸輕寒依舊專注的看著手中的平板,他在玩以前很玩的一個游戲,泡泡龍。串同樣的泡泡經過擊打之后,‘砰’的一聲在屏幕上消失。過了一會兒,陸輕寒瓣開啟,出聲說了一句:“我知道。”
微垂著視線,喬溪心里有好多話想說。比如對不起,比如謝謝,比如自己很自私,可是……想說的話越多,反而越是沉默。
喬溪不是個把心事藏在肚子里面的人,可因為喬溪跟陸厲漾在一起,無論怎麼說都會傷到陸輕寒,所以此時此刻說什麼,都顯得有些蒼白而且虛假。
喬溪寧愿陸輕寒罵。
“我知道你我三叔,我也知道,他你。如果你們兩個不是顧及我的,也不會等到現在才在一起。”
靜謐的房間中,陸輕寒的聲音聽起來那麼清晰。他說話的口吻很是平靜,可喬溪心底卻是掀起了千層巨浪。
抓著手指,喬溪企圖說些什麼,陸輕寒卻趕在之前出聲說道:“以前我總是想不通,你說過想找一個不出軌的,我就一心一意喜歡你;而我三叔有那麼多人,可你最后卻死心塌地上他。”
“即便他是我三叔,我也不愿意把你讓給他,因為我就沒信過他心里會有你。”
張到極致,喬溪攥著拳頭的手指忽然無力。嚨也非常致,像是被人給生生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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