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濃意的時候,京北中心的周家翻了天。
周妄任撂挑子不干,影響的是周氏集團的利益,集團早就在周妄手上掌管完全,他玩消失,眾多的項目都不得不停擺。
老爺子氣了一輩子,還從來沒被小輩這麼威脅過,象征著繼承人的戒指被甩給了周父。
兩日里,周父周母的電話沒斷過催促他回去,讓他給老爺子道個歉,別把事弄得這麼僵,
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
“你還想躲一輩子不?”周母見電話終于打通,松了一口氣。
“話都說出去了,您想我怎麼辦?”周妄吊兒郎當的靠在酒店的沙發上,脖頸前傾,張開接住蘇念遞過來的橘子瓣,
嗯,甜!
“你爸一大把年紀了,你胡鬧也要看看形勢。”周母說的嚴肅。
話筒另一端的周妄也斂了神,“你和爸瀟灑這麼多年,把我扔在京北做繼承人的時候,怎麼沒問過我的想法呢?”
“我知道你怨我和你爸把你扔給老爺子,可是當時除了這麼做,我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這件事,是他們這對父母對兒子的虧欠。
周妄自小便過著人人羨慕的生活,京北第一家族的獨孫,老爺子親自栽培,連他的父親的繼承權都要在他之后。
可這一切都是他不得不接的。
因為他的出生,就是父母和老爺子的易。
周父在做生意方面沒什麼天分,周氏集團在他的手上得不到發展,老爺子便把眼放在了聯姻上。
周母是老爺子挑選的兒媳第一人選,家世不錯再加頭腦聰明,在京北圈子里排得上前三。
只要兩人盡快生下周氏繼承人,并把孩子給老爺子養。
趁著還有時間,二代不堪用,便著力培養三代。
就這樣,周妄在天真的年紀便承著不該他承的一切。
周母周父遠遠逃離京北,一年都不回來幾趟。
“您和我爸瀟灑這麼多年,辛苦一次也沒什麼。”
周母看著旁挑燈夜讀的丈夫,沉重嘆了口氣,“你留下的攤子太大,要想弄清沒個一年半載是不可能的,再者你爸的理念老舊,一個不好周氏可就了。”
“這可都是你的心。”
“辦法有很多,干嘛選擇最偏激的一種?”
周妄催促著蘇念去洗澡,等進房間浴室,才低聲音說道:
“在蘇念的問題上,比狠,我不會輸,也不能輸。”
“楚晴的為人您也瞧見了,老爺子的脾氣您再清楚不過,我不釜底薪就要任人宰割。”
“其實我不怨您和爸,你們當初除了答應別無選擇,我現在也同樣沒有選擇。”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周母還想再撥回去,想想又算了,周妄是老爺子一手帶大的,脾氣做事上都像的很。
看來為了蘇念,他是拼了,用他前半生的心賭,老爺子會松口。
這場賭局,不到最后,分不出勝負。
蘇念返回京北的時候,周妄跟了回去,不過沒有返回周家,也沒有去他在京北的幾房產,就連秦焱和汪晟的住都沒去,
而是去了和蘇念的‘家’。
兩人躺在床上,和尋常似的。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還是第一次見到周妄這麼輕松過,眉宇間都沒了戾氣。
以前的他恨不得爭分奪秒理工作。
“睡覺!”周妄扯了扯被子,“無事一輕,該著急的又不是我。”
蘇念沒他這麼好的子,能一點都不急躁,那可是周氏繼承權……說不要就不要了。
這下活應了汪晟給他們二人的綽號:周妄、蘇妲己。
一個做事荒唐,一個紅禍水。
不是!怎麼就紅禍水了?
“你做這麼大決定,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蘇念一拳輕捶在他的口。
沒想到事鬧得這麼嚴重,還是到秦氏聽秦綺說,周老爺子了怒,在京北圈子里發了話,誰都不能接濟周妄,
讓他在外面自生自滅。
眾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秦綺卻是知道的,還一個勁的說姐夫真棒。
蘇念瞧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轉去找秦焱。
秦焱只說讓放心,周妄這個人做事向來穩妥,是個有主意的人,不用太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呢?事發展到這一步的導火索正是。
周妄裝作痛狀,捂著心口,“楚晴用你威脅我,那種場合下我要是不替你撐腰,還不知道楚晴會做出什麼呢。”
周妄這麼做,就是要讓楚家和楚晴都知道自己的態度,蘇念是他的命!
誰敢,誰就死!
見蘇念還是擔心,他把自己的考量說了出來。
“老爺子滿意楚晴,又惱怒我當眾讓他丟臉,所以遷怒到我父親上,打量我母親會出手勸我回去。”
這兩天甚至放出周妄和楚晴訂婚的消息。
無非就是讓周妄認清形勢,迫他不得不回到周家,低頭認錯。
“周氏離開我是老爺子最不愿意看到的,他培養我花了二十多年,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心白費。”
“其他項目都好說,和汪家合作的負責人是汪晟,沒我發話誰去也不好使,要想讓我回去把項目順利進行,老爺子就要答應我的條件。”
“這場博弈,我賭老爺子會心。”
不只是周氏集團的利益。
更是因為,他是老爺子的親孫子,二十幾年的親,他不信老爺子會心狠至此。
蘇念還是半信半疑,不肯放心。
“秦焱那你也不用再費力,老爺子已經發話,誰要是幫我就是和周家為敵,汪晟是個混蛋,秦焱可不行,秦伯父和老爺子好,總要留些面子的。”
周妄人雖然在家,卻也聽說今天蘇念去找秦焱幫忙了,
“我現在無分文,以后呢,你掙錢我花錢,放心,我保證做個稱職的小白臉。”說著他的手順著蘇念小往上,活一個登徒子樣,角掛著笑意,仿佛一點都沒有被事件影響,
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沒把握。
只不過,沒有了退路,不得不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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