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車場，周妄黑漆漆的車停了整整一排，正挑選開哪輛的時候，口突然行駛進一輛白車，按了兩聲喇叭，蘇念還以為自己擋了路往旁邊挪了一步。

只見車門打開，上面下來一位戴墨鏡的，臉很小，墨鏡遮住了一半。滴滴兩聲鎖住車，亮打在的上，像是閃燈。

而正是為閃燈而生的，柳宜。

“又見面了。”柳宜先和周妄打了招呼，然后看到站在他旁邊的蘇念，摘下墨鏡出明眼眸，驚訝張大，“這是……”

還沒等介紹，柳宜就提前猜到了，哇的一聲，“你就是蘇念吧！”

能被周妄帶回家的人，除了傳說中睡了就跑的蘇念，怕是找不到第二個了。

“您好。”蘇念禮貌回聲。

周妄顯然還沒從同蘇念的爭吵中消氣，臉上慍氣未消，連帶著對柳宜態度也不怎麼和善，“來我這干嘛？”

兩人所住雖為同一小區可一南一北，中間卻隔得遠，把車開到這里，定然是來找自己的。

柳宜攤手，“我家里沒酒了。”

“等會人給你送去。汪晟前兩天把他老子的珍藏出來了。”

大孝子汪晟，果然名不虛傳。

“謝了。”柳宜蘭花指上挑勾住發尾，掖到耳后還贈送一個眼，聲音嗲嗲細著嗓子說話，“蘇念小姐不會介意吧？”

“有眼力沒？這個節骨眼裝綠茶？”周妄站在邁赫前，招手蘇念過來，看向柳宜的眼神里滿是嫌棄，看不清眼前的況嗎。

他和蘇念之間的氛圍，像是可以對著玩笑笑出來的樣子嗎？

“職業病職業病！”柳宜看出來周大心不佳，不敢再開玩笑。

怎麼？昨晚過的不愉快？沒問，眼神卻表明了。

周妄打開副駕駛的門，心替蘇念系好安全帶，繞到駕駛座前，打了個響指送給柳宜，“八卦！”

蘇念一路上魂不守舍，親眼見到周妄的青梅竹馬，這種覺很難言語。

“想什麼呢？”他敏銳察覺到了的反常，一路一言不發盯著一視線凝固。

“六年前，你早出晚歸就是為了柳家的事吧。”蘇念用指甲扣著手指，終于問出心里積良久的話。

”對。“周妄等紅燈的空隙，給講了當年的事。

京北本是四大家族，柳家遭遇破產，柳伯父重病，只剩下柳宜和母親撐著偌大公司。

三家族并未手柳家事項，任憑京北其余勢力撕咬掉柳家最后一點價值。

周妄和柳宜是故，放出話要保住柳家最后資產，周老爺子氣的給了他一掌。

京北水深，柳家著了道是命！不能把周家牽扯進泥潭里。

因此周妄從家中搬離出來，于是有了蘇念第二次見他。

“所以你那天才會出現在醫院。”蘇念也是在新聞上看到才知道，柳家掌權人在那家醫院病逝。

“柳伯父對我很好。”周妄總歸是要送他最后一程的。

見悶悶不樂，周妄翻找墨鏡的手，順帶了一把的下，“網上捕風捉影的新聞，當真了？”

他和柳宜從小一起長大，不同于秦家汪家有兄弟姐妹作伴，他們二人總是落單，久而久之便混到了一起。

那些年京北關于周柳兩家聯姻的消息不時傳出，卻都沒有得到證實。

最近柳宜有新劇上映，狗仔拍者也多了起來，周妄不幸被牽扯進緋聞里。

周妄哄不好人，直接把車停靠在路邊，“真生氣了？”

蘇念倒也不是生氣，“方小姐當初和我說，你和柳宜曾經有過婚約，而且是你同意了的。”

若不是柳家破產……現在柳宜早就已經是他的合法妻子了。

而，則是不彩的第三者。

“方小姐？”周妄思索了會才明白說的是誰，“方菲？”

“就是個神經病！”

要不是當年方菲自詡他未婚妻的份上門告訴真相，蘇念也不會負氣離開京北。

隔年周妄設局，方家倒臺，可憐方家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被自己兒害到這地步。

“說什麼你都信啊！”周妄剮蹭的鼻尖，蘇念吃醋起來格外討人喜歡，終于到吃自己的醋了，“柳宜是和汪家結親，和我可沒有半分關系！”

“汪家？”汪晟？

“方家不在我們圈子，自然不知道柳家和汪家的事。”周妄從手腕摘下一串佛珠，放在掌心挲，和講述京北頂層圈子里的往事，

只是省略點了柳宜和汪晟的那段分開不太面的。

“柳宜曾和汪晟大哥訂婚過，我們四大家早就知曉消息，只不過沒有往外。”周妄聳肩，“可惜柳家先一步破產，聯姻就此瓦解。”

再之后，汪晟大哥娶了別人，柳宜在娛樂圈當起了三線明星。

周妄和柳宜走得近，再加上當時替柳家保全最后資產在京北鬧得靜太大，難免被人誤會。就連周老爺子都不止一次問過他和柳宜的關系。

“方菲和你都說了什麼？”周妄擰眉，明顯不悅，“留們方家一條活路，倒是我心了！”

要知道在蘇念面前胡說八道，方家絕不會這麼輕易離開京北，怎麼也得層皮下去。

蘇念閉上眼，又是那天的場景，接踵而來的掌和鈔票……把的自尊踩在腳下。

方菲是的心結，也是和周妄的轉折點。

蘇念很想忘掉那段記憶，可像是在腦中生發芽般，怎麼也揮散不去。

糾纏六年，還要繼續糾纏下去。

慘白的臉昭示現在的心緒，額頭上沁出薄汗，手掌握住安全帶，“送我回去吧。”

“怎麼了？不舒服？？”周妄被突然慘白的臉嚇了一跳。

“可能是昨晚喝得太多了，我想回家休息會。”

周妄調轉車頭，改道去郊外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