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別塵悄悄松了口氣,接著又裝可憐。
“你能……送我回去嗎?我實在沒辦法開車了”
他問安恙。
安恙被拿得死死地,很快就點頭答應。
“好,那你在這等我,我去開車”
看著急忙慌地小跑著去開車,段別塵不由得厭惡自己的所作所為。
就在不久前,他還擲地有聲的唾棄乘其風下流的騙子行為。
結果現在他也加了欺騙的行列,還恬不知恥地利用的喜歡。
段別塵忽然清醒,他為什麼要相信乘其風的話?
萬一乘其風說的是假的呢?那家伙本來就對林止水心懷不軌。
段別塵懊悔,他真的是因為見到林止水活著,所以一時間昏了頭了。
起碼要親自向醫生證實一次,以安恙的這種況,能不能變回林止水。
他本想電話通知秦觀去安排,可了一下漉漉的口袋,才發覺手機不在上。
應該是掉在泳池那里了。
安恙開車送段別塵回去的路上,注意到他的兩只手始終帶著黑皮手套。
于是建議道:“把手套下來吧,你掉進過泳池里,手套肯定不舒服”
段別塵反而將手裹得更嚴實,他說:“我的手全是燒傷留下的疤痕,很難看,我怕嚇到你”
確實很丑陋,就連他自己有時看到都會不適。
安恙很意外,沒想到他一直戴手套是為了藏這個。
“那你為什麼不做手修復呢?”
不解地問道。
對于段別塵來說,修復傷疤本不是問題才對。
“為了懲罰自己”
丟掉了你。
段別塵只說了一半,沒確認是否能讓安恙變回林止水之前,他不敢讓刺激。
安恙了然,笑著問:“又是為了你的妻子?”
總是一點就,接著又慨:“嫁給你,生前一定很幸福”
“不”段別塵垂下眼瞼,眼底的悲涼盡數顯現,“我罵過,威脅過,我對說了很多絕的話,因為我所以過得并不好”
安恙放輕了呼吸:“然后呢?”
總覺得不是他的錯,這種義無反顧的相信,著實讓奇怪。
段別塵緩緩回答:“然后生病了”
他沒再說下去。
安恙自理解為他的妻子是因病去世。
對他說:“我僅用眼睛和耳朵看到的聽到的,就能從你這個人的上和語言里,發現對你的并不比你”
是相互的,一個人能為對方做這麼多,足以看出對方同樣意深重。
段別塵眼眸陡然亮了亮,他看著滿含。
“你真的這樣想?”
他問。
安恙非常確定地點頭:“我相信永遠著你”
話語篤定的,就像是當事人一樣。
但又確實是。
家里柳媽和南初都已睡,正好段別塵可以放心,們不會見到安恙太過激說錯話。
安恙送他到門口,就說:“你趕回去洗個澡吧,小心冒”
叮囑完,就準備要走,段別塵又一次拉住了的手。
他小心地乞求:“你能不能進去坐幾分鐘?我想給你一樣東西”
不能之過急,段別塵提醒自己。
今天肯定是沒辦法讓留下來的,但能留多久就是多久吧。
安恙只是想了想,就答應了。
扶著段別塵進到家里,安恙好奇地打量著一切。
段別塵張又希冀,想看會怎麼說。
結果居然說:“你的品味不錯,家里裝修得很漂亮”
段別塵的眸子暗了暗,還得扯出笑來:“謝謝”
沒有刺激到,這樣也好。
不會頭痛就好,段別塵從好的方面安自己。
回到正題,安恙問他:“你要給我什麼?”
經提醒,段別塵才收回神,他帶著到客廳的沙發坐下,并蹲下來仰視著說:“你坐在這等我”
安恙被他搞得心神漾,足足愣了一會兒,再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坐電梯上了樓。
默默拍打著自己的小心臟,忍不住笑。
這麼優質的男人,以前怎麼沒注意到過呢?居然會上乘其風那個渾蛋。
直到現在安恙都想不通為什麼會上乘其風,又為什麼一覺醒來,又不了。
怎麼都思索不出答案,電梯門已經再次打開。
安恙以為是段別塵,轉頭看去居然是一個抱著兔子玩偶的小孩?
南初著腳,著惺忪的睡眼。
做噩夢了,所以下來找柳媽睡。
“小姨?”
南初試探地喊了一聲坐在沙發上的人,本來還在打瞌睡的雙眼一下子就亮起來,興地跑向安恙。
“小姨!”
安恙略帶無措地看著撲在自己懷里的小孩,雙手都不知道放哪。
正想開口時,就聽到懷中小孩的泣聲。
南初哭著說:“小姨,我好想你,你回來了對不對?不會再走了對不對?”
面對小朋友著急地索求答案,安恙到了邊的話就變了一個樣。
讓南初坐到自己的上,聲哄著:“南初乖,小姨不走了,小姨陪你睡覺”
說出這句話時,安恙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段別塵剛好下來,聽到自然又寵溺的出南初的名字,瞬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現在的,應該是不知道南初的名字的。
怎麼回事?記起來了嗎?
直到電梯門又關上,段別塵才慌地按下開門按鈕從里面走出來。
南初本來就是半睡半醒的,看到安恙的時候短暫清醒了一下,可能潛意識里以為是在做夢,所以很快靠著安恙的肩膀睡著了。
安恙看到段別塵愣在那里不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抱著南初站起來,走到他面前。
小聲地問他:“睡著了嗎?”
段別塵始終看著,然后發現,并沒有想起來。
他點了一下頭,想從安恙手里接過南初。
安恙皺著眉搖頭:“你上還是的,孩子穿得這麼,過了涼氣怎麼辦”
段別塵作罷,他的張了又張,言又止。
安恙卻主問起來:“小朋友什麼名字?”
原來真的是潛意識里出南初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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