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夢讓心有余悸，盡管知道是夢，可現在看著周路，總覺得自己十一月真的走不掉了。

季桃心很復雜，跟周路這樣不清不楚了這麼久，其實兩個人相得好的，有時候也依賴他的，真的直接就那麼跑了了，不敢肯定，自己到時候，是不是真的那麼干脆。

可想到昨天晚上的夢，又害怕，害怕周路不讓走。

季桃覺得自己矯得很，偏開了頭，避開周路的視線：“那你多陪陪周濤。”

“周濤又不會跑。”

這是周路第一次把話說得這麼直白。

季桃被中心思，心跳得有些快。

著頭皮看了他一眼，也回了一句：“我也不會跑。”

周路冷哼了一聲：“你是現在不會跑吧？”

“你怎麼知道我以后就會跑？”

季桃也是來了幾分脾氣。

往常，是盡量避免跟周路討論這些問題的。

周路被這反問問樂了，看了一會兒，“過來。”

“干嘛？”

好好的，過去干什麼。

周路看著，笑了一下：“讓我親一會兒，我晚上不過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桃的錯覺，覺得周路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冷的神好像了一點。

這話他說得大言不慚，季桃臉都有些熱。

“天化日的，你怎麼總是要做這些事？”

不過去，周路干脆就自己過去，一把就將人抱到了懷里面：“我做什麼事了？親一下而已，抱一下而已。”

他說著，頓了一下，黑眸看著，突然認真了起來：“十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也不知道還能親多次。”

他這話說的輕，像是在慨。

季桃覺得心口莫名的酸，咽了一下，把那酸下去：“你們廠放假了嗎？”

“差不多了。”

周路也記不清是幾號放假了，不過他不怎麼忙就是了。

他應了一聲，低頭含著的，親了起來。

季桃手本來推了一下，想到他剛才那句“也不知道還能親多次”，抗拒的作了下來。

抓著周路的服，怕自己從他上摔到地上。

周路親人的時候手上小作特別多，季桃被松開的時候，上的服都是糟糟的。

拉著襟，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你親就親，怎麼還？”

周路幫攏著外套：“習慣了。”

“……”

季桃在心里面暗暗呸了一聲。

把服重新整理好，“你不是說回去陪周濤吃中午飯嗎？”

“才九點多，急什麼。”

周路看了一會兒，門口進來的冷風讓他冷靜了許多。

“季桃，還記得李曉慧嗎？”

“記得啊，怎麼了？”

其實還好奇李曉慧找不到周路，是不是就走了，還是還沒死心。

但覺得周路是真的討厭李曉慧，就不問了，免得惹他生氣。

“回去了。”

“真的嗎？那還來找你嗎？”

“不來了。”

趙乾過來親自把人帶走的，不然的話，李曉慧不知道還在這邊待多久呢。

“那好的。”

“嗯。”

周路應了一聲，看著低頭在翻灶火的季桃，“你覺得這行為蠢嗎？”

“蠢啊，你又不喜歡，也不想贅，還這麼死纏爛打，有什麼意思呢？”

“那如果我跟其實是談過，也做過，你覺得來找我有意思嗎？”

季桃滿腦子都是周路的那句“談過做過”，火映著的臉有點微白。

周路拍了一下：“我說的是如果。”

囧了一下：“真的只是如果嗎？”

他被氣笑了，手就想勾的腰，季桃有經驗，側躲開了。

周路挑了一下眉，兩只手過去，咬牙切齒地在耳邊說了一句：“你不信是吧？”

季桃看著他這眼神，就知道要是說不信，他下一秒就能把按在這灶臺前這樣那樣。

“信信信！真的信！”

似乎怕他不信信，季桃還回憶起了往事：“那天你——”

“閉！”

周路臉難得紅了起來，季桃臉也不遑多讓。

意識到自己提了些不該提的事，季桃連忙轉移話題：“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得看什麼況了。”

“嗯？”

“就是，如果你跟明確說了分手還追過來，那其實也沒意思的。但如果你什麼都不說，就那樣跑了，過來找你要個答案，也無可厚非，不然的話，下半輩子，想起你，都是刺，拔不掉，又不平。”

“嘖，想想就難。”

周路看著這樣子，在想到剛才的話，忍不住就反諷了。

原來也知道會難。

那還想著默不作聲就跑了？

周路想到這事，又覺得不得勁起來。

他想不明白，自己掏心掏肺地對季桃，季桃為什麼就想著要跑。

難不是真的對他一點兒覺都沒有，純純當床伴嗎？

可那天李曉慧過來，心不是不好的麼？

周路有時候是直男了一些，可他商又不低。

他也不知道是季桃這麼難懂，還是人都這麼難懂。

“不提了。”

他再也不想聽到關于李曉慧的消息了，這人惡心了他好幾年了，不然他也不至于跑來這地方。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要不是李曉慧，他也不會跑來這里，不跑來這里，季桃指不定就便宜程亞樂。

周路想到這里，覺得李曉慧也不是那麼可憎。

算了，反正這人怎麼樣，跟他是半點關系都沒有了。

他收了思緒，看著季桃：“季桃，那天要是我沒出現，你打算怎麼辦？”

“啊？哪天？”

事過得太久了，季桃又不是個喜歡沉浸在難里面的人。

周路這麼冷不丁提起來，還真的是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程亞樂發瘋那天。”

提起那天，季桃的臉又熱起來了。

長這麼大，干的最不要臉的事就那天了。

“不知道。”

如果那天沒周路經過，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或許是進廚房里面拿菜刀跟程亞樂拼了，也可能是抗拒不過，先將計就計然后第二天提桶跑路。

“那如果沒我這個人，你打算怎麼對付程亞樂？”

季桃看了他一眼：“先忍著吧，忍不住了，就跑吧。”

也不能真的為了當下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