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桃系了安全帶,還是沒忍住:“這車,你是不是跟你同事買了?”
他最近回來,好像都不開托車了。
周路想說不是,但想到自己最近都是開這車回來的,只能點頭了。
季桃看到他點頭,神有些復雜。
“你——”
算了,這事跟也沒關系。
人家掙的錢,怎麼花就怎麼花吧。
周路見言又止,猜到想說什麼,車開出去學校后,他下車鎖了門,然后才開口:“這車我同事開了很久了,他最近買了新車,說回鄉里面開轎車有時候不方便,他那邊的路還更難走,都是些小道,就問我要不要把他這車賣了。”
“我把托車抵給他,補了一萬塊。”
一萬塊對季桃而言也是筆大錢了,不過比起想的五六萬,這一萬塊就顯得節省很多。
季桃被他看著,有些不好意思:“哦哦哦。”
周路開著車了鄉道,季桃總覺得剛才周路解釋好像是誤會了什麼。
抿了抿,忍不住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掙錢也不容易,還是不要花錢的好,不然以后你要結婚家,錢了,方家可能就不同意了。”
網上現在彩禮的話題吵的那麼兇,指不定以后周路就得上這樣的問題。
季桃對彩禮沒有什麼想法,要彩禮的找愿意給的,不想給彩禮的就憑本事找不要彩禮的。
但這種事,又不是說一開始在一起談就得問一句你給不給彩禮彩禮多。
周路年紀也不小了,都二十六了,再過個兩三年再不家就更難家了。
回頭要是談了個朋友,到談婚論嫁,差了那麼幾萬塊,想想也是慘的。
想到這里,季桃覺得自己想的有些多。
聽到這話,周路知道,到現在,還是沒想過要和他在一起。
如果是以往,周路心里面是有氣的,氣狠心沒有半點。
可昨晚之后,他也知道,季桃其實方方面面都很理智。
不想跟他有以后,必定是權衡利弊過各種。
這他沒法怪。
周路沒說話,車廂沉默了下來。
季桃中途看了他一眼,猜不準他是不是又生氣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過話。
九點過一刻,兩人到了鎮上。
季桃指著路,讓周路開車到快遞站,取了棉被,然后又去超市買了點資。
周路沒什麼東西要買的,這次在超市里面的時候,他就在外面。
季桃結了賬出去,才發現他在煙。
看到出來,他倒是把煙掐了。
“好了嗎?”
季桃點了點頭,覺得今天的周路有點奇怪,可是又說不出來哪里奇怪。
“那回去吧。”
他出手,想拿過手上的東西。
季桃想說不用,周路自己就先把手收回去了。
愣了一下,看著他轉的背影,終于確定,今天的周路確實是不太對勁。
可季桃也不知道他怎麼了,提著東西轉跟著他走向車那邊。
季桃把東西放到后座,上車系著安全帶。
男人看著車窗外,沒再像以前那樣看著。
季桃系好安全帶,“好了。”
他收了視線,發車子。
一路上,兩人又是無言。
季桃倒是想說些話活躍一下氣氛,又不知道說什麼。
也不知道癥結在哪兒,有心想要解開誤會,也不知道怎麼解開。
回到學校后,周路幫把東西提上樓后就回去了。
季桃看著他的車越開越遠,咬了一下,不太習慣這樣的周路。
那天之后,季桃又半個多月沒見過周路。
十二月底的桐鄉徹底冷了下來,早上起來的時候有時候還有冰柱。
元旦過后沒幾天就得期末考了,這些天季桃又得忙期末試卷。
周路一向忙,雖說那天他走的時候話都沒多說一句,但季桃也沒有想那麼多。
或許是想了也沒什麼用,所以就干脆不想了。
季桃猜到應該是跟那天晚上睡著的時候周路問的那個問題有關,可那天晚上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季桃也不是很清楚。
倒是想解釋解釋,沒有學歷歧視,起碼沒有歧視周路的意思。
可已經半個多月了,周路沒再來找過。
原本以為他元旦放假會過來的,為此季桃還特意讓人幫忙買了一只,第一天就燉了鍋湯,想著晚上周路多半會過來。
然而一直到十二點多,季桃都沒等到人,有些困了,人直接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下了雨,接近零度的溫度再加上下雨,屋子里面像是冰窟一樣。
季桃干脆拿了書本到廚房,灶里面點了火,把飯桌往灶那邊挪了過去,借著火的熱來暖子。
外面傳來轎車聲音的時候,季桃下意識就起想出去看看。
人走到廚房門口,才想起自己沒拿傘,傘在辦公室的門口。
繞過去拿了傘,撐著傘走到學校大門口,目的轎車一看就不是周路的。
季桃有些失,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陌生人和男人,季桃打算轉回去。
“哎,等等!”
荒郊野嶺的,學校就季桃一個人,季桃下意識加快了步伐。
“別走啊!我們不是壞人!就是想問問路!”
眼看著人越走越快,人也有些急,問旁邊的男人:“周路的侄子什麼來著?”
“好像是周濤。”
“周濤!是周濤老師嗎?”
人也不知道季桃是老師,只是想著在學校里面住的,老師總歸沒錯的。
聽到周濤的名字,季桃回過,往他們那走了幾步,但也還是留了個心眼,離著三四米的距離:“你們是?”
“我們是周路的朋友,有事找他。”
對方穿著鮮,車看起來也不錯,片子的可能很小,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季桃警覺:“那你們找他就好了,我跟他不是很。”
“我李曉慧,這是我的份證,你過來看看這是不是周路,我們真的沒騙你!我跟他是朋友!”
季桃猶豫了一會兒,李曉慧冷得跺腳。
今天特別冷,季桃抿了一下,才走過去。
沒看對方的份證,而是看著手機里面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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