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能聊什麼？”

“是啊，自然是聊你和林若的婚事。”

在場的只是雙方父母。

傅文琛是獨子，父親是傅家上任家主，母親也出名門。兩人早就把手里的權利和人脈給自己的兒子，已經許多年不管事。

但章家不同。章林若的父母都握有一定的權利和資本，說話也就更氣些。

章母瞥眼兩人牽著的手，笑道：“我們家若若小時候就黏文琛，沒想到現在還這麼黏。兩個孩子的是真好啊，站在一起也般配。”

傅文琛笑道：“我喜歡黏人的。”

章父的表就顯得有些不爽，但語氣克制：“我們剛才除了聊你們兩個的婚事，還聊了聊你之前的那個小人。什麼，蘇什麼輕。”

“蘇忱輕。”旁的章林若忽然出聲。

“對。”

傅文琛依舊面帶微笑，接來自面前章老先生的提醒：“你們這樣份地位的年輕人，玩，玩過，都很正常。但現在既然決定跟我家林若在一起，那些七八糟的關系可就不要再有了。我聽我家林若說，你還跟那個蘇忱輕說要結婚。”

他不以為然道：“輕輕是個小姑娘，聽一些甜言語。我跟的關系，說要結婚這種話，只是騙一騙而已。”

章父的表有些松：“那你可不能騙我家林若。”

傅文琛理所當然的抬眉，回答：“當然。若若是我未來的妻子，我不會騙。”

……

明明手機屏幕的亮度已經被調到最大，蘇忱輕卻仍然覺得看不清。

用指尖使勁向上劃，將手指劃到泛紅，劃到監控已經自關閉。

才停下來。

章林若沒有再給發任何消息，對話框是空白的，卻寫滿了對的嘲笑和憐憫。

蘇忱輕保持著抱蜷的姿勢，一整晚沒有躺下。

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著。

總之，等再睜開眼，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立即翻下床，跑到樓下問剛上班的管家。管家說，傅先生昨晚沒有回來，上午要去公司，恐怕要到中午才能回。

蘇忱輕沒有理會管家的勸阻，連司機都沒等，片刻不停的打車去傅氏企業。

到的時候，傅文琛正在開會。助理看到居然出現在公司，十分意外，連忙打點人去準備點心茶水，安排在辦公室等候。

蘇忱輕站在立柜前，過玻璃，看到了這些年每次生日送給傅文琛的禮。被心保護，以最完的角度放置。

一直在看這些東西。

直到后辦公室的門傳來“嘎吱”輕響，悉的步伐由遠而來，逐漸靠近。風在流中挾來那個人上獨有的冷香。

傅文琛上的味道，和他這個人一樣，擅長匿偽裝，卻在靠近時攝人心魄，毒蛇般纏繞人的脖頸，讓你的每一次呼吸都僅能嗅到他的氣味。

他從后面攬住的腰，打量：“稀客啊，輕輕今天怎麼來公司找我了？”

蘇忱輕僵的被他摟著，沒有作，也沒有偏頭去看他的神。

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很不自然，但依舊裝作很自然的模樣，出聲：“你說要幫我解決問題，會幫我出氣。我過來問問，你理的怎麼樣？”

傅文琛疑的“嗯”了聲，松開摟著的手，低頭在手機上搜索什麼。

蘇忱輕過玻璃的倒影，清楚的看到這個人每一一毫的微表。

他把參加比賽的所有作品找出來，遞到眼前，笑著說：“這不是已經理好了？”

蘇忱輕問：“什麼？”

“我讓章林若把作品撤掉，止繼續參加這次比賽。”應該是注意到的態度異樣，傅文琛看的眼神也漸漸變得莫測，認真道：“那幅畫是輕輕送我的新婚禮，我很寶貝的。”

“敢把畫走，去參加比賽，我會讓付出應有的代價。”

孩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用天真的眼神看他。像是對他的這番話無于衷，蘇忱輕轉，和他面對面，繼續詢問：“你只是讓退賽了？”

傅文琛笑著迎接的目，溫聲道：“輕輕想讓我怎樣？”

蘇忱輕整晚沒睡，此時已經瀕臨疲憊的極致，但又格外清醒，神仿佛快要跟割裂。

很執拗，用前所未有的強勢口吻向面前人開口：“章家千金我的畫，用我的作品參加比賽，又在我維權時侮辱我、輕視我。我要你把整件事的過程公之于眾，讓所有人知道那幅畫的作者是我。我還要公開向我道歉。”

早在昨晚，蘇忱輕就已經把這番話在腦海里過了千遍萬遍。

包括說這些話時的神、語氣，也包括說完這些話后，男人給予的反應。

該知道的事，已經心知肚明。蘇忱輕清楚，現在是一個夢醒的過程。

兩人之間距離極近，放在往日，是即將會發生接吻的距離。此時，傅文琛卻只是垂眸注視，那雙幽暗難測的墨瞳孔里翻涌著許多看不懂的東西。

他的拇指挲過的眉眼，

隨后，

又放下。

男人看著，忽然笑起來，只是這笑跟剛才不同，一點都不溫，他笑得薄涼而戲謔，輕嘆一聲，回應剛才的那番話：

“輕輕，”

他說：“人，要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