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所以來散散心。”

聽到江萊的回答，紀錦難過得不行。

那緒向來都寫在臉上。

江萊的頭，覺得有些可笑，“我還沒哭喪著臉呢，你這是干嘛？我來找你可不是想更難過的。”

紀錦一把抱住江萊，“你明明不用那些苦的。”

江萊本來是來這里放松的，結果紀錦先哭了。

還要安沒苦的妹妹。

“好啦，哭什麼，都過去了。”

紀錦吸吸鼻子，“可是我就是好難過，嗚——”

一眾人互相看看，都有些哭笑不得。

然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霍清淮臉上。

霍清淮雙手一攤，表示無能無力。

“……”

江萊嘆口氣，拍拍紀錦的背說：“你是想我千里迢迢的來陪你哭麼。”

紀錦趕止住淚水，說道：“姐姐你想干什麼你說，還有這個城堡，你要是喜歡，我送給你。”

江萊逗：“這城堡可貴。”

“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開心。”

“你沒哭的時候，我倒是還行。”

紀錦抹掉眼淚，問：“晚上想吃什麼？”

江萊：“讓他們做，我先去看看馬場。”

紀錦帶著江萊和阮南枝去了馬場。

霍清淮和池湛周放準備午飯。

孩子有專業的人看著，外面也有破軍那些人守著，不會有問題。

“馬場那邊有人嗎？”池湛問。

霍清淮回：“有專業人士，你要是不放心，自己去看著。”

江萊明顯是要跟姐妹說話，他跟著過去只能討嫌。

這種時候，他不如阮南枝能安好江萊。

霍清淮問：“你促進姜老爺子死亡的事，江萊知道嗎？”

池湛：“這種事，不用讓知道。”

霍清淮沒說什麼。

馬場這邊。

三個生都換了騎馬裝。

在專業人員的推薦下，選了三匹馬，慢悠悠的在馬場繞圈。

也沒說什麼。

但江萊覺逃離千里之外，到底是松了口氣。

過了會兒，問紀錦：“你和霍清淮的婚禮是不是該開始準備了？”

阮南枝接上話，“我做禮服需要時間，如果有計劃，我現在開始給你設計。”

紀錦對于婚禮倒是沒那麼在意。

但覺到霍清淮應該是有計劃，就沒主提。

忽然想起什麼，抓了抓臉。

“也可以準備禮服了，估計不會太久。”

阮南枝點點頭，那我開始準備，等回去就趕做出來。

江萊卻發現有些不對。

“只是說起婚禮，你這害的樣子是不是太過了？還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紀錦搖頭，“沒有……”

“妹妹，你不會撒謊。”

“……”

紀錦干笑幾聲，“就是，就是我跟他說生個孩子……”

江萊：“什麼？”

紀錦支支吾吾，“我那天就是覺得……嗯……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想跟他有個孩子。”

“在知道姜家和霍家可能有仇的時候嗎。”

江萊問。

紀錦點點頭。

江萊也能理解，“看來你很霍清淮。”

紀錦確實很他，這點也無需否認了。

而且都領證了。

“所以你害怕霍清淮爺爺袖手旁觀導致姜家出問題，導致我和你丟了，才想跟他相連，來尋求安全對吧。”

“對……”

江萊當時也是擔心，他倆剛解除誤會和好了。

再出誤會分開，也太可憐了。

但現在知道不是姜家親生，知道是姜老爺子造這一切。

即便霍清淮爺爺沒有幫忙，也對他們沒有太大的影響了。

“你提議生孩子，霍清淮怎麼說？”

紀錦撓頭，“我當時是一時沖，他一問我，我就轉移話題了……”

“……”

江萊和阮南枝對視了一眼。

前者有些無語，后者笑笑，“先辦婚禮，孩子有的是時間生。”

江萊擔心道：“可霍清淮奔四了，再耽誤下去，怕是質量不行。”

阮南枝點頭，“之前一直傷，也沒好好治療，顧醫生說，他的確實有虧損。”

江萊看向紀錦，“你們和諧嗎？他能力怎麼樣？”

“……”

紀錦還不太適應說這些事，即便是自己親姐姐。

但的言又止，讓江萊誤會了。

“要不然我問問明檀姐，看看中醫針灸什麼的，可不可以好好調理一下。”

“不過你也別擔心，孩子這種事還是要順其自然，你看我，前本沒想生，我懷孕都不知道，被綁架折騰一遭，孩子都沒掉，該來的總會來的，你放寬心。”

“……”

紀錦趕解釋，“不是，姐姐你誤會了……”

好麼，幸虧霍清淮在屋里做飯，這地方大，他聽不見這些話。

要不然怕是要完。

“他沒問題，我們……也沒問題。”

江萊怕這傻妹妹腦，說：“你跟我不用不好意思說。”

“不是……”

一道男聲打斷了紀錦，“聊什麼呢？”

這悉的醇沉的嗓音，讓紀錦脊背一僵。

趕搖頭，“沒聊什麼。”

但撒不了慌，特別容易被識破。

之前霍清淮那樣糾纏，對說的不自己的話，本就沒完全相信。

那緒從小到大都不會藏。

但他沒破，給從馬上抱下來，“吃飯了。”

“……好。”

江萊和阮南枝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既然紀錦說他們之間沒問題，那江萊也就不聯系明檀了。

阮南枝但是說了句：“霍先生，吃完飯麻煩配合我量個尺寸。”

霍清淮點點頭。

周放勾著阮南枝的小拇指，附耳問：“量什麼尺寸。”

阮南枝嗔他一眼，小聲回：“婚禮。”

周放哦了聲。

他沒說，剛才在做飯的時候，討論了婚禮的事。

江萊洗手后抱了抱兒子，還逗了穗穗。

紀錦在一旁笑著，手了純兩個孩子可的臉。

“他倆好，相和諧。”

“當然。”

江萊給兒子舉高高，“我胎教的時候就在培養他，怎麼護穗穗，做個好老公。”

紀錦笑出聲：“他真的聽得懂嗎？”

“我兒子聰明著呢，否則怎麼配的上穗穗。”

“要是他倆以后不要來電咋辦？”

江萊放下兒子，拉著紀錦走向餐桌，“那你生個兒子，萬一來電，也是水不流外人田。”

“……”

幾個人落座，吃飯的時候，基本上沒說話。

下午的時候，他們本來要去葡萄園。

但帝都傳來消息，姜老夫人走了。

……

幾個小時前，姜南蕭理完外公的葬禮，就去看外婆。

他父親和叔叔是雙胞胎，他跟他們長相是比較相似的。

這些年怕刺激外婆，他也沒跟外婆面對面。

但他這次直接面對了。

“外婆，你逃避的夠久了。”

姜老夫人眼神雖然帶著上了年紀的混濁，但眼底明顯清明，面對他也十分平靜，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姜南蕭看了看吃的藥，都是維生素。

當然，也有些治療的藥，不過沒有關于神類疾病的藥。

“外婆上次見霍清淮，是故意說的那些話？”

姜老夫人沒說話，低著頭，手里拿著個懷表開會挲。

姜南蕭掃了眼，繼續說：“就那麼他？為了他，給姜家最后一擊？”

姜老夫人笑了，卻滿臉悲傷，眼里流出眼淚。

的思緒仿佛飄去很遠。

“霍云霆做錯了事，死了也算是為此付出代價，但姜永修錯了那麼多，為何還活這麼久，為何能讓兩個他傷害的孩子環繞膝下？”

“老莫就想認自己的親生兒，我給他生了那麼多，給老莫一個兒怎麼了？我是有錯，背叛了他，但老莫做錯了什麼，讓他害死。”

“不僅如此，他明明就不喜歡老二，甚至厭惡，因為是老莫的兒，他給綁在姜家就是為了報復老莫，后來還害死老二！”

姜南蕭看著越說越激，皺眉道：“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還配合他的計劃？”

“我配合他？”姜老夫人痛苦不已，“我是后來才知道，你以為我為什麼住在這里，為什麼沒有神病卻因為神病住在這里！”

姜南蕭明白了。

都是外公一手策劃，外婆將計就計，等一個機會。

“為什麼這麼確定外公會找回們？”

“因為他就是想讓全世界知道，老二就是他的親生兒，他就是死了，也不能讓這個世界知道，他戴了綠帽子。”

姜南蕭無話可說，“既然沒事，跟我回姜家吧，他已經走了，但你還有兒，好好過完后面的日子。”

可他沒想到，話剛說完，外婆就吐了，還沒送到醫院就咽氣了。

他請顧沉敘來了一趟，看看是什麼緣由，太過突然。

顧沉敘說本來心里就一直慪著一口氣，已經是腺癌晚期，還一直沒有治療，能拖到現在死，都是奇跡了。

姜南蕭薄抿直。

外婆怕不是就在等著外公為他所作所為遭報應。

他以為姜家比衛家要干凈，現在看來，最傻的是他。

送別父親不過幾個小時又送別母親。

姜三姨沒住暈倒了。

姜小姨也沒了往日的神，姜家現在的氣氛，比以前出事的時候，還要抑。

國外。

幾個人坐在客廳，有一段很長時間的沉默。

周放和這件事沒啥關系，便先出聲打破凝滯。

“怎麼著各位，也不是你們的親外婆，你們從小也沒在的邊長，也沒照顧過你們，你們有什麼糾結的？”

“而且，也不能算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尤其對你們。”

這話是沒錯。

尤其是江萊，都不該有太過強烈的悲傷緒。

畢竟跟姜老夫人連話也沒說上，而且們也沒有緣關系。

但是……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離開了。

是錯了，可們也不可能高興的笑出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還開心的玩耍。

不過葬禮……

應該也沒參加的必要。

霍清淮打了電話回來，說道：“房間給你們準備好了，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今天就好好休息。”

各自回了房間。

紀錦問霍清淮：“哥哥他怎麼說？”

霍清淮拉著在沙發上坐下，“不讓咱們回去，他找你們的時候不知，現在知道了，沒臉見你們，也不用你們往心里去，是他們對不起你們。”

紀錦抿抿，說不上什麼心。

霍清淮的頭，“先休息一下，別想那麼多。”

紀錦窩進他懷里。

對面房間。

江萊回房間前找霍清淮要了酒，跟池湛坐在臺喝。

比紀錦的心里要更為復雜。

但其實也不該有太多，畢竟剛跟姜家相認，還沒來得及培養。

可真的很高興，有了那麼多家人。

誰知道……

池湛跟杯，“多喝點，然后好好睡一覺。

這件事就過去了。”

“不用傷心太久，我們的生活還要繼續，剛才做飯的時候，霍清淮說了婚禮的事。”

江萊干了那些酒，靠在池湛肩頭閉上了眼睛。

……

阮南枝和周放這邊但是沒什麼太大的。

兩個孩子都帶到他們邊，剛哄睡了。

不過阮南枝還是有些慨。

“我本來還很高興，姜姜有家人了。”

周放按著的頭，“有啊，紀錦不就是。”

阮南枝拍開他的手，“你沒正形。”

周放攤手，“跟我也沒關系啊老婆。”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要死人，我每天都要哭嗎？”

“我是這個意思？”

“那抱歉，我確實沒什麼同心，不過我為了你和兒，遭報應的事兒是不會做的，放心。”

阮南枝也覺得自己緒有點多了，可能是為江萊抱不平，激了些。

問起霍清淮的。

“你有顧醫生的電話嗎？”

周放樂了，“你現在連這種事都心起來了？”

“他們現在哪有心問這些，我就幫著問問，有什麼問題也能及時治療。”

“老婆，告訴你一個。”

阮南枝看他眼里流的壞，就猜到他后面絕對沒有好話。

果然，他拖著語調說：“馬場有監控，有聲的，你們說霍清淮不行，他都聽到了。”

“……”

阮南枝吸了口氣。

想到剛才霍清淮面不改，抱著紀錦下馬，也一直未提關于們討論的話題。

但對霍清淮也算有幾分了解。

他越是這樣平靜，后續帶來的風浪就越強烈。

要不是姜老夫人的死訊傳來，怕是今晚紀錦要苦了。

“你剛才怎麼不悄悄提醒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