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悅不知道被帶到了一個什麼鬼地方,只覺得車子走了許久,左拐右拐好幾個彎之后,連路上都聽不到其他車行駛的聲音了,這車才停了下來。
被人帶到一個椅子旁坐下,接著又被人錮住了肩膀。
眼睛上的黑布被拉開,看見線的一瞬間刺眼得讓不瞇起了眼睛,緩了好幾秒才看清眼前的事。
坐在對面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正悠然地喝著茶。
安小悅仔細看了他兩秒,大驚道,“趙叔叔?”
趙權一邊吹著手里的熱茶,一邊笑著看,“悅悅啊,好久不見。”
“趙叔叔,你這是做什麼?”安小悅淡聲問道。
自從去年趙權去安家看過爸爸一次后,安小悅再也沒有見過他,沒想到再見的時候,竟然是這樣一幅場景。
趙權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趙叔叔請你來做個客。”
“趙叔叔,請我做客給我打個電話就好了。”安小悅輕笑一聲,“用得著派這麼多人嗎?”
趙權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熱茶,“悅悅還真是跟小時候一樣伶牙俐齒。”
安小悅看了一眼四周,這里應該是城郊的一棟空別墅,看這墻壁的就知道很多年都沒人住了。
而且院子里的雜草叢生,一看就荒廢了許多年。
又是郊區,又是荒廢的屋子,趙權費勁把綁到這里,應該是有什麼計劃。
“趙叔叔,我不喜歡兜圈子。”安小悅看向他,聲音冷淡,“你把我抓過來是為了什麼,我想不會是為了錢這麼簡單吧?”
“當然。”趙權看向笑道,“我要的東西你上沒有,但是有一個人有。”
安小悅剛想下意識問一句,“誰。”
話還未出口,突然反應過來。
趙權的意圖不在上,在宮予墨上!!!
“他來了。”趙權狡黠一笑。
隨后,安小悅便聽到汽車急速開進來的聲音,接著是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黑的邁赫停在門口。
車門打開,宮予墨穿著一筆直的西服從車里走出來。
安小悅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幾乎就紅了眼眶。
宮予墨也看到了,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墨總來了。”趙權站起來,臉上著虛假的笑意。
宮予墨剛向前走了一步,忽然被兩邊圍上來的幾個男人擋住了,后的司機也被人控制住。
其中一個人一把搶走了宮予墨手上的手杖,隨后幾個男人在他上上下搜索了一下,拿走了他的手機后,轉頭對趙權說道,“沒有其他東西。”
趙權呵呵笑道,“墨總,得罪了。”
“怕我帶槍?”宮予墨幽深的眼神看向趙權,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廢這麼勁,利用我太太把我引到這里來,你想要什麼?”
趙權笑道,“墨總是個聰明人,跟聰明人打道就是省事。”
宮予墨輕笑一聲,“想要跟我談,你還不夠資格,讓宮懷謙出來。”
安小悅心里猛地一怔,宮懷謙?
難道這件事跟宮懷謙也有關系?還是說,這就是宮懷謙安排的?
聽到他的話,趙權也微微愣了一下,不過立馬又恢復了明的神,“原來墨總早就知道了。”
宮予墨抬眸掃了他一眼,輕蔑地說道,“從安家到唐家,又到宮懷謙的手下,一條狗吃了這麼多家飯還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誰,真是難得。”
這話明顯就是在侮辱趙權,安小悅聽得心里一抖,生怕趙權會惱怒對宮予墨做什麼。
如今他一個人,連手杖都不在手邊,萬一趙權一時對他手,安小悅不敢想象。
安小悅明顯看到趙權的臉沉了下來,急忙開口,“趙叔叔,你到底想要什麼?”
趙權看了一眼,輕笑一聲,然后對邊的人使了一個眼。
突然一個男人走了出來,拿出一疊文件放在宮予墨面前,宮予墨只瞟了一眼,就嘲諷一笑,“果然,宮懷謙的胃口真大。”
趙權一手指著安小悅,對他說道,“墨總,宮氏集團的繼承權和ES集團百分之三十的份,換你太太,你自己權衡一下。”
安小悅總算聽明白了,原來趙權抓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宮予墨手里的宮氏繼承權!
果然是宮懷謙一心想得到的東西,現在不僅想要宮氏,就連ES集團都不放過。
他這是想一次擊垮宮予墨,讓宮予墨再也翻不了。
“趙權!”安小悅突然沖趙權喊道,“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有那麼值錢嗎?”
趙權哈哈大笑幾聲,“值不值錢,這得墨總說了算。”
安小悅擰著眉頭看向宮予墨,輕聲說道,“別簽......”
一旦簽了,他手上的權利不在了,他這麼多年的心就拱手讓人了。他想要翻就很難很難了,這跟從云端掉到泥濘有什麼區別......
宮予墨溫地看著,笑道,“我太太何止是值錢,在我心里是無價。”
趙權的耳機里突然傳來一聲冰冷的男音,“別跟他廢話,要他趕簽!”
“墨總!”趙權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合同已經擬好了,簽吧。”
宮予墨從面前的桌上拿起合同看了一眼,然后拿起了筆。
眼看他就要簽字,安小悅急忙大喊道,“予墨!別簽!”
急得幾乎要站起來,又被后的人用力地按下坐在椅子上不能彈。
急得快要哭出來,不能要宮予墨簽,一旦簽了字,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想讓宮予墨用整個宮氏和ES集團來換自己,這樣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宮氏是爺爺和爸留給你的心,你不能簽!”
宮予墨握著金屬鋼筆的手忽然頓住,而后他放下了筆和合同,眼角微佻地看向趙權。
“既然宮懷謙要我在宮氏和我太太之間做個選擇,那我也想讓他做個選擇。”宮予墨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然后勾了勾角說道,“宮氏和我二嬸,他自己權衡一下。”
此話一出,趙權面一沉。
二樓的某個昏暗的房間里,宮懷謙站在窗戶口居高臨下地向下看著,而后推了一把鼻梁上的金邊框眼鏡,面鐵青。
別墅外忽然響起一陣警車鳴笛的聲音,由遠及近......
趙權心下一沉,“你報警了?”
宮予墨輕笑一聲,“你們用我太太的手機給我發的信息真是太隨意了,我想當做沒蹊蹺都不行。”
正說著話,一輛輛警車陸續駛別墅,接著將整個別墅都包圍了起來......
于清淑匆忙從警車上下來,站在門口沖著別墅里哭喊道,“懷謙?懷謙你在哪兒?你別做傻事啊,我已經沒有你爸了,不能再沒有你了!”
宮懷謙站在窗口,看了一眼一團的樓下和那兩個抱在一起的人,冷冷地笑了幾聲。
終究還是差一步。
永遠都是差一步。
從小到大,他和宮予墨之間,無論是學習還是事業,還是在爺爺面前的表現,他永遠都差了他一步。
他永遠都追不上他,趕不上他,永遠都要屈居他之后......
“哈哈哈哈哈!”他冷冷地笑著,笑得瘋狂,笑得絕......
忽然,他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住一樣疼到無法呼吸!他用力地捂向自己的口,踉蹌著去翻找藥瓶。
跌跌撞撞走到桌旁拿起藥瓶,他剛準備打開蓋子的作忽然停住,他的視線忽然放在自己白襯衫袖口的袖扣上,那副他一直戴在上的袖扣......
他忽然笑了。
一樓的樓梯口傳來一陣腳步聲,他緩緩躺在地上,像是釋懷一般松開了手里的藥瓶。
白的藥瓶從他手中滾落,到一旁。
口的劇痛越來越強烈,呼吸也越來越稀薄。
他幾乎用盡最后的力氣手拽下了那副袖扣......
他牢牢地將它抓在手里。
這是他這輩子唯一得到的生日禮。
從小到大只有人告訴他做得好不好,從沒有人問過他累不累。
做得好了就要繼續努力,做得不好就要挨打挨罵。
他從來沒有得到過任何獎勵任何禮。
這是他唯一一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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