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堂里只聽得到于清淑罵罵咧咧的聲音,宮懷謙站在一旁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他出奇的鎮定與冷靜,似乎在與宮予墨暗中較量著什麼。
忽然宮予墨的手機響了一下。
宮懷謙笑道,“既然大哥送了我一個禮,我也回一個給你。”
他金邊框下的眼睛閃著一抹明的線,抬步經過安小悅邊時,勾起角看了一眼,然后拉著于清淑走了。
宮予墨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只看了一眼,面就沉了下來。
堂只剩下他們二人,安小悅剛想問他二叔犯了什麼事,怎麼就被突然帶走了。
宮予墨突然轉過來看向他,而他的眼神,冰冷得嚇人。
他問,“你什麼時候去見了宮懷謙?”
安小悅被他問得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前......前幾天......”
“爸媽去世的前一天?”
“嗯。”安小悅點點頭,忽然猛地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你懷疑我把爸媽的行程告訴了他?”
宮予墨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質問道,“你為什麼要去見他?”
“我......”安小悅一時啞口。
是呀,為什麼要去見宮懷謙?
是什麼理由讓在公公婆婆回國的前一天去見了宮懷謙?
“我跟你說過多次了,離宮懷謙遠一點!遠一點!”宮予墨的語氣里是抑制不住的怒氣,“你為什麼不聽?”
安小悅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宮予墨拿起手機,將手機上的照片遞到面前。
安小悅看清楚了,照片里人正是,地點是在宮懷謙的家里。
而照片里的,正在宮懷謙的書桌前倒水。
猛地想起來,那時候宮懷謙心臟病犯了,躺在沙發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所以才會急忙去個他找藥,順便給他倒了一杯水。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畫面被人拍下來了......
當時屋里只有和宮懷謙......
照片是他拍的......
他究竟想干什麼?
“這是誤會!”安小悅急忙解釋道,“我沒有跟他說過爸媽回國的消息!這個照片也是他故意拍下來的......”
話還沒有說完,宮予墨打斷的話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去見他?”
“我......”這事說來太長了,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宮予墨看著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太突突地跳,眉心直發疼。
他厲聲對候在外面的司機說道,“送太太回墨宅,沒有我的允許,太太不能離開墨宅。”
安小悅詫異地愣在原地,呆愣著抬起頭看向他,“你......你在干什麼?囚我?”
宮予墨淡聲說道,“你現在懷孕了,這兩天又累了,就待在墨宅養吧,沒其他的事就不要出去走了。”
“你在懷疑我?”安小悅眼里滿是傷,“你不相信我?你懷疑我跟宮懷謙有什麼往來嗎?”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你安心待在家里就好。”宮予墨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幾天我要留在老宅理一些事,就不回墨宅了。”
安小悅總算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他不回墨宅,讓司機把送回去并且限制出門,限制的自由。
他不相信,不想見,是不是?
安小悅的眼眶泛紅,聲音哽咽著說,“我知道這幾天你累了,傷心難過之余還要理里里外外很多事,你心不好我理解,你誤會我不想見我我也理解。但是我沒有做的事就是沒有做,我也不會傻到拿爸媽的生命開玩笑!”
的聲音有些抖,又強裝鎮定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我希等你理完這些事之后跟我道歉,為你的不信任向我道歉!”
倔強地朝他大聲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宮予墨看著傷的背影,痛苦地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該!”這時周林染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不是走了嗎?”宮予墨回頭問他。
“你幾天沒睡了?”周林染諷刺道,“怕你死在這,不敢走,怕走了沒人給你收尸。”
“猝死不至于。”宮予墨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了兩口,“就是有點頭疼。”
周林染撇撇,“你擔心就擔心唄,還要裝模作樣地囚不讓出門。”
“我得讓長記。”宮予墨垂著視線低聲說道,“太善良,總是覺得邊每個人都是好人,我跟說離宮懷謙遠一點,沒有意識到宮懷謙的危險,就連什麼時候跑去見的宮懷謙我都不知道。”
“現在又懷了孕,萬一宮懷謙知道了想利用欺騙,或者對造了什麼傷害,那個時候再說什麼都晚了。”
“與其那個時候后悔,不如讓因為這件事好好長記。”宮予墨的視線轉回到靈堂前的黑白照上,語氣里有些許哀傷,“我已經失去我爸媽了,我不能再失去了。”
“你把關在家不讓出去,是怕宮懷謙報復吧?”周林染問。
“我二叔這次免不了要做幾年牢了,他進去了我才一個人給我使絆子。”宮予墨沉聲道,“但是宮懷謙的反應太冷靜了,冷靜到都讓我難以猜測到他接下來會做什麼反擊。所以我不得不防著,他知道我的肋在哪里。”
......
回墨宅的路上,安小悅坐在車里眼淚決堤。
心里一陣一陣的痛,宮予墨怎麼可以不相信!怎麼可以懷疑!
難道他們之間的信任這麼容易破碎嗎?
他們之間已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難道還不足以相信對方嗎?
直到到了墨宅,安小悅才知道宮予墨口中的“不準出去”是什麼意思。
跟著回墨宅的,還有好幾輛黑的車,從車里下來了七八個穿黑的男人,然后守在墨宅周圍筆直地站好,像是一副隨時待命的樣子。
不讓自己出門,還派人守在外面,這陣仗可真大。
安小悅心里發出一陣冷笑,宮予墨,你當真這麼不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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