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終于明白顧宇為何會如此暴跳如雷。
原來是鑒定報告出來了。
心中暗自冷笑,可表面上卻立刻裝作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原本還有些的臉龐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的雙手慌地死死抓住顧宇的胳膊,使出渾力氣想要掰開那鉗制住自己脖子的手。
“哥......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啊......”
結的說出聲來,雙腳不停的開始掙扎。
“你還裝!”
顧宇見仍在狡辯,心中的怒火更旺,手上的力氣也隨之加大。
他真的怒不可遏,如果這一切真的是顧詩所為,那豈不是把自己當了隨意擺弄的玩?
這麼多年來,他之所以對顧詩百般縱容,皆因當年自己的過錯。
那時,是他的怒火和傷人的話語,將氣走,才讓遭遇了人販子,被賣到那偏僻荒蕪的地方盡苦難,還被那些無恥之徒害得懷了孕。
原本有著明好的前途,卻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徹底毀于一旦。
這份愧疚如同沉重的枷鎖,讓他幾乎對顧詩有求必應,即便有時候委屈了姜眠,他也在所不惜。
然而,他卻從未想過,過度的溺可能會讓顧詩走上歧途。
他并非不知道顧詩對自己有著特殊的,只是他天真地以為,那些都已為過去,畢竟自己如今已家立業,顧詩也應該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他愿意寵,愿意把世間所有好的事都呈現在面前,可卻欺騙了自己,甚至對自己深的人做出如此令人發指的事!
隨著顧宇的手勁兒越來越大,流顧詩肺里的空氣也越來越,終于真的慌了。
“哥,我真的不知道......你掐死我我也不知道啊!”
劇烈掙扎起來,眼淚順著臉頰不要命的往下掉。
“那些東西都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說是能夠保護佩戴的人,你不信的話,我有聊天記錄。”
“你放開我,我拿給你看啊......”
“我怎麼知道你的聊天記錄是真的還是假的!”
顧宇怒目圓睜,聲嘶力竭地怒吼著。
顧詩何等敏銳,瞬間便察覺到了顧宇的這一細微變化。
自己的這位哥哥,即便再憤怒,對始終還是存有一不忍。
盡管此時呼吸已順暢了許多,但仍繼續裝出一副痛苦不堪,瀕臨死亡的樣子,劇烈地咳嗽著:“咳,哥,你要是真的不信,去找人查一下我不就好了,我回來這些年,遭了多的白眼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哪有機會去做那些事啊!”
一邊哭訴著,一邊雙手胡地攀扯著顧宇的手臂,
“再說了,顧佳佳不是你的孩子嗎?你知道我對你的,我又怎麼可能對做出這麼殘忍的事?”
“哥!”
凄厲的喊了一聲,喚回了顧宇的理智。
顧宇看著那毫無慘白如紙的臉龐,心中的怒火漸漸消散,手上的力氣也逐漸放緩。
顧詩的雙腳終于一點點地接近了地面,不再懸空。
顧宇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在兩側無奈地晃著,整個人仿佛被去了所有的力氣,遭了巨大的打擊。
自從顧詩回來后,他便時刻擔心著的安危,生怕再次遭遇不測,被人拐走。
那段時間,他神經繃,為了保護,甚至在邊安了眼線,尤其是在前兩年,只要一出門,后就會有眼線和保鏢跟隨。
表面上看,顧詩是回到了家中,可實際上卻失去了自由。
盡管顧詩從未對此抱怨過什麼,但他心中的愧疚卻與日俱增。
后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覺得顧詩的境相對安全了,才慢慢減了看管的人手。
即便如此,的每一次出行,都會有專人向他匯報,詳細告知去了哪里,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
這種嚴的看管,直到他回來的前一個月才徹底結束。
也正因如此,他對顧詩的社圈子了如指掌。
既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更沒有資源去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
顧詩回來后,有不人打著看的幌子,實則是想借機接近他。
背地里,那些人都對顧詩充滿了嫌棄,認為已不再純潔,不配與他們同一個圈子。
在這樣的環境下,本沒有人會愿意幫助顧詩。
顧宇收回手以后,整個人如同被去了脊梁骨,抱著腦袋,無力地原地蹲了下去。
夜如墨,將他包裹,只留下一個孤獨而痛苦的影。
此刻的他,痛苦不堪。
每一次呼吸,都好似吸了無數鋒利的刀片,那些刀片順著他的呼吸道,一寸寸地割開他的,帶來鉆心的疼痛。
如果這些事不是顧詩做的,那究竟會是誰?
他又為什麼要如此對待姜眠和顧佳佳?
如果沒辦法查清楚這些事,他又要用什麼臉面去見姜眠呢?
他不能沒有......
腦中不自覺劃過顧佳佳的影,對于這個孩子,他滿心都是虧欠。
曾經,他總以為未來的日子還很長,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陪伴長。
于是,他一心撲在事業上,努力照顧顧詩一家,想著等把他們都安頓好了,就能全心全意地陪伴自己的孩子。
可現實卻如此殘酷,顧佳佳不僅沒有等到他回來陪伴的那一天,甚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沒能見到自己的父親。
顧宇越想,心中的痛苦就愈發濃烈,越是痛苦,他就越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姜眠和顧佳佳,這兩個他生命中最的人,如今一個沉浸在無盡的痛苦中,一個永遠地離開了他。
他覺自己就像一個失敗者,把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都弄丟了,而這一切,似乎都是他一手造的。
自責,悔恨,痛苦織在一起,讓他在這寂靜的黑夜里,陷了深深的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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