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鵪鶉樣的姜至，姜野又想起了什麼。

“再說了，你生氣歸生氣，你也不能……不能打人啊。”他一邊說著，一邊往沙發邊上挪了挪。

怕被姜至揍。

真敢揍人！

一旁的喬希看熱鬧不嫌事大，湊過去問：“你手了啊？”

“我……”姜至一時語塞。

那天確實朝季川摔了個杯子，勁兒還大的。

“我那不是被他氣著了嗎。”姜至知道手這事不占理，小聲說道。

他那天說的話太混蛋了。

姜野又說：“那你也不能打人臉啊。”

姜至立馬反駁：“誰打他臉了，我就朝他……扔了個杯子。”

“你還裝。”姜野顯然不信，他拿著雪碧立馬站到沙發外圍，準備跟姜至辯駁幾句。

“你們吵架當天晚上川哥就回來了，地板什麼都是他收拾的。”姜野頓了頓又說：“而且我看得很清楚，川哥左臉一個結結實實的掌印，我看著都疼。那總不能是……”

姜野話說一半就閉了，他看見姜至表不對。

不是吧不是吧，真是川哥自己……打得？

聽著姜野的話，姜至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神愕然，立在原地不。

季川武力值很強，超能打的，沒人能得了他，除非……

心臟像被一只大手鉗制住，悶悶的疼痛傳向四肢百骸。

他當時是不是很疼？

傻瓜。

見這樣，姜野和喬希也都明白了。

那手掌印來自誰，不言而喻。

四周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只有輕微的呼吸，在這寂靜之中竟也有了清晰可聞的節奏。

見姜至不說話，姜野坐在沙發邊上，輕輕嘆了口氣。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姜野輕聲開口。

姜至慢慢收回思緒，朝他看過去，“什麼事？”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跟川哥怎麼突然就關系好起來了嗎？之前你在清水鎮失聯后，川哥找到了你。我給你打過電話，川哥接的。”

姜野回想起當晚兩人的談話容，緒也降了下來。

“當時他知道了十多年前的事，問我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我就大跟他說了。”

這是姜至第一次聽姜野說這件事，仔細回憶著兩人當時在清水鎮的況。

可季川后來并沒有跟提過這件事，甚至都很主問過什麼。

“那他……”姜至攥手指，有點張。

“他哭了。”當時夜晚很安靜，但姜野不會聽錯的。

“他還說……”姜野把季川當時的原話復述了一遍。

當時季川說：我。我們會幸福，會有好的未來。

這一刻，姜至眼眶立馬紅了，心好像有什麼在涌。

仿佛回到那個深夜里，季川抱著，在耳邊把這句話重新講給聽。

每一個字符和音節，都帶著不可撼的力量。

“川哥真的好的。”姜野又嘆道。

他也是男人，一個男人能做到這份上，絕對是到沒邊了。

一直沒搭腔的喬希坐到姜至邊，半攬著姜至的胳膊，神有點凝重，在想著什麼。

“姜姜，其實我也有件事沒跟你說過。”喬希忽然開口。

聞言姜至偏頭看，然后又看看姜野，有點無語，“不是，你們到底瞞了我多事？”

姜至疑看著喬希，季川跟姜野有聯系就算了，怎麼跟喬希也扯上關系了？

“說！”姜至道。

“其實，你們剛在一起不久后，季隊給我打過電話，你不知道我接到電話時人都傻了。”

喬希現在還記得接到季川電話時的驚訝程度。

“他找你干什麼？”姜至問。

喬希說：“他問了我很多關于你上學時候的事，只要是我能想起來的都跟他說過了。”

姜至不解，“可他怎麼不來問我？”

喬希嘆了口氣，“他怕問的話會讓你想起以前不好的事，他不想讓那件事再困擾到你，所以就來問我了。”

“你還記不記得在花半里他揍林琛的事？”喬希忽然問。

一提到林琛，姜野就來勁了，因為從小，林琛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是他小時候的影。

說到揍人他可就來勁了。

“川哥揍林琛了？為什麼揍？怎麼揍的？”姜野湊過去，一臉好奇。

姜至點點頭：“記得，那件事不是過去了嗎，怎麼又提起來了？”

又忽然想到什麼，連聲音也尖銳起來，“他找季川麻煩了嗎？”

“沒有。”喬希否認，“我當時發你的監控視頻只有前半部分，后面的我沒發給你，不想讓你再徒增煩惱。”

現在想起季川當時揍林琛的樣子，還心生恐懼。

“那個視頻我沒看完，被季川刪了。”姜至說。

那時的季川整個人狀態很不對勁，緒也極度抑，帶著瘆人的勁兒。

喬希頗有道：“姜姜，季隊真是慘了你。”

“嗯？”姜至看著，想聽接下來的話。

“當時如果不是傅燃及時出現阻止他，他真的會殺了林琛的。”

喬希的話猶如一記驚雷，在腦中轟然炸開，轟隆作響，震著的每個細胞。

“什……什麼？”姜至錯愕不已，瞳孔驟然。

剛剛聽到了什麼？

是不是聽錯了？

他不就是把人揍了幾下嗎？

季川怎麼能……

他是警察啊！

一旁的姜野也怔在原地，臉陡然沉重起來。

林琛到底做了什麼，讓季川下手如此之重？

這時喬希拿出手機在搜索著什麼，片刻，姜至手機消息響起。

收到了喬希發來一條視頻，“這是完整的監控視頻，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知道。”

姜至咬著，手指都在抖，快速劃開手機播放視頻。

姜野也湊了過來，跟姜至一起看。

前面是林琛說話諷刺姜至的部分，這時姜野直接忍不住了，直接開罵。

“，這個王八羔子，我一看他就不是什麼好人，他還有臉說這話，煞筆，我他大爺的。”

“不行，我還得再找人打他一頓，一頓不解氣！”

“你消停點吧大侄子。”喬希白他一眼，“現在是法治社會，打人要蹲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