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回到家后，喬希和姜野已經準備好火鍋食材了。

盡管姜至不同意，但喬希和姜野強烈要求在家吃火鍋。

額，準確地來說，應該是在季川家吃火鍋。

雖然姜至和季川現在于吵架的狀態，但沒搞分居那一套。

在季川家睡得心安理得，就是偶爾睡不好。

而姜野也一直賴在季川家的客房，其名曰照顧大病初愈的，實則是作為季川的臥底監視的一舉一。

可姜至哪有心思吃火鍋，滿腦子都是那個吵完架不回家的狗男人。

三人吃完飯后，姜野在廚房里哼哧哼哧地刷鍋刷碗，收拾滿桌狼藉。

姜至和喬希兩人窩在沙發里，嘎嘣吃著薯片，看著電視里新出的綜藝。

喬希倒是一臉輕松，反而姜至興致缺缺。

喬希吃完最后一片薯片，了張巾手。

“水。”喬希吩咐道。

姜至白一眼，但還是好心地給拿了水杯遞過去。

“我是你的丫鬟嗎？這麼支使我。”姜至說話有氣無力的。

這也是這幾天的狀態，干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整個人很喪。

聞言喬希揚了揚眉梢，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

放下杯子，直接問：“你跟季隊還沒和好啊？”

不提季川還好，一提季川，姜至心里窩火又難。

臉一垮，撇了撇，“他都不回家了，怎麼和好？”

正在廚房洗碗的姜野，聽到姜至控訴季川不回家的事，額角突突跳了幾下。

心說這姑還真是遲鈍啊。

喬希看著，問：“那你當時決定跟季隊在一起，真的是因為……”

“當然不是了！”姜至鄭重否認。

姜至簡直要委屈死了，“不是，你們怎麼都認為我是愧疚或者贖罪才跟他在一起的呢？”

這個問題不喬希問過，前幾天姜野得知事的來龍去脈以后，也問過同樣的問題。

“不是那就跟他說清楚唄，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啊。”喬希從茶幾上拿了個橘子開始皮。

“我當時說過了，但是他不信，他就問我有沒有愧疚的分，可這是兩碼事。”姜至解釋道。

在姜至看來，季川是一回事，對他含有抱歉是另外一回事。

哪怕沒有上季川，依然會對他抱歉。

因為救而犧牲的人是他的父親，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放不下，也忘不掉。

姜至懨懨的，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我他是一回事，對他抱歉是另外一回事，這兩者不沖突的。”

“是，在你看來這是兩碼事，可季隊不這麼認為。”喬希說。

“他會覺得你跟他一起就是因為愧疚，或者贖罪，我覺得你應該把你的想法跟他說清楚。”

“像季川那種男人，高傲如他，自尊心極其強，如果他知道他著的人是因為抱歉跟他在一起，他肯定接不了啊。”

“我后來也想過找他解釋的，但他都不回家，我……”姜至頓了頓，有點抹不開面子，“難道還要我主去找他嗎？”

此時洗碗鍋碗瓢盆的姜野開了一罐雪碧，長一邁，在姜至邊上坐下。

“你這麼說，那川哥可太委屈了。”姜野說。

姜至皺眉看他，不滿道：“他委屈什麼呀，吵架那天他快兇死了，到現在也還不回家。”

“川哥天天都回來。”姜野靠在沙發背上，說話聲音中氣十足。

“什麼？”姜至騰地坐直，一臉難以置信，“季川他……”

“你沒聽錯，川哥天天都回來。”姜野看向姜至的眼神也充滿了疑。

他問道：“我也是納了悶了，每天晚上一個大活人在臥室陪你，你就真的沒覺到嗎？”

“每天？”姜至再次震驚。

“對，每天。”姜野肯定道。

姜至問：“那他怎麼不醒我？”

姜野：“他敢嗎？你氣那麼大，怕你沒消氣不肯原諒他，天天讓我在這蹲著探你口風。”

姜野說到他在這住的這幾天，心里就來氣，“你這姑口風也太了，問你啥都不說，天天冷著一張臉，川哥哪敢回來見你？”

姜至：“……”

“你以為你每天吃的早飯和晚飯真是我準備的呀，那都是川哥親自給你買回來擺桌子上的。”

“然后半夜兩點準時回來，四點半準時走。”姜野瞥一眼，“你晚上睡覺真那麼死啊，一點覺沒有？”

“……”姜至啞口無言，“我……”

雖然季川不在家，睡覺時睡很慢，但睡著了卻也睡得很沉。

之前想過是不是自己對季川免疫了，有沒有他在都一樣，可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

之所以能睡得安穩，是因為季川在守著。

這麼一想，姜至心里的愧疚又多了幾分。

整個人窩在沙發里，垂著頭不吱聲。

喬希在一旁一邊吃橘子一邊吃瓜。

姜野喝了口雪碧，繼續說：“不然你以為今天這頓飯怎麼來的？”

姜至抬眼看他，“怎麼來的。”

姜野看著不爭氣的，一臉無語，“這也是川哥準備的，想跟你道歉，他還去電視臺接你下班，但后來局里有事，就沒來，也就沒讓我們提這事。”

“什麼？”姜至一把揪著姜野的領，“你說他去接我了？”

姜至作太大，差點把姜野手里的雪碧打翻，“昂，川哥去接你了，在你下班前就到了。”

姜至一點一點松開姜野的領，慢慢坐回沙發里，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下班的時候，站在門口看了好久，都沒有看到季川的車和影。

以為他真的不管了。

可姜野不會騙的，他說季川去接了，還要跟道歉。

“可我沒看見他。”姜至聲音有點低。

“可能是藏著呢吧。”姜野說：“不敢見你。”

姜至搖搖頭，很沮喪，“也可能是生我氣了。”

姜野擰眉，盯著問：“你又做什麼了？”

姜至重重嘆了口氣，“我上了陸珩的車，他估計看見了。”

“……”

姜野和喬希對視一眼，眼中盡是無語。

服了。

這姑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