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白很無辜地攤開手心,如實坦白:“阿湘姐姐,我從沒有當過男模。那家會所是我開的,我今天過去,是聽家族長老匯報工作。我是祈家的家主,我本名做祈墨。”
他是個正經人。
他為了秦湘守如玉。
秦湘差點笑出聲:“祈墨?”
祈白乖巧點頭:“對。”
秦湘鼻梁了,嗅到了祈白上揮之不去的酒味。無奈眉心:“一酒臭盡說胡話,去洗個澡,喝醉了盡說胡話。”
祈白聞了聞袖,果然有一威士忌的味兒。
他默默地去洗澡。
秦湘去廚房,給祈白煮一碗解酒湯。說是解酒湯,其實就是蘋果橙子水。將兩樣水果切小塊兒,加水和冰糖煮沸,最后再加一點蜂。
做法很簡單,秦湘這種廚房菜鳥也會做。
等解酒湯煮好,浴室里的水聲也慢慢停歇。
祈白穿了件低的浴袍,攜帶一水霧從浴室里走出來,他栗黑卷發沾,發梢淌下的水滴落脖子,沿著理分明的膛緩緩往下。
祈白瞄了眼鏡子里的自己。
皮蒸騰出人的紅,發梢的水滴落得恰到好,像一顆等人采摘的水桃。
祈白故意微咳一聲,走到廳:“阿湘姐姐,我洗好了。”
秦湘從廚房里探出一個頭,上下掃描了下祈白。看到祈白大大敞開的襟,不由得皺眉:“去穿件厚睡,把頭發吹干,別凍著了。”
祈白無語。
多好的材,阿湘姐姐竟不多看一眼。
祈白這顆人的水桃,不得不回到臥室里穿上睡。
夜已深,祈白吹干頭發后,接過秦湘遞過來的水果湯小口小口喝。蘋果橙子水加了蜂,甜的,祈白無比珍惜地喝著,連心臟也變得甜。
他喝完一大碗,抱著碗說:“阿湘姐姐,以后不能不要我。”
秦湘耐心道:“我沒有不要你。”
祈白輕輕說:“阿湘姐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和那個生有曖昧關系?沒有的,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來找我,只是和我談一些家里的事。”
秦湘安靜聽著。
約了解過祈白的世,從小父母離異,親戚遠離。這個所謂的“妹妹”,可能是祈白父親再婚后生的孩子。
祈白放下碗,指間輕輕勾了一下秦湘的手指,琥珀眼眸里是藏了兩世的深:“阿湘姐姐,我真的只有你,永遠都不會變。你能不能相信我?你能不能——偶爾疼疼我。”
不要把他推遠。
不要扔下他不管。
不然,祈白真不知道自己會瘋什麼樣...
秦湘輕點頭:“好,以后我不會趕你走。”
接祈白,愿意讓祈白長久留在邊。
但是在心深,秦湘真的很害怕往事重演。曾一次次付出真心,結果一次次被遍鱗傷。
秦湘專注地看著祈白,告訴他:“祈白,你要是哪天不喜歡我了,或者接近我只是為了利用我,你一定要說出來,我不想又被欺騙。”
祈白乖巧道:“好,我不騙你。”
秦湘出一抹釋懷的笑。
祈白從兜里掏出一枚古樸的扳指,那戒指很大,上面雕刻著古老繁復的蟠螭紋。祈白無比真誠地坦白:“阿湘姐姐,我不騙你。我真的是祈家的家主祈墨,從很久以前我就想把你從陸馳野和沈景川邊搶走。其實,其實我在祈家做了很多惡事壞事,我把我的幾個哥哥都弄傷弄殘...我本并不好。”
秦湘扶額。
瞄了眼這枚扳指,看起來有些年代,像那麼一回事。
不過,秦湘完全不信祈白會是什麼祈家的家主。原因很簡單,四大家族的家主們日理萬機,哪有時間去一個小縣城里讀高中?哪會天天給秦湘做早餐?子哪會這麼?
秦湘只懷疑祈白的神疾病沒有恢復。
翻箱倒柜找到祈白沒吃完的藥。把水杯和藥遞給祈白:“吃完藥再睡。”
祈白:“阿湘姐姐,我真沒騙你!你要信我!”
秦湘已經回到主臥,關了門。
祈白站在廳里,著手里的幾片藥,哭無淚。他已經很努力解釋了,可秦湘完全不相信他的份。
夜晚靜悄悄,秦湘躺在的大床上,蓋著被褥。窗外深秋的風呼嘯穿過城市的夜,秦湘睡得很安心。
祈白回來,秦湘今晚夜沒有再做噩夢。
秦湘夢到了前世。
【前世的婚禮上,新郎沈景川棄而去。陸馳野跑過來假惺惺示,秦湘在原來的場地里,和陸馳野舉辦了婚禮。
婚禮現場的賓客很多。
秦湘穿白婚紗,給賓客們敬酒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一道離去的陌生影。
那背影頎長,孤單,背對著人群黯然離去。
現場賓客多是秦家的舊事,秦湘從未見過這個奇怪的陌生人。捧著香檳酒杯,好奇地多看了兩眼,目落到他左手大拇指——大拇指上,也戴著一個古樸的玉扳指。
“奇怪。”秦湘喃喃,卻也沒有多想,繼續給賓客們敬酒。】
...
翌日天蒙蒙亮,秦湘半夢半醒中,聽到手機滴滴的響。
秦湘煩躁地捂著耳朵,翻了個。
難得睡了個好覺,只想繼續賴在床上。手機滴滴滴響了好一會兒,還是祈白在外頭聽見了靜,他輕手輕腳走進秦湘的臥室里。
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沒有備注。
祈白:“阿湘姐姐,我替你接電話嘍。”
秦湘困得不行:“嗯,你接。”
祈白接了電話。
電話接通后,陸馳野略帶沉穩的嗓音傳過來:“阿湘...咱們談談。我查過祈白的資料,他的個人資料幾乎都是偽造,真正的份可疑。”
這段時間,陸馳野一直在派人調查祈白的來歷,希找到祈白的人生污點。可陸馳野發現,祈白的資料很詭異。
實地調查后發現,祈白并沒有“離婚分居”的父母,也不住在遙遠的某城里。
也就是說,祈白的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