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一道影落下，莊婉如拼積木的作卻沒有任何停頓，的專注也沒有被影響到，依舊聚會神搭著積木。

面前的桌子上是一輛車的模型。

陸北說過，莊婉如的神開始恢復正常就是從一次意外搶了小孩的玩積木開始的，從那之后溫兆輝給買了很多模型車的積木。

“你還記得我麼？”

傅卿直截了當。

見莊婉如沒反應，傅卿抓住了的手，迫使抬起頭來。

“你干什麼？”莊婉如此刻的眼神就像是一個被搶了玩的孩子，警惕、生氣，都寫在了臉上。

陸北制止了傅卿，“慢慢來。”

傅卿平息了一下緒，也松開了莊婉如的手。

但這并不影響問的更加犀利，“你一直在拼這些模型，是想修復什麼東西？車禍？”

“當年唆使你對車子手腳的人，是不是黃書？黃文興？”

莊婉如對的話置若罔聞，可手里的積木卻按錯了地方，明顯張起來，手也不控制的發抖，“黃文興，黃文興去坐牢了，他去坐牢了，事不會敗，他答應我的，他會擔責。”

“他擔什麼責？殺人的責任？”

“我……我不知道，好多警察，我以為是來抓我的，但是他們抓走了黃書，國魏也被帶走調查了，集團……集團就剩下我一個人。”

傅卿想到昨晚收到秦墨寄來的錄音，繼續追問道，“那錄音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把一只錄音筆給過秦墨？”

莊婉如一臉茫然，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錄音筆，錄音筆。”

忽然捂住了頭，出了驚恐又痛苦的神。

“我不知道，別來找我！”

莊婉如一邊捂著頭一邊騰出一只手來在空中瘋狂的揮舞，仿佛在驅趕著什麼東西似的，那驚恐的樣子駭人的很，連傅卿都打了個激靈。

陸北護著傅卿，在護士來之前強行拉著離開了。

“怎麼回事？”

“怎麼又這樣了？快去醫生。”

“把帶回病房。”

“……”

躲在休息區的門后，陸北詢問道，“問到有用的信息了麼？”

傅卿神復雜，“現在基本可以確定，車禍是莊婉如的手，黃文興有沒有手不確定，但是他和莊婉如肯定有勾結，可是還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麼事？”

“昨天我收到秦墨寄給我的一只錄音筆，里面是我爸和莊婉如談話的錄音。”

回到病房，傅卿把錄音筆里的談話容一五一十都跟陸北說了。

“我相信我爸不可能做出殺人的事，但是我又沒辦法解釋我爸為什麼會跟莊婉如說這些話。”

“可以解釋。”

陸北堅定的語氣讓傅卿一愣。

他說，“莊婉如是出于什麼目的錄音的？你想過麼？”

傅卿又是一愣。

陸北繼續說，“錄下這些東西，無非是想證明一件事，秦墨父母的死幕后主使是傅伯父，是被威的，可如果真的是被迫的，當時就完全可以拿著這份錄音去找秦氏夫婦，甚至直接找當地警察求助。”

“但沒有，”陸北篤定道，“這份錄音是你有主觀意識，在我們都知道秦墨父母意外亡了的前提上聽到的，所以就會不自覺的聯想到傅伯父說的事跟車禍有關，可如果秦墨父母沒去世呢？”

傅卿從怔忪中漸漸回過神來。

“我明白了。”

如果撇開秦墨父母去世這件事來看這則錄音，本無法證明傅國魏讓莊婉如去辦的事是對車輛手腳，他本沒有明確說明是什麼事。

陸北說，“一切都是莊婉如故意引導式的對話，讓人聯想到車禍。”

幾乎瞬間，傅卿有了豁然開朗的覺。

“對啊！”傅卿猛地抱了陸北一下，抱的地，幾乎把他勒的不上氣來，還自顧自道，“陸北你太聰明了吧！”

陸北被這一下抱的猝不及防，柑橘調的士香水味道在鼻息間縈繞，讓他瞬間瞪圓了眼睛，好半晌都沒彈一下。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傅卿已經拎著包跑了。

“大聰明！改天我請你吃飯！”

丟下一句雀躍的話，輕飄飄撓似的，宛如一片羽，落在陸北那春心萌的心坎兒上。

傅卿一走，陸北便撲到病床上扭著打了幾個滾，抬起頭，一張臉紅撲撲的。

另一邊，秦氏集團。

秦墨最近投在工作里的熱不減，連著加班開會趕項目，導致公司各部門苦不堪言，茶水間的咖啡消耗量劇增。

“我看今天這況，今晚又得加班。”

“別看了，趙總剛被罵出來，鐵定加班。”

“……”

會議室開門的瞬間，傳出里面秦墨扔文件‘啪’的一聲，所有人噤若寒蟬。

“讓你們開會不是坐在這兒喝茶的，是要實質的建議，天天加班有什麼用？在這兒掙加班費是吧？做給我看的？”

“不想看可以不干！大街上隨便找個實習生都比你做的這報表好看。”

“……”

茶水間里，倆書對視一眼，默默遁了。

好不容易會議結束，一眾人垂頭喪氣宛如霜打了的茄子。

閔助理小心翼翼的跟著秦墨進了辦公室。

“秦總，最近您罵的實在是太狠了點兒，大家都……”

秦墨抬起頭，凌厲的眼神中布滿寒霜，“你覺得是我的問題。”

“不……”

閔助理老老實實閉上了。

秦墨接過文件簽了字，從頭至尾都冷著臉。

“那我先出去了，秦總。”

“等等。”

秦墨頓了頓，“今晚你讓各部門組織一下，讓他們去聚餐吧。”

閔助理一愣，“不加班了麼？”

“嗯。”

秦墨擺擺手，不耐道，“出去吧。”

等到門關上傳來‘噠’的一聲，秦墨劃開手機刷到了傅卿的朋友圈，上面一條杠的顯示，顯然是對自己不可見。

此時屏幕忽然跳出電話界面，顯示是白斌。

“喂？”

“哥，你不是讓我幫你查你爸媽的車禍案麼？有新線索了。”

秦墨的眉心微微收，低低的吐出兩個字，“你說。”

“事發地警署這邊翻出來一份當年的酒店監控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