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家里離開，從家門一直到車上都是沉默不語的，直到上了車，許墨才低聲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聞言，路晨下意識一愣，兩秒后搖頭：“沒有。”

生哪門子的氣，氣他去見葉安，把一個人丟給許母嗎？

可是，有什麼生氣的資格？

可是知道，應該沒有生氣的資格，便在心里安自己：你不配！

嗯，確實不配。

就連關系都是假的。

只得到一句敷衍的回答，許墨索將話題重新轉移開，再問：“你跟我媽說我回公司忙工作的事？”

“阿姨知道葉安的事？”

聽聞，許墨搖了搖頭，低聲解釋：“一直很關注傅總的況，就算知道葉安，也只以為跟傅總有些關系。”

就連傅尋都是前陣子才知道他跟葉安之間的事，他怎麼可能將這件事告訴許母。

要是讓許母知道他和傅尋有關聯系的人有關系，許母大概會將他丟出門，狠了甚至還會跟他斷絕母子關系。

畢竟，在許母的心里，對傅尋很是愧疚，認為他們母子二人虧欠傅尋很多。

盡管傅尋不止一次說過他并不在意，更不認為傅董事長跟許母的是對他母親的不敬。

傅尋反而很敬重許母，甚至將當自己的后媽來尊敬，只是許母并不愿意接“傅夫人”的稱呼，始終認為自己不夠資格。

當然，這些事他沒打算告訴路晨，這個時候，他認為自己跟路晨只是比普通朋友再特殊一點的朋友關系，卻沒達到把自己的私事告訴對方的程度。

路晨沒打算好奇他的家事，這個時候確實不知道他跟傅尋的關系。

路晨不知道的還太多，否則大概會更加清楚許墨對的態度如何，更加直接的斬斷自己對許墨的吧。

“既然阿姨不知道你跟葉安的事，我就更不應該擅自替你兩這件事告訴。”路晨說，“如果你想告訴，就自己說吧。”

許墨或許這輩子都不會跟許母說這件事，既是許母知道傅尋跟葉安沒有任何關系，他也不希許母知道曾經差點有個孫兒，而孫兒的母親竟是手上沾滿了鮮的人。

甚至，這個人還曾經殺害過傅尋的兒子。

他不愿意讓自己的母親知道自己曾經喜歡過那樣的人，其實說白了就是不想讓許母對他失。

他于是跟路晨說：“我不會告訴，我不愿讓對我失。”

路晨一愣，原來他知道他跟葉安的事會讓許母對他失，原來他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可是……他還是執意喜歡葉安嗎？

依舊……放不下嗎？

路晨咽了口唾沫，竟無意識地口而出問道：“你……還喜歡嗎？”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把心深的好奇問出口，可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遲了，沒法兒收回來，許墨已經聽到。

“我就隨口一問，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回答。”擺擺手，輕笑了聲道。

然而，下一秒，聽到許墨緩緩地開口：“我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究竟還喜不喜歡葉安，又或者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對葉安是否跟當初一樣，不確定是喜歡還是可憐現在的。

路晨沒有再問，再往下問可能就有些超過了，不是該好奇的事。

“有些事……我很抱歉。”許墨又說，“原本只打算麻煩你幫個忙，沒想到我媽這麼喜歡你，后面又一直在麻煩你。”

路晨擺擺手，無所謂地笑了笑：“沒事，也得虧我這段時間不怎麼忙，不然我也沒辦法替你照顧阿姨，不過你要真要激我，就等涼之生完孩子給安排一個能快速恢復熱度的綜藝吧。”

為了不讓彼此尷尬，路晨只能跟他做“易”，畢竟是顧涼之的經紀人，用這個作為條件似乎也并不奇怪。

緩緩的吸了口氣，繼續說：“星耀不是有自己制作的綜藝嗎，到時候你遞幾個本子過來給涼之挑選一下，或者你幫忙牽線上星綜藝，作為這幾天的報酬吧，怎麼樣？”

“好，到時候我給你安排。”

許墨答應下來。

他知道路晨只是為了不讓他有心理負擔才說這些話，畢竟顧涼之即使是休息一年依舊會是大熱的藝人，想要邀請的節目一直都不間斷，本不需要許墨牽線。

可是路晨這樣說，他也就這樣答應下來了。

車里又陷沉默，許墨專注這開車，路晨心里想的卻是：他到底怎麼想的。

緩緩的吸了口氣，又慢慢的將這口氣吐出來，來回反復好幾遍，最后才決定再一次開口。

“葉小姐怎麼樣，沒有傷到自己吧？”

即使很不喜歡葉安，甚至跟顧涼之一樣恨了葉安，但在許墨的面前，還是問了句關心的話。

后者輕輕的“嗯”了聲：“醫生跟護士即使的制止了，可是……我到的時候本就認不出我。”

盡管葉安的里一直喊著的名字，卻忍不住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里喊著的人。

這是徹底的瘋了。

葉安真可憐，或者說活該。

可是這句話，沒有說出口，畢竟在旁邊的人是喜歡葉安到骨子里的人。

即使是照顧許墨的緒，也不該說出“葉安是活該”這樣的話。

“再等等吧，或許能恢復呢。”

“恢復又如何？”

許墨只是淺淡的說了句話。

路晨不由得一怔，差點忘記，如果葉安恢復正常，就得去接應該接的懲罰，也就是說，不管如何……他們都不再有可能。

路晨低低的說了句“對不起”，實在不該聊起這個問題，反而讓許墨再一次陷不好的緒里。

后者卻回了句：“你不用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問題。”

這又是一句路晨沒法兒接下的話，只能保持沉默。

總不能說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葉安，甚至覺得葉安現在得到的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但，不置可否的是，葉安是許墨心里的人，或許是永遠都無法超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