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錚的傷勢不重，兩天后就開始下床活。

徐家四打探消息無門，徐雨禾在無數次撥打嚴錚的電話后終于打通，而嚴錚只有淡淡一句：“你來醫院跟我談。”

一個談字，足夠讓徐雨禾知道嚴錚不會這麼輕易放下這件事。

放下電話后很久，才穿上了自己最喜歡的紅子，還去理發店燙了一個漂亮的栗卷發，這才是徐雨禾喜歡的風格，從來都不想當林如雪。

但上一個錯誤的男人，沒得選擇。

徐雨禾到軍區醫院時，便已經在門口等，沒再聽到那聲夫人。

雖然嚴錚從來沒過夫人，但和嚴錚到底是領過證的夫妻，嚴錚邊的和京圈里的，都還是會一聲夫人，嚴夫人。

“嚴部在等你。”便語氣無溫。

徐雨禾自嘲地笑了一下，沒說什麼，跟在便后走進醫院大門。

嚴錚穿著病號服，整個人神狀態還不錯，看到徐雨禾進來，指了指擺放在沙發邊上的椅子，“坐。”

椅子是臨時搬進來的，怎麼看怎麼像那種犯人坐的審訊椅，只缺了個前擋而已。

“我現在是連沙發都不配坐了嗎？”徐雨禾看著這個讓一眼傾心的男人，“好歹也有一夜夫妻之，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呢。”

“你從我上得到的，可不止百日。”嚴錚說。

徐雨禾手指，好一會兒才沉默著坐到了椅子上，兩名便一左一右站在邊，倒真像是審訊犯人了。

“不是單獨聊嗎？”問。

“我是傷患，而且是被你兒子捅傷的，他們不會再離開我邊半步。”嚴錚語氣淡淡。

“他也是你兒子。”徐雨禾忍著淚意。

“我同意你懷他了嗎？”嚴錚視線驀地冷銳，“我甚至沒同意你生他，是你去找了老爺子替你做主，你明知道當年我一直被老爺子制著，你還去找他，他恨我骨，自然著我娶你進門。”

那時候的嚴錚，還沒有能力反抗嚴老爺子，就連去一趟臨城搶了個林如雪回來，都被嚴老爺子一頓家法，差點沒給活活打死。

后來他自己做錯了事，背叛了自己的妻子，傷了妻子的心，嚴老爺子更有理由收拾他了，他心甘愿被嚴老爺子收拾，可他并不心甘愿娶徐雨禾。

他沒恨過嚴老爺子偏心大哥，但在徐雨禾這件事上，他是真恨。

兩名便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原來當年真相是這樣，他們一直以為嚴部是念在徐雨禾肚子里有了孩子才娶，想不到是被老爺子的。

“我太你了。”徐雨禾眼淚落下來，已經顧不得便在場，“你知道的，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上你了，我主跟你搭訕，幫你挑選首飾，你看著我的眼神明明也是的，為什麼你就不能我。”

林如雪有什麼好。

林如雪對他一點都不好，一點都不疼他。

“當年我也是嚴家二爺，我的人沒有一千都有八百，我是不是每個都要娶回家。”嚴錚微諷地反問。

“我……”

嚴錚打斷，“我看你的眼神，是因為你的眼睛很像我夫人，但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我，所以我才會有所。我想，如果我夫人也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就好了。”

徐雨禾低泣起來，一直以為替可以轉正，可這麼多年費盡了心思，他還是沒上。

他心里只有那個林如雪。

“你這麼多年不我，是不是就是對我的懲罰。”如愿嫁給了他，但卻只是個擺設。

“不是。”嚴錚往后靠了靠，“純粹沒興趣，看見你就惡心。”

“……”

“看見你生的兒子，也很惡心。”嚴錚眸子冷極，“他長得像你，一點都不像我，格也像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你就一點沒過他？”徐雨禾淚如泉涌。

嚴錚慢條斯理地，“過惻之心吧，在他五歲徒手死一只流浪貓之后，就收回來了。我相信三歲看大，七歲看老。”

徐雨禾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還記得那件事，也沒想到兒子才五歲就能干出這樣的事來，問過之后兒子說流浪貓踩到他的玩車了，他生氣所以就殺死了它。

沒告訴嚴錚這件事，并讓家里的人把這件事瞞下來。

沒想到，他早就知道了。

是笨，家里的人都是忠于他的，又怎麼會替和兒子瞞著他。

可在他的事上，一向是不太聰明的，總覺得他看的眼神還是有的，他只是恨用了手段，以及還在想著那個突然失蹤的林如雪。

有時候也恨，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不讓他看到林如雪的尸，也許林如雪真的死了，他才會徹底放下。

但不敢，當年的嚴家二爺利眼如炬，他其實一直懷疑林如雪的失蹤和有關，只是他沒有證據罷了。

幸好自己肚子爭氣，一次就懷上了他的骨，他不知道有多麼地高興，有了和他的孩子。

這是在他面前，最大的籌碼。

徐雨禾想到還被羈押著的兒子，“你沒想讓翔坐牢對不對？”

不然兒子不會只是被羈押而已，刑事流程一步都沒走，也沒立案。

“這要看他媽有多他。”嚴錚回。

徐雨禾一怔，臉漸漸發白，“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很清楚，當年的事我沒有證據，本來想慢慢耗死你們，甚至耗死整個嚴家，但既然我夫人給我留了一個兒子，這棋局就得變了。”

嚴錚慢條斯理地看著，“我夫人為了小九，忍辱負重這麼多年，我倒要看看你為了翔，能做到什麼地步。”

徐雨禾把子攥得死。

是真的很恨被他拿來和林如雪比較。

他也知道最恨這一點，故意激。

“你想讓我用我自己，去換翔。”徐雨禾閉了閉眼，明白了嚴錚的用意。

“一命換一命，很公平。”嚴錚把玩手里的金鋼筆，嗓音冷漠無溫。

徐雨禾看著那支金鋼筆，“這支筆是林如雪送你的，是不是。”

有一次差點到，他大發雷霆，當著客人的面都沒給面子，記憶深刻。

“你沒資格問我和的事。”嚴錚想起孟明憂說的那些話，手指微微用力握住鋼筆。

如果不是份不允許，如果不是因為小九，他會親手替夫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