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整張臉都嚇綠了,他竟然辱過攝政王,完了只怕自己小命難保。
但是不知者不罪,聽聞攝政王寬厚,說不定他這條小命還是能保住的。
只是這攝政王做什麼要帶兵圍了他舅舅的府邸?
李秀才還未搞明白眼前的一切,忽然一直站在他舅舅邊的十幾個家丁從不遠的大花瓶里出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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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金銀滿地
李秀才不敢置信眼前這一切。
在他眼里自己舅舅一直是個為民請命的好。好與攝政王相見的場面怎麼也不該是像如今這般劍拔弩張的。
李秀才看向汪大松:“舅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縱道:“你的舅舅十幾年來勾結匪寇, 從中牟取暴利。你還不明白嗎?眼前這十幾個帶刀的家丁,全是逃竄在外的匪寇。”
李秀才大驚,勾結匪寇這可是大罪!若是舅舅被定了罪, 他這秀才的名頭可就要被褫奪了。褫奪名頭事小,往日他出門在外,沒利用舅舅的知州份作威作福, 得罪了不人。
若是舅舅下馬,往后可有的他的。
不可能的,他舅舅一直民如子, 視錢財權利為糞土,怎麼會去勾結匪寇, 牟取暴利, 做為害百姓之事。
李秀才干笑了一聲為汪大松辯解:“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舅舅他是個好。”
“好?”沈縱冷笑,抬眼看向汪大松, “汪知州覺得呢?”
“是。”汪大松道,“當然是。”
李秀才在心里松了口氣, 他就知道自己的舅舅是清白的,一切都是誤會,只要解釋清楚就……
沈縱:“你也配?”
此刻沒有再裝樣子的必要, 汪大松雙眼一瞪,仿佛多年積聚在心頭的郁氣在此刻都發了出來。
“我不配?誰配?”
“越州連年水患,我事必躬親, 日夜兼程趕修河堤,自己險些累得病死過去。”
“幾年前時疫,我冒死趕赴前線,安患病百姓, 頂著被詛咒千秋萬代的罵名封了整座時疫村,這才保得整座越州城平安。”
“這樣的事多得數不勝數,我汪大松自問對得起天地,對得起越州百姓。我怎麼不是個好?”
沈縱聽笑了,逐條反駁。
“越州連年水患,朝廷每年都撥款防修河堤,為何河堤還是總被大水沖毀。究竟是水患嚴重還是有人明修河堤暗貪撥款,導致河堤因工減料而質量奇差,被水一沖便毀了?”
“幾年前時疫,朝廷明明派發了足夠多治時疫的藥材,你卻還謊稱藥材不夠,將生病之人封鎖在一個村子里,由他們自生自滅。為什麼?”
“因為你貪墨了那些藥材,趁著時疫藥材價高,轉手賣出,大撈了一筆。”
“這些年你裝得可真好,不過可惜你的同伙李通判已經全招了,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全都被記在了賬本上。”
李秀才聽懵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那位看上去兩袖清風、清正廉潔的舅舅竟是這樣一個嗜錢如命的人。為了錢勾結悍匪、草菅人命,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汪大松還想開口辯駁幾句,旁一個舉著大刀,臉上有兩條刀疤的家丁,開口對汪大松罵道:“蠢貨,你跟他廢話什麼,他們人多我們殺不過,趕走。”
那刀疤大漢便是張大刀。自他被通緝以來,他一直躲藏在汪大松的家中,扮家丁掩人耳目。
汪大松聞言跟張大刀一同往屋里退。李秀才一下子慌了,他舅舅是巨貪,他又得罪了攝政王,他還能有生路嗎?
李秀才跪在地上哭著求:“舅舅帶我一起走,我還不想死。”
汪大松瞥了李秀才一眼:“跟來。”
李秀才忙跟著兩人一起往屋里躲。
沈縱帶著兵殺了進去,雙方實力懸殊,很快便將沖鋒的十幾個武功高強的兇悍匪寇制服。
沈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汪大松不想著往外逃,卻往屋里躲,這不等于把自己近死胡同嗎?
沈縱略一思索,想通其中關節,口而出一句:“遭了。”
果然,待沈縱沖進屋里,那三人已不見蹤影。
汪大松狡猾,他早就為自己找好了退路。他在屋里設了道,他和李秀才還有張大刀都從道溜走。
屋底下道有許多岔路,每個路口都通往不同的地方。
不知汪大松往哪個路口逃了,沈縱只得命令大隊人馬分頭搜索。
汪大松的府邸看似簡單樸素,實際上卻機關重重。能在自己府邸建了這樣一個道,汪大松這十幾年作惡多端、勾結匪寇也不知搜刮了多民脂民膏。
汪大松,必誅。
*
汪大松一行三人從道逃了出來,一路往山里跑,躲進了山旁邊的小漁村。李秀才仰著頭向遠眺,兵的火把正朝他們近。
李秀才平日養尊優,如今一下子了亡命之徒,怎麼也跑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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