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心里卻開始暗暗比較起來。他自認為這越州城里論家境,論才學,論長相,各方面綜合來看,他的條件也算上乘了,能比得過他的實在不多。他心中鈍痛,酸道:“是嗎?不知是誰那麼好福氣能得姑娘青眼?”
明芙想著沈縱,淡淡回了句:“和離了。”
哦,和離了。那太好了!李秀才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雖說人曾是他人之妻,但看人的形像是未曾生育過。只要沒有拖油瓶,嫁過人也無妨。
且嫁過人的子,不像黃花閨那般保守,反而別有風。
李秀才瞥向明芙,見此刻兩人中間隔著頗遠一段距離,心下算計著怎麼和明芙拉近距離。
正巧前面有人牽著匹馬過來,李秀才靈機一,想到自己可以借口提醒明芙不要被馬沖撞了,順手“扶”一把。
于是李秀才出聲道:“阿芙姑娘小心,前面有匹馬,街上人多,小心別撞著了。”
說完,“好心”手想去拉明芙,明芙直接避開了他,李秀才沒得逞,不遠還飛來一粒小石子,直直砸在李秀才手上。
李秀才的手被砸了,“哎呦哎呦”疼地直。怎麼會突然飛來一顆小石子?這該死的小石子竟敢壞他好事!
小石子當然是沈縱砸的,砸完沈縱便開始后悔。后悔自己怎麼不用大點的石子砸,砸爛這個李狗子的臭手。
李秀才接近明芙失敗,并不氣餒,正要再找機會接近明芙,前方忽然沖出幾個騎著馬舉著刀的壯漢。
那幾個壯漢騎著馬可不像方才前面那匹溫順的馬,馬蹄與地面接發出噔噔響聲,疾奔時揚起陣陣塵土,兇悍非常。
只見那幾個壯漢架著馬在大街上疾馳,街上的攤子被撞得東倒西歪,跌倒在地上的百姓苦不迭。
眼看著那幾個舉刀壯漢朝著自己奔來,李秀才心一驚趕忙撒跑到一邊躲了起來。
沒過多久,馬蹄聲漸遠,李秀才慌張的心緒才慢慢平復下來。
等心緒平復下來,李秀才忽然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方才他一著急便管自己躲起來了,那明芙呢?
李秀才立刻四張尋找明芙,很快在附近的水果旁找到了明芙。
正被一男子護在懷里。護著的那個男子,手上被撞得破了皮,背上的衫全被地上的石子劃爛了。
方才明芙與李秀才兩人站在路中間,那幾個舉刀壯漢騎著馬不管不顧沖上前來。
那幾匹馬跑得飛快,明芙本來不及躲,眼看著那幾匹馬就要撞上。
千鈞一發之際,有人從背后將拽住,就這樣直直跌進了那人懷里。那人將死死護在懷里,懷里悉的味道讓人莫名想依靠,明芙手抱住他。
沈縱的聲音從明芙頭頂傳來,他溫地安道:“沒事了。”
沒事了三個字讓人無比安心。
明芙從沈縱懷里抬起頭來,一雙眼睛起了霧,小聲問:“疼嗎?”
“不疼。”沈縱答道。
明芙咬著,低聲問沈縱:“你為什麼還跟著我?”
“舍不得走。”沈縱著明芙的發笑了聲。
明芙的心了,眼里的淚水因為沈縱說的“舍不得走”四個字而決堤。
李秀才見狀跑了過來,指著沈縱道:“你、你是誰?天化日之下怎可對子摟摟抱抱?有辱斯文。”
怎麼忽然出現了個小白臉?李秀才忽然明白了,方才砸他那石子,恐怕就是這小白臉搞的鬼。
“我是夫君。”沈縱口而出,后知后覺看了明芙一眼,見明芙臉似乎不太好看,怕明芙生氣,訥訥地加了句,“從前的。”
“哦,原來你就是芙姑娘已經和離了的夫君。”李秀才聞言笑道,還刻意咬重了“已經和離了”五個字。
沈縱沒再理李秀才,只對明芙道:“前兩個月朝廷出兵剿匪,滅了那群為禍越州多年的匪寇。只是這群匪寇盤踞越州多年,且生狡猾。朝廷雖將他們老巢端了,但仍有數悍匪在逃,方才那幾個便是逃竄在外的匪寇。朝廷已加派兵馬追捕他們,只是這些日子城里不怎麼太平。你一個人盡量不要上街。找房子的事,我會替你安排,你暫且先回小漁村。”
明芙看向沈縱:“你……”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沈縱閉了閉眼,嘆道,“等匪寇的事解決了,你在這安頓好了,我就回京。”
明芙鼓著臉,哪里是想問這個,是想問他有沒有傷到哪里。
匪寇當街縱馬傷人之后,李秀才帶明芙看房子一事便不了了之。
沈縱一路跟著明芙,直到明芙平安回到小漁村張三娘家。
沈縱站得遠遠的,向明芙道別:“我有些事要辦,要暫時離開你幾個時辰,你好好照顧自己。”
明芙紅著臉噔噔噔地跑進了屋里。
沈縱等明芙進了屋,轉離去。
明芙悄悄打開窗子,著小腦袋,看著沈縱的影慢慢走遠,心跳撲通撲通的。
*
沈縱離開小漁村,便吩咐自己的手下,讓其加派人手捉拿逃竄在外的匪寇。
早前朝廷雖派兵剿了那群匪寇的老窩,然而那群匪寇的頭子“張大刀”仍然流竄在外。
這個張大刀也算是個“傳奇人”。當年護國侯帶兵剿匪,有個匪寇頭目死里逃生,這個匪寇頭目便是張大山。張大山死里逃生,蟄伏幾年后,重出江湖,占山為王,自稱“勇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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