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芙從大包袱里拿出殘留著沈縱氣息的大枕頭，抱在懷里，聽著外頭規律的水聲，閉上眼睛，意識漸漸模糊。

很快就能見到夫君了。等見到夫君，一定要……一定要狠狠地撲上去……親他……

第24章 男子漢

五日的行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明芙的等待和期盼下，船終于抵達越州渡口。悉的吳儂語在耳畔響起，明芙恍如一夢回到了五年前。那個時候還是個住在破廟靠著給人做小工為生的孤兒。

沈凝到了越州異常興，到都是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

下了越州渡口，沈凝朝人群中不停張。前幾日就給的小郎去了信，說了會帶著的好友一起到越州玩的事。

不久一個穿青無袖長衫的壯漢朝們走來。壯漢五筆，面容俊朗，單看他一張臉算的上是位俊朗俏公子。只是他偏黑，手上長滿了拉弓耍刀留下的繭子，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有些糙。

壯漢走到沈凝邊，恭恭敬敬屈膝道：“下恭迎大長公主。”

“噓——”沈凝手拉起壯漢，比了個手勢讓他噤聲，“小點聲，這次我們是溜出來的，可不能被發現了。還有我都說了幾遍了，你該我什麼？”

壯漢微黑的臉上泛起一紅，略顯地低頭，有些結道：“下、下不敢……”

來越州的路上，明芙已經聽沈凝講過和這位壯漢小郎的史了。這位小郎名趙蔣，原本也是江南書香世家出，只因他年時，家人得罪了貪。家中年|男丁全數發配充軍。

趙蔣起初被發配去了京郊軍營，在機緣巧合之下被沈凝看上了。沈凝告訴趙蔣，如果他肯進大長公主府做的面首，就會替他全家申冤，并且給允他一生平步青云。

條件開得很人，但是趙蔣毫不猶豫拒絕了沈凝。十分有骨氣地告訴沈凝他不會用出賣自己的方式來為家人申冤，也不需要給的榮華富貴。

既然趙蔣不想當的面首，沈凝也不勉強。不過還是路見不平順便幫趙蔣全家申了冤平了凡。

趙蔣得知沈凝替他全家申了冤，跑去找沈凝，非要報恩。沈凝便道：“我只對你的子興趣，你又不肯進我公主府當我的面首，拿什麼來報答我？”

趙蔣憋紅了臉，一時說不出話來。頓了很久才道：“可以做別的。”

沈凝明艷的眸子盯著趙蔣，笑：“那小哥哥就做阿凝的小郎吧。”

沈凝也就隨口一說，沒想到趙蔣點頭答應了。于是便和趙蔣兩人出去逛了幾次花燈會。不過沈凝天生多，出去玩過幾次便厭了，把趙蔣拋諸腦后。

后來趙蔣去了越州軍營，他們便不常聯系了。只是趙蔣逢年過節還會給沈凝寄一大堆越州土產，隔個幾月就會給沈凝寫信匯報近況。

趙蔣在越州軍營很努力，去年年底已經升做了副將。

此時此刻，明芙抬頭看了眼趙蔣，發現趙蔣也在看。趙蔣的眼神實在不算友好，明芙下意識往后了。

沈凝完全沒注意，拉著明芙的手給趙蔣介紹：“這位是我好兄弟，他……富大明，他吧……從小有個參軍夢，可惜子骨弱一直沒去。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讓他在軍營待個幾天驗驗，也好圓了他這個夢。你看嗎？”

沈凝開口，趙蔣沒有不同意的，當下便點了頭：“可以。”

沈凝拍了拍明芙的肩：“明……不，富大明這幾日你便跟著趙蔣好好混。我呢就住在越州城最貴的酒樓里，你若是有事，到那里來找我就。”

明芙點了點頭，送別了沈凝。

沈凝走后，氣氛立馬驟變。趙蔣看明芙的眼神仿佛要將明芙生吞活剝了似的。明芙分明從他的眼神讀出了一個“醋”字。

現在扮了男人，還一直跟在沈凝邊，所以被趙蔣當了敵。

趙蔣對著明芙兇道：“富大明是嗎？”

明芙瑟瑟發抖：“是。”

趙蔣吼了聲：“跟我走。”

明芙莫名其妙被兇了，覺得有些害怕和委屈，眼眶了起來，哽咽地應道：“好。”

趙蔣：“大男人嚶嚶嚶哭什麼？不許哭，在哭就拿你當箭靶子！”

明芙癟著吸了吸鼻子，已經到眼角的眼淚被活活憋了回去。

嗚嗚嗚嗚，夫君在哪里？快來救阿芙。

趙蔣實在想不通沈凝到底看上了富大明什麼。

這個富大明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整天只會嚶嚶嚶，沒有半點男子氣概。有什麼好的？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富大明長得比他白比他嗎？

心里雖不怎麼喜歡這個富大明，但沈凝代的事趙蔣一點也不敢耽誤。他帶著明芙回了越州軍營。

到了越州軍營，趙蔣立刻面臨了一個難題。就富大明那細胳膊細的樣子，拿不拿得刀還是個問題。他該把這個富大明安排到哪去？

趙蔣想起沈凝說過，參軍是富大明從小的夢，想來他應該心里早有打算，于是瞪了一眼明芙：“富大明，你來軍營想干些什麼？”

“我要找夫……”明芙頓了頓，改口道，“我、我不知道。”

趙蔣莫名其妙：“你都不知道來軍營干什麼，為什麼要來軍營？”

明芙抿著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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