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從昏迷中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一睜開眼,就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下一秒,顧亭臭著一張臉出現在了的視線里。
“你醒了!”
顧亭帶著幾分怒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云溪嗓音嘶啞地問:“我……我沒死?”
顧亭沒好氣地說:“你福大命大,沒死!”
找他看病的人,哪個不是拼了命的想活著?
他還沒見過像云溪這麼想尋死的人。
為云溪的主治醫生,從醫多年的顧亭,第一次有種挫敗。
云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割了腕。
當時,躺在床上,好像一直有個聲音在耳邊說:
霍楨不你了,你還活著干什麼?還不如趕去死了!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就不用被面對霍楨的憎惡,更不用天天被母親你發的毒誓折磨……
就像著了魔一樣,在那個聲音的蠱下,拿著修眉刀去了浴室,一點點割開了手腕上的管……
“你是不是傻啊!你要是死了,你母親怎麼辦?你的孩子怎麼辦?你就算不惜自己的生命,也要為你的母親和孩子想想吧?”
“你說什麼?”云溪一臉吃驚地打斷了顧亭,“我的孩子?”
“你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顧亭比更驚訝,語氣不怎麼好地說:“你已經懷孕兩周了。就因為你這麼能折騰,孩子差點沒保住。”
云溪輕輕著自己的小腹,喃喃地說:“其實保不住也好……”
與其讓孩子有個不他的父親,還有個活不了多久的母親發下的毒誓,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生出來。
顧亭皺眉,不解地問:“先前你不是想要個孩子嗎?現在怎麼又不想要這個孩子了?是因為那個霍楨的男人嗎?”
聽到霍楨的名字,云溪全一震。
片刻后,故作不經意地問:“他人呢?”
顧亭實話實說道:“是他把你送來醫院搶救的,后來聽醫生說你沒事了,他把你送到病房里之后就走了。”
見沒死就走了。
甚至不肯等到醒過來。
霍楨對還真是夠絕的。
云溪以為自己的心臟已經疼到麻木了。
可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心還能更疼。
顧亭見臉不好,忍不住問:“你是為了那個男人自殺的?”
云溪沉默。
顧亭忍不住嘆息:“反正你就算不自殺,也活不了多久了,何必讓自己多挨這一刀呢……”
“挨這一刀還是有意義的。”云溪說完,撐著要從床上爬起來。
“你要干什麼?”顧亭急忙手將按回床上,“你才剛被搶救過來,還不能。”
云溪推開他的手,固執地想要下床:“我要去看看我媽,我已經半個多月沒有見了。”
顧亭無奈地說:“你媽沒事,這段時間能吃能喝能睡,一點問題都沒有。你晚點去看也沒關系的。”
誰知,話音剛落,一個護士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顧醫生,不好了,夏芝士暈倒了……”
什麼!
母親暈倒了?
云溪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是從病床上爬起來,鞋都沒顧得上穿,就踉踉蹌蹌地向母親的病房里跑去。
顧亭急忙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等云溪趕到醫院里的時候,母親已經被推進了搶救室里。
看著閉著的搶救室,云溪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母親是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親人了。
要是母親有個三長兩短,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活下去。
突然,眼前一陣暈眩,一頭向地上栽去。
“云溪!”顧亭張地從后扶住,在耳邊輕聲安道:“你別著急,伯母會沒事的……”
“你不是說我媽好好的嗎?”云溪一把抓住顧亭,一臉慌地問他,“為什麼會突然暈倒呢?”
顧亭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能輕拍著的后背安:“別擔心,伯母會沒事的。”
旁邊一直負責照顧云母的護士愧疚地說:“對不起,云小姐,都是我不好,剛才不小心跟你母親提到了你自殺的事……”
母親知道了自殺的事?
云溪心里猛地一沉。
難怪母親會突然暈倒。
“你怎麼能跟病人說這個呢。”
顧亭一臉嚴肅地訓斥那個護士,“你不知道腦梗患者不能任何刺激嗎?”
護士一臉委屈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段時間云小姐一直沒來看夏阿姨。夏阿姨就一直在我耳邊念叨著云小姐,還老是懷疑云小姐是不是不要了……我實在被夏阿姨問的沒辦法了,才不小心說了。”
“顧醫生,你不要埋怨了,也不是故意的。”
云溪一臉自責地說,“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天天來看母親,母親就不會出事了……“
就在這時,搶救室的燈滅了,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
云溪一個箭步沖過去抓住醫生的胳膊,迫不及待地問:“醫生,我母親怎麼樣了?”
“幸好搶救的及時,病人已經離了生命危險。但是……“
醫生長嘆一聲,“你最好有個思想準備,經過這次復發,的病會越來越嚴重,很有可能會嚴重影響到大腦。”
“影響到大腦?”云溪抓住醫生的袖子,手指止不住地抖,“醫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接下來,你母親可能會全癱瘓,也可能會產生認知障礙,甚至可能變老年癡呆。”
醫生的話讓云溪全如墜冰窖。
母親一生強勢,是偏癱母親就已經接不了了。
要是知道自己會變老年癡呆,一定會想不開的!
云溪抓著醫生的袖子苦苦哀求道:“醫生,求求你救救我母親吧,不管花多錢我都愿意!”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醫生無奈地說,“是以我的醫,本治不了你母親。要是能找到國最權威的神經科專家,說不定還能試試。不過國這方面最權威的專家都在帝都,要把他們請來可不容易……”
醫生說完就走了。
云溪在走廊里急得團團轉。
在帝都沒有認識的人,要怎麼才能請到這方面的專家呢?
顧亭看急得六神無主,手安地拍了拍的肩膀:
“你先別著急,我有個朋友在帝都神經科,我幫你問問他。”
“謝謝你,顧醫生。”
云溪激地握住了顧亭的手。
“你們在這里做什麼?!”
男人低沉鶩的聲音在走廊里冷冷的響起——
傍晚的雨很大。男人將傘撐過阮清頭頂,目光炙熱:“跟我去個地方?”後來……那一場無關情愛的旖旎風月,終究成了她賠上所有的惹火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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