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錯愕,仿佛聽見什麼離譜的天方夜譚。
秦母居然會關心?
秦湘心里越發警惕,總懷疑秦家又在使用什麼見不得的法子針對。
秦湘不敢冒險,沒有搭理秦母,帶著安迪轉離去。
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秦母僵地站在原地,心如刀割,把自己的親生兒推走了。
“媽!”秦東等人走了過來。
秦東推推眼鏡,低聲詢問:“媽,你剛才是在和秦湘說東灣港口項目嗎?秦湘還是不愿意把部分基建項目給咱們家?”
今天秦母回南城,秦東和家人都來相送。誰料在機場,秦母忽然看見了秦湘,匆匆跑過去找秦湘。秦東等人沒有作,遠遠旁觀,他們以為秦母去找秦湘,是想說服秦湘給秦家送一些項目。
秦凝月看見秦母泛紅的眼角,故作心疼地走上前,用手帕輕輕拭秦母的眼角:“媽,是不是秦湘又說一些氣話了?您也別怪秦湘,以前出不好。”
秦母冷下臉,揮開秦凝月遞來的手帕。
秦母反問:“秦湘出不好,還不是被你親生母親害的?”
秦凝月俏臉一僵,眨了眨眸,完全不敢相信秦母居然會說出這種刻薄冷的話。
難道最近病糊涂了?
秦凝月的眼睛立刻紅了,出萬分委屈的表,哽咽道:“媽...我知道您心里怨恨我,是我搶走了秦湘的好日子。您別生氣,要打要罵都行,只要您能開心。”
秦母面更冷。秦凝月的惺惺作態,實在令人作嘔。
以前有一層母濾鏡,秦母無限包容秦凝月。后來這層濾鏡消失,秦母才警覺,自己居然養出了一個狠狡猾的野狐貍。
但偏偏,秦凝月如今還有價值,就算秦母不喜歡,秦父和秦東也會盡力保住秦凝月。用秦凝月的婚姻換取利益。
秦母心里嘆息。
豪門看起來風無限,但哪個不是利益熏心。為了利益權勢,親又算得了什麼?
“好了,馬上到登機時間。”秦父走了過來,他溫地對秦母說,“你先回南城養病,京城的事不需要你心。”
秦母著眼前的丈夫。
在外人面前,秦父永遠是個完的丈夫。他相貌英俊,關妻子,無微不至,周到,從不在外面拈花惹草。
京城的那些貴婦人,哪怕心深看不起秦家,但都很羨慕秦母擁有一個好丈夫。
可最近秦母才漸漸察覺,丈夫他并不是完的,他只是擅長偽裝。當年秦老太太千方百計阻止秦母進門,也許并不是看不起他,而是不想秦母嫁給自己卑劣的兒子。
畢竟,母親往往最了解兒子的本。
秦父又溫聲提醒:“回到南城后,記得讓岳丈家把一千萬打過來。知道嗎?”
秦母心里泛酸。
丈夫送回南城,到底是為了讓養病,還是為了利用拿到岳丈家支援的一千萬?
秦母忍不住詢問:“你還記得王芬香嗎?”
秦父面疑:“誰?”
秦母緩緩道:“王芬香,凝月的生母,秦湘的養母,以前在咱們家當過保姆。”
秦父似乎想了一會兒,點點頭:“是有這麼一個人。這種卑劣的人,不必提。”
秦父臉上故作嫌惡。
秦母輕聲問:“王芬香年輕時確實長得不錯。老公,你和真的沒有什麼嗎?”
在監獄里,王芬香口口聲聲說“一個掌拍不響”,說秦父也接了的勾引。
秦母將信將疑,開始懷疑丈夫的忠貞。
“老婆,我看你是病糊涂了。”秦父一臉坦然,他溫地拉著秦母的手,“我這一生只你一個人,絕無二心。”
秦母沒有說話。
登機時間到了,秦母登上了飛往南城的飛機。
機場里,秦父目送秦母離去的纖瘦背影,他手指輕輕推了下細框眼鏡,藏住眼里一閃而逝的疑和戾氣。秦父轉過,對三個子說:“好了,老大你和我回公司。老三,你回研究所。凝月,你回家里好好待著。”
秦東開口:“爸,要不我們再去找秦湘聊聊,聽說現在全權負責港口項目的技——咳咳咳——”
秦東說著說著,嚨一陣意,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秦南皺了皺眉,上前拍了拍大哥的后背:“大哥,要不您先休息幾天?最近降溫,別病了。”
秦東是工作狂人,沒日沒夜加班工作,幾乎沒有休息過,一日比一日孱弱,每天都要吃很多的維生素和營養品。
但秦東幾乎不休息,他像是一臺永不停歇的機,一直燃燒著生命。
“沒關系,如今秦家風雨飄搖,我是秦家長子,不能懈怠。”秦東擺擺手,又咳嗽了幾聲。
秦南皺眉:“大哥!你再這樣熬下去!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秦父打斷秦南的話,沒好氣道:“你擔心你大哥,為什麼不愿意來幫幫秦家?天天在研究所工作,家里的事你是不聞不問!現在知道心疼你大哥了?”
秦南反駁:“爸!秦家不可能在京城立足!失去張家的庇護,你和大哥不可能救得了秦家的產業——爸,及時回頭吧,別再做無用功了。”
啪——
一掌狠狠打到秦南臉上。
秦南的眼鏡被打飛,鏡片掉落在地,碎裂。
秦父呵斥道:“你不幫家里,還在這里說風涼話!還不滾!”
秦南鼻梁泛酸,彎腰撿起地上的眼鏡,憤然轉離去。
秦東又咳嗽了幾聲,一張臉越發蒼白。最近秦東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夜以繼日工作,每天睡覺時間三四個小時,人瘦了一大圈。
“爸,你別怪老三,他忙著科研,沒時間幫助家里。”秦東還在給秦南說好話。
秦父拍拍長子的肩膀,掃了眼秦東眼底的黑眼圈,語重心長道:“你是長子,這個家有你在,爸爸很放心。”
秦東輕點頭:“我知道,我不會讓秦家倒的。”
他是長子,他從小被寄予厚,秦家的前途都在他的肩膀上。秦東一日也不敢懈怠。
哪怕疾病纏,秦東也不會停止斗的腳步。
秦東又在咳嗽,秦父仿佛沒有聽見似,大步邁出機場。
秦父笑了笑:“好,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