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司珩和云婳提過，赫連循當初遭遇刺殺是被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赫連澤所設計。

按照赫連循和司珩暗中商定的計劃，司音會先回到帝京，而他則會埋伏在赫連澤進京的路上，伺機將其除掉。

云婳一手挽著司珩，一手挽著司音，走在兩人中間，耐心給司音講著他們進帝京之后發生的事。

當幾人走到主院門口時，季歲歡眼尖地瞧見司音，拉起司麟的手就朝司音撲了過來，里喊著：“大姑姑，我好想你呀！”

本就長得雕玉砌，惹人喜，再加上糯糯的聲，聽得司音心都要化了，忙蹲下將兩個小家伙摟進懷里，笑著說：“大姑姑也想你們。”

季歲歡摟著司音的脖子，眨著烏黑發亮的大眼睛，聲氣地說：“大姑姑，你怎麼越來越好看了呀。”

司珩睥著季歲歡，不咸不淡地“嘁”了一聲。

司音了季歲歡嘟嘟的臉蛋，笑著說：“我們歲歡可真會說話，快告訴大姑姑想要什麼？大姑姑給買！”

季歲歡開心地往司音懷里一倚，烏溜溜的眼睛笑瞇一彎可的月牙，在司音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嘻嘻，快樂又回來了！

待到眾人一起用過午膳后，司珩看向在院子里給季歲歡推秋千的司麟，直言不諱地對司音道：“司彥的兒子還活著，林司便是司麟。”

司音瞳孔一震，驀得站起，疾步走到窗邊，一目不錯地著司麟，遲聲道：“我第一次見到這孩子便覺得眼，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原來是他的眉眼像極了司彥。”

“麟兒出生時，我在草原；我回到大魏，卻聽聞他失蹤。原以為此生無緣一見，卻沒想到還能重逢。”

院子里的司麟看見司音向他的眼神，就像有應一般，俊雋的小臉揚起真摯的笑，在心底輕聲喚了句“皇姑姑”。

司音笑著對司麟點頭，慈的笑容里逐漸漫上一心疼，多好的一個孩子，若是沒被司珩所救，該是多可惜……

司音轉過頭，嘆聲問司珩：“老七，可要一直藏著麟兒？”

司珩剛要說話，間忽然一，他下意識地轉背對著云婳，出帕子抵在上，克制地低咳了一聲，帕子隨即染上殷紅而斑駁的。

司珩沉眸看了眼跡，不聲地了角，語調一貫的低冷：“除掉司玨后，便不用再藏。”

司音清艷的目攀上一層凜寒，聲音篤定而威儀：“司玨必死。”

不僅為麟兒，也為的赫連循！

***

接下來的半個月，魏帝舊疾復發，病加重的消息不脛而走，朝野上下議論紛紛，暗自揣度這皇位將會落于誰手。

司玨畢竟在帝京苦心經營多年，盤踞的勢力早已深固，再加上蘇皇后的威，朝中仍有不大臣愿為其鞍前馬后。

司玨一邊心大好地把玩著朝中結之人送來的五彩瓷盞，一邊聽侍衛張廣稟話：“王爺，屬下已將您的親筆函給辛達爾王赫連澤。”

司玨弓指敲敲瓷盞，拿在耳邊聽了聽聲音，問：“他怎麼說？”

張廣原封不地轉述著赫連澤的話：“辛達爾王念您三年前助他殺了赫連循，當上了草原王。他說若能助您登頂皇位，是他的榮幸。況且您登基后，也定不會了他的好。”

司玨角勾出一滿意的笑，高高在上地說：“算他識抬舉。”

司玨慢慢收了笑，放下手中瓷盞，眸惻地看向另一個侍衛張闊，冷聲問：“本王讓你去殺那個諫，你辦得如何了？”

張闊頭上立即冒出一層虛汗，跪在地上叩首道：“啟稟王爺，那顧辭邊好像有人特意保他，所以我們這次沒能得手。”

司玨重重放下瓷盞，沉著臉走到張闊面前，一腳踹向他的心窩，罵道：“讓你殺個人你殺不了，殺個手無縛的文還殺不了，本王要你何用？”

張闊慘白著臉，不停求饒：“王爺，您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小的這次一定能辦好。”

司玨揪住張闊的襟領，將人從地上拎起來，咬牙道：“在赫連澤到帝京之前，給本王盯司珩和司華，他倆的任何風吹草本王都要知道。”

“是，是，王爺，屬下遵命。”張闊忙不迭點頭。

***

紫宸殿，剛喝過湯藥的魏帝有氣無力地靠在龍椅上，向緩步走進來的司珩，指了指他對面的空椅，道：“老七，坐。”

“不必。”司珩瞥了魏帝一眼，清冷的俊龐看不出任何緒，“帝京辰王府已修葺完畢，明日我們便會搬出嶼霽殿。”

魏帝沒有多意外地點點頭，他自是知道司珩對這個皇宮有多深惡痛絕，若非迫不得已，怕是他永遠都不想回來。

司珩繼續道：“邑王妃臨死前說過不想讓司麟參與皇權爭斗。本王也問過司麟，他也無意皇位。你若不信，待解決了司玨，你可親自問司麟。”

魏帝眸微，他怎會不信司珩的話，孤傲如他，本不屑同他說謊。

魏帝眼中著明顯的惋惜和無力，極緩慢地說：“朕知道了。”

在司珩離開后，魏帝再次打開屜拿出那道卷軸，慈地著上面稚的字跡，心底卻有些悲涼地嘆息。

那日在金鑾殿他雖裝作氣急攻心的樣子，但他知道自己早已病膏肓，不過是強撐度日。

麟兒對他的皇位無意，司珩對他的皇位不屑，而有些人卻對這皇位虎視眈眈。

然江山不可無主，百姓不可無靠，這皇位人選看來只能是他了。

魏帝抬眸看向張右青，沉聲道：“傳旨讓瑞王替朕接待赫連澤的朝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