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整整兩日，孟筠枝連腳都沒沾地，更別說出溯風院主屋。

沐浴是顧凜忱抱著去的，用膳也是他抱著，坐在他上。

本就赧于他這幾日不知節制，用膳時便不肯有其他人侯著。

顧凜忱將所有人揮退，一點點給布菜，喂至邊。

孟筠枝盯著這近在眼前的蛤蜊米脯羹，哀怨地瞪他一眼，覺得自己像只被在膳桌旁的獵，只等著喂飽之后再被榨一番。

男人另一只手了鼻尖，在上親了親，“放心，今晚不來了。”

指尖用力地他的膛，對他這句話表示十分懷疑，“你說話不算話。”

細數這兩日男人的言行，與他往日大相徑庭。

多次說是最后一次，可最后一次之后又有最后一次。

孟筠枝哭無淚。

顧凜忱見自己在這兒的信用即將耗盡，連忙哄人，“今晚肯定說話算話。”

他在上又親了一下，“明日要回門，吃完晚膳，咱們早些歇息。”

孟筠枝這才恍然大悟，想起來回門這件事。

都怪他。

這幾日幾乎就沒怎麼見過外頭的日，每日都是睡醒了用膳，用過膳便被他扣著胡鬧荒唐，累極了便昏睡過去。

如此周而復始。

整個人都過得渾渾噩噩，險些連回門這麼重要的事都忘記了。

此刻聽到他的話，孟筠枝的心思全然落在回門這件事上。

沒空生他的氣了，接過他手中的瓷碗，將蛤蜊米脯羹乖乖吃完。

用過膳，漱過口，顧凜忱抱著回到床榻上。

寢間的燭火熄了幾盞，只有床榻邊的亮闌珊。

梳妝臺上的梅花還是兩人婚那日，顧府下人們特意好的，已經幾日未換。

孟筠枝氣又不打一來，抬起手指又在他膛使勁了，“你太過分了。”

這麼貪得無厭，就像是...有癮一樣。

“嗯，是我過分，”他認錯倒是認得爽快，只是孟筠枝如今已經清他的套路，知曉他認錯干脆，但在這件事上堅決不改。

上了床榻，忍著腰酸，一骨碌滾到最里側，背對著他。

顧凜忱長臂攬住的腰，將人抱進懷里，低頭，隔著輕薄的里，吻了吻的肩頸。

“姎姎好香。”

孟筠枝子一，想掰他的手卻掰不開。

低下頭嗅了嗅自己，不太贊同地小聲嘀咕，“哪兒香了...”

這幾日這樣頻繁，甚至覺得自己好像沾染上了他的氣息和味道。

顧凜忱替掖了掖被角，“新婚伊始，有些激，還夫人見諒。”

男人的聲音低緩沉磁，說話時瓣著的后頸輕輕著，熱息全噴灑在上。

孟筠枝了肩膀，“說得好像你以前很節制一樣。”

這話將兩人的記憶一同拉回那半年里。

如今堪堪只過了一年，可如今回想起來，孟筠枝只覺好像仿若隔世。

顧凜忱似也想起些什麼，“以前姎姎還會主，現在...”

孟筠枝生怕他再說出什麼虎狼之詞，連忙轉過捂住他的，“不準說了，睡覺。”

掌心著他的，出的眉眼越發深邃優越。

眼眸漆黑狹長，著時，像是深不可測的漩渦一般。

孟筠枝心跳陡然加快，收回手，腦袋靠在他懷里，閉上眼假寐。

在看不到的角度，男人眉目舒朗，眸底添了幾分笑意。

夜已深。

他低首在發頂落下一吻，下輕蹭了蹭，這才閉上眼。

***

寒霜融化，桃蕊新冒。

二月十九，回門吉日。

顧府門前，顧凜忱單手扶攬著孟筠枝的腰，帶著人上了馬車。

方叔早已將回門禮裝放妥當，幾輛馬車就這麼浩浩地出發了。

顧府和孟府同在昌寧坊，之間隔著一條街道而已，一路行過，顧府馬車上那明晃晃的徽識格外惹眼。

有百姓停下腳步，好奇張。

“差點忘了，今日可是孟姑娘的回門日。”

旁邊另一人笑，“這你可就說錯了，現在該顧夫人。”

“對對對，是我拙。”

孟府門前。

孟文康早早便等在門前，眼穿。

待看到顧府的馬車停下，自己的兒被的夫君牽著手從馬車上下來時，不免心生慨。

昔日那頭及腰的長發如今高高挽起，發髻上綴著金步搖白玉簪，已是婦人打扮。

“阿爹。”

“岳父。”

小夫妻兩人齊齊行禮。

孟文康眼眶微紅，面上的笑卻是藏都藏不住，“快進來快進來。”

孟筠枝看著孟文康布滿皺紋的臉，鼻尖有些酸。

但回門這樣的日子，若是哭了，不知的人或許會以為在顧府了多大委屈。

抿著笑開，“阿爹，我回來了。”

三人了府門，直接去了前廳，鄧謙吩咐下人們將回門禮取下來。

回門禮多，裝了整整兩輛馬車。

顧孟兩家結親，大婚又那麼高調張揚，因此這回門日，附近亦有不鄰里百姓圍觀。

適才看到顧凜忱扶著孟筠枝下馬車的場景，眾人皆道，兩人當真是郎才貌，站一起登對極了。

又有人道，“之前誰說的顧大人是迫于救了孟姑娘落水的道義才不得已娶妻？我瞧顧大人對新婦可得很。”

“看顧夫人這水靈靈的模樣，可比出閣前更加好看了。”

“親那日十里紅妝可是鋪開了，還有今日這裝得滿滿當當的回門禮，滿京城也找不出幾個能出其左右的了。”

“……”

外邊眾人的議論聲，孟筠枝和顧凜忱自然是聽不到的。

按照大靖的回門禮習俗，夫妻二人需要用過午膳和晚膳，才能歸家。

待他們回到孤獨時，已經是戌時初刻。

孟筠枝這幾日本就被某個食髓知味的男人鬧得不安生，今日回門亦是有些疲累。

趁著回府后顧凜忱去了書房的空檔，吩咐香巧香草備水。

直接了湢室沐浴，

孟筠枝沐浴時不喜有人在旁，兩個丫鬟將東西準備好便退了出去。

此刻湢室里，只有一人。

但孟筠枝確實疲憊，沒多久便坐在浴桶中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人已經在顧凜忱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