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風雨未停,不時有閃電劃過驚雷響起。
而屋,高大的男人就站在自己前,像是能以這軀,為擋去所有艱難。
孟筠枝抬眸看著他,神認真,“我對許鷺的懷疑并非是無中生有。”
“許蕙的病非普通藥石可醫,可許鷺為禮部侍郎之后,許蕙不僅病大好,還用上了名貴藥材,這絕不是禮部侍郎的俸祿能采買得起的。”
是之前許家在君康堂購下的那一支上好的人參,就已經超出許鷺的采買能力。
“還有呢?”
顧凜忱知曉,今夜在那食肆,必定是聽到了更加重要的容。
孟筠枝繼續道,“許鷺想要在東市收購商鋪,他看中的那幾間鋪子,地段上佳且收頗高,想要拿下得費不錢財。”
聞言,顧凜忱黑眸微瞇,眸驟然鋒利。
“不過有些奇怪...”孟筠枝心中的疑從剛才便一直有,“許鷺同對方約定,鋪面契約生效的日期是兩個月之后...”
搖了搖頭,“我沒想明白這是為何。”
許鷺如此行為確實奇怪,顧凜忱微一思忖,道,“或許他是在等什麼事發生。”
是什麼事,便得等詳細調查了之后才能知道。
孟筠枝認同他所說的,格外認真誠懇地點了點頭,“大人說的有道理。”
“此事我會派人調查,你且放心。”
聽到他的話,孟筠枝下意識攥住他的寬袖,“大人...”
見他看過來,抿了抿,眸閃,千言萬語最終化為一句,“多謝大人。”
想要翻案,找到了疑點,這是盡自己所能去做。
可要不要調查全在于顧凜忱自己的決定。
孟筠枝仰首,闌珊的燭火亮中,那雙眸就這麼直直向他,眼底滿是真摯和期待。
努力了這麼久…
努力了這麼久,終于可以得到他的應允…
鼻尖驟然一酸,心底的防線在某一瞬間有了塌陷的跡象。
“謝謝大人。”
聲線抖,鼻音濃重,眼周的那一圈都跟著變深。
深知如今的自己不比從前。
孑然一的平民百姓,想要讓大理寺卿徹查一件已經被京兆府定了刑的案子,便是放在以前,自己也都不敢想象。
但好在一切努力沒有白費。
孟筠枝纖指攥他的寬袖,來回重復著一句,“多謝大人…”
見似要落淚,顧凜忱指腹輕按在眼尾,語氣有些刻意的兇狠,“不準哭。”
聞言,孟筠枝邊揚起抹笑,“我不哭。
心底稍稍輕快了些,“大人以后若是有什麼需要筠枝做的,筠枝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顧凜忱睨向的眼底似笑非笑,抬手掐了掐的臉頰,“若是需要你為我赴湯蹈火,那我未免太沒用了些。”
男人指腹上有薄繭,覆過來時明顯。
孟筠枝握住他凌厲堅的手腕,仰著頭朝他笑,“顧大人是大理寺卿,天下哪兒有人敢說大人沒用。”
“若是真有人敢說,”頓了頓,俏皮揚聲,“筠枝第一個反對!”
明眸皓齒,就這麼看著他,好像滿心滿眼只有他一人一般。
顧凜忱心底得不像話,俯下,就這麼將人圍困在自己和圈椅之間,在上落下一吻。
“孟姎姎,你可以多信任我一點。”
男人熱息拂來,低沉嗓音幾乎和外頭的驚雷一同響起。
雷聲來得猝不及防,下意識攥他的手,只聽得到他這一句話中的“信任”二字。
心跳倏地加快,又急又重。
孟筠枝只覺得耳子燙得不像話,乖巧仰首,紅輕,回吻著他。
兩人呼吸纏,齒相。
在這一瞬,似是連外邊的雨聲都消退殆盡。
顧凜忱的手掐住的腰,微一用力便想將直接抱坐在桌案之上。
孟筠枝被他的作驚得一抖,那日在書房二樓的記憶隨之浮現。
連忙止住他往下探的手,“還有...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他的息聲尤為明顯,滾燙的瓣仍在頸側,似是被這時候仍惦記著別的事氣笑,“一定要這時候說嗎。”
孟筠枝用力點頭。
被他攬住,下抵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之上,稍一作便分外明顯。
“我之前、看…看到過你放在二樓的那個賬本…”
事到如今,雖然尚無法對他推心置腹,卻也不可能會做不利于他的事。
心底有些愧疚,“雖然我之前甚至想用它來威脅你…但你放心,這件事我從未向別人提起過…”
的聲音越來越小,“你以后還是莫將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那麼顯眼的地方…”
太容易被看到了。
聽到的話,顧凜忱軀微微僵住,他抬手上脊背,掌心在的發上來回輕。
“那賬本,其實…”
“你不用說。”
孟筠枝捂住耳朵,朝他搖頭,“你不用說的那麼清楚。”
這段時間的相以來,其實看得分明,顧凜忱為人冷肅沉,甚至可以說是狠厲果絕,但做事卻有自己的行為準則。
他或許不是絕對意義上的好人,但也絕不可能做出收賄賂這樣的事來。
可那賬本看得分明,上邊的每一筆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之前想不明白,現下倒是反應過來。
顧凜忱居高位,是朝廷重臣,所言所行直達圣聽。
那賬本,或許牽扯到的是哪些重要的事件之中。
若是如此,那便不宜知道得太多。
“之前是我誤會了大人,”仰首他,明明眼底還殘留著適才親的旖旎,可眼神卻格外澄澈,“筠枝給大人賠不是。”
顧凜忱看著,“如何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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