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多謝適才姑娘的仗義相助。”
“今日略備薄酒,以表謝意。”
“往后你便是我桃李閣的貴客,只要了桃李閣的門,所有胭脂水香膏,一律免費。”
子輕快張揚的嗓音從珠簾之后傳來。
聽此,孟筠枝幾乎快要笑出聲。
輕咳一聲,道,“此言可當真?”
“自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本郡主就喜好結聰明冷靜的姑娘,今日你這朋友,本郡主定了。”
站起,拂開珠簾走出來,赫然便是青蘅郡主林窈。
臉上掛著明的笑,然而這笑在看清面前之人這一有些悉的裝扮時,霎時僵住。
“你...”
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這麼巧吧?
一旁的芙蕖也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小聲道,“郡主...”
主仆二人的表過分驚愕,孟筠枝當真是忍不住了,隔著帷帽便直接笑出聲。
待笑夠了,這才抬手,將帷帽取下。
眉目如畫,形貌跌麗。
這不是孟筠枝還能是誰。
“你你你...”
林窈幾乎快要傻眼,“怎麼會是你?”
孟筠枝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說道,“郡主適才說了,往后筠枝來桃李閣一律免費。”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哦,郡主可要遵守諾言。”
倒也不是非要這個桃李閣免費的便宜,只是見到林窈,便忍不住想要逗逗。
“郡主還說了,想結我這個朋友,”朝林窈俏皮地眨了眨眼,桃花眸里滿是清晰的笑意,“既然郡主盛難卻,筠枝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微微頷首,向林窈屈膝行禮,邊帶笑,“那往后筠枝便同青蘅郡主以朋友相稱了。”
“你你你...”
林窈震驚得話都說不全。
適才在樓下替桃李閣解圍的子竟是孟筠枝?
這一瞬間,甚至懷疑是不是門外的侍和那掌柜的找錯人了。
們倆可是敵!
哪兒有給敵送胭脂水香膏的?
哪兒有和敵做朋友的?
林窈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可是說出的話猶如覆水難收。
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又氣又驚訝,叉著腰來回踱步。
最終一咬牙一閉眼,認命般道,“免費就免費!”
“本郡主說過的話自然不會不認,今日掌柜的亦見過你,往后你只管放心來便是。”
孟筠枝笑得開心,“如此,那便多謝郡主了。”
林窈見笑得這般燦爛,氣便不打一來。
可是再氣,這人也是自己邀請上來的,只能氣呼呼地又坐回椅榻上,嘟著哀怨地看著孟筠枝。
見如此,孟筠枝沒再繼續逗,“郡主的好意筠枝領下,不過這一桌佳肴,便算了吧?”
聞言,林窈激得站起來。
不得快點走。
“你要回去了?那趕回去吧。”
孟筠枝抿著笑,正經地點點頭,“那筠枝便先行離開了。”
話落,又將帷帽戴好,轉離開包廂。
門外——
香巧、香草以及適才帶上來的丫鬟盡心盡責地守著。
一見孟筠枝出來,香巧和香草連忙上前,“小姐,沒事吧?”
孟筠枝搖搖頭,“沒事。”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香草一聽可以回去,別提多開心。
兩人守在孟筠枝左右,一同下了樓。
而在們后的那間包廂里,林窈泄了氣般毫無形象地坐在椅榻上。
“怎麼是,居然是...”
桃李閣免費也就算了,居然還說出了想要結孟筠枝的話,真是恨不得回到幾刻鐘前,給自己一個大子。
芙蕖在一旁小聲道,“郡主,現下后悔也于事無補了。”
“我知道...”
林窈不滿地“哼”了聲,又想起剛才樓下發生的一切,別扭道,“不過...這孟筠枝還聰明的...”
其實孟筠枝聰明這件事,林窈早就知曉,只不過此前一直不肯承認罷了。
能悄無聲息挖坑給李甄跳,最終還能置之外,且之前被自己帶去長公主府時,也毫不懼,足見不是那種只會哭哭啼啼的弱。
林窈嘟囔了句,“要是我和不是敵該多好...”
這樣聰慧冷靜,又玉貌花容的子,當敵多可惜,當朋友才好呢。
思及此,又想起孟筠枝如今是住在顧府。
忍不住瞇了瞇眼,小聲道,“肯定是顧凜忱那廝強迫了。”
***
而另一頭,孟筠枝回到顧府時,已經酉時末。
沒什麼胃口,只是用了一小碗銀耳羹,便去洗漱。
沐浴過后,一輕薄素,依舊未著下裳。
長筆直纖細,姿曼妙裊娜,那領的白皙上,還留有尚未完全消下去的痕跡。
只是已經隔了好幾日,淺淡了些。
寢間里銀燭數點,燈火通明。
有夜風微拂,妝臺上花瓶里的花枝被吹,輕輕晃了晃。
干發之后,孟筠枝上了床榻。
這幾日顧凜忱不在,這寬敞的拔步床便了自己一個人的“領地”。
只不過顧凜忱出發前一晚做得太狠,前幾日一直都在“休養”的階段,現下終于能好好驗一番沒有旁人睡在自己旁的覺了。
實在久違。
孟筠枝彎著笑了笑,抱著錦被滾了兩圈,深深嗅了嗅床榻間那點點與自己上相似的清香,這才滿足地閉上了眼。
原本以為可以像前幾日那般,很快睡。
然而——
亥時過半。
孟筠枝無奈地掀開被子,重重嘆了口氣。
睡不著...
前幾日子不適,一上榻便是渾渾噩噩地睡,當時尚不覺得,現在子好了些,反而難以習慣顧凜忱不在的時刻。
清醒得可怕,毫無睡意。
甚至可以聽到外邊夜風吹枝葉的聲音。
孟筠枝轉了個,面朝外。
習慣了床榻間昏暗的視線,那屬于男人的位置此刻在眼中尤為清晰。
下意識手,輕上那錦枕。
布料,溫涼。
顧凜忱用的東西皆是最好,枕頭也不例外。
也不知他外出公干,是否睡得習慣外邊的枕頭被褥。
想到這兒,輕哼一聲,小聲自言自語,“估計他現在正擺著一張臭臉嫌棄,卻又不得不屈服于環境。”
而同一時間,距京城幾百里外,因為查案而到了某個破落山村的大理寺卿顧大人,正站在一間泥屋之中,冷眼看著面前那套的被褥。
臉沉得嚇人。
山間夜里風大,屋子門窗被吹得呼呼作響。
“阿嚏——”
顧凜忱打了好幾個噴嚏。
一旁子昕咽了咽口水,擔心他涼,“大人,要不將就將就?”
顧凜忱面若冰霜,轉坐在椅子上,“你睡吧。”
他打噴嚏不一定是因為涼,興許,是有人在罵他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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