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居高位的顧大人若是想要孟筠枝局，那說他有八百個心眼子都算是的了。

他明明可以將一萬貫和廣福坊的事一同說出，卻偏偏拆開了說。

因為知曉是勸說收下一萬貫都需要費些口舌，更何況是他還想將廣福坊的那閑置地送予。

這兩樣東西若是放在一道說，只怕哪一樣都不會接。

可他直到簽了合作契約書和字據之后才不不慢道出廣福坊的事，那便合作伙伴之間的善解人意。

一切變得順理章起來。

猶如鈍刀子割一般，在不經意間提升了的接度。

聽到他的話，孟筠枝眼皮微斂，似是認真思考。

顧凜忱抬手為斟茶，遞到手邊，面不改道，“不著急，慢慢考慮。”

羽似的眼睫低垂，在眼瞼投出小片影。

鼻尖秀，紅微抿，那截生生的頸子在燭火的映襯下，泛著人的瑩白。

顧凜忱結微滾，眼底的慾去而復返。

原本搭在膝上的大手虛空握了握，下心中那些翻涌的愫，靜待的回答。

孟筠枝思忖再三，終是抬頭，澄澈雙眸著他，點了點頭，“好，就依你所言。”

雖然現在手里握有一萬貫，但畢竟往后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更何況顧凜忱這地方是在廣福坊，那本也是理想的酒樓選址。

聽到的回答，顧凜忱眼底微松，面上卻不顯不。

“那往后，還請孟老板多多指教。”

孟筠枝揚著笑開，飲下他遞過來的茶。

——

屋外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下，四下無聲，只余春風搖窗，間或還有廊檐滴答落水的聲響。

心愉悅，早已將適才二人之間的旖旎忘了一干二凈，起喚香巧和香草，是想要洗漱。

然而還未有作，腰肢就被男人扣住。

一愣，隨即跌一個溫熱有力的懷抱中。

“姎姎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什麼事？

孟筠枝邊掛著的笑有一瞬的停滯。

而他強健寬厚的膛早已著單薄的脊背，吻落在白皙纖細的后頸上。

從剛才開始，他就想這樣做了。

孟筠枝子一抖，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亦想起在談正事之前，兩人在做著的事。

如今事談，得到想要的，可卻仍是還得繼續討好他。

畢竟，依舊是那個他從紅袖樓中帶出來的姑娘。

低垂著眉眼，看著男人那只青筋遒勁的大手按在腰間，長指輕輕一勾，便解了的衿帶。

衫落肩，縷縷生香。

孟筠枝呼吸，扶著那只筋手臂想要轉過來，卻被他按住。

后頸連著肩背那一的幾乎要被他氣息燙化，帶著微微的刺麻，是已經留下了綻放的紅梅。

長發被他拂開，孟筠枝眸中含淚。

期期艾艾喊他，“大人...”

不得不說，相這些時日，顧凜忱真是將這個人里里外外得的。

他扣著的下轉過來，噙住的舌，肆意品嘗的滋味。

影疊，頸繾綣。

直至月上中天，顧凜忱才抱著人了浴間。

他不在時，孟筠枝從未自己單獨過這浴池，每一回都是同他一起。

有他在，就沒有踩實過這浴池底部。

今夜也是如此。

一雪上綴著斑駁痕跡，窩在他懷中，明顯累極，昏昏睡。

顧凜忱食飽饜足，耐心極佳地伺候沐浴。

熱水溫暖地包圍過來，還有男人結實的膛和有力的臂膀。

孟筠枝終是腦袋一歪，睡在他懷中。

不過待他將從浴池帶出，放在床榻上時，孟筠枝似又轉醒。

一頭烏發也是的，著的細頸。

眼皮微，眸底迷蒙，人并未清醒，呢喃道，“香巧，替我絞發。”

可房中哪兒有香巧的影。

輕的嗓音一落，孟筠枝眼皮復又闔上。

一薄衫輕掩，伏趴于榻上，姿曼妙起伏，盡顯懶怠之姿。

顧凜忱將自己前的帶系好，坐在床榻邊，拿起一旁的帨巾，將發撥于一側，認真地為干頭發。

可堂堂大理寺卿何時做過這樣的事，即使他再仔細，卻還是時不時會拽到細的發。

睡夢中，孟筠枝只覺今日香巧的絞發手法格外令人生疼，秀眉微蹙地哼哼兩聲。

顧凜忱停下作，掌心在脊背上輕拍，安著繼續睡。

長指微曲，指腹上眉心，一點點將微蹙的眉平。

聽呼吸輕緩綿長，又繼續小心地為發。

待做完這一切，他給掖好被角，這才起。

兩人的裳還散落在梨木椅旁，顧凜忱從袍衫之中取出這幾日日日攜帶的紅綢，整齊疊好，置于那個鴛鴦香囊之中。

香囊之中已有孟筠枝為他放好的香料，紅綢，淡香微拂。

夜已深，四周靜闔。

屋里燭火熄了大半，只余一盞落地燭燈。

闌珊亮過紗帳映，和暖黃。

榻間溫馨香，顧凜忱將人攬懷中，低頭嗅上的香氣，尤為放松。

此此景，他不知想了多年，如今終于實現。

這幾日他偶爾還會轉醒，唯恐這一切只是他的南柯一夢。

眼下人就在他懷中，他環住腰肢的手忍不住輕按，另一只手握著的，骨節分明的長指輕的纖指，再順著細瘦的指節來回弄。

不釋手。

然而不過須臾，這越發放肆的作終是惹得睡夢中的孟筠枝“反抗”。

在他膛上蹭了蹭，“啪”的一聲拍開那只惱人的大手，轉了個，背對著他。

二人之間的距離被稍稍拉開。

顧凜忱盯著那截雪白的后頸看了一會兒，又再度手攬著的腰肢將人拉回懷中。

低頭嗅后頸的香，終是老實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