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路的油煙，臭水，還有每天晚上一幫醉鬼嗷得，我是夠了！之前說拆遷不那條街，給我難的喲。”

“早批下來了，本就該拆掉。哎呀，我覺這日子真是煥然一新！”

“你們說，這大老板修廣場圖什麼呀？”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我兒子說了，這是銳興銀行捐給咱們的，人家開銀行的不用賺錢，自己印鈔票花就好了嘛！”

“瞎說！別聽這老頭胡說，沒文化講。”

……

沈謐向昨晚那輛轎車消失的方向，有些失神。

*

第二天是周六，謝容琢不在沈謐可以雙休。昨晚睡得太晚，做了一晚的夢，在夢里謝容琢了大BOSS，沈謐對著他打啊打，打了一晚上都沒打死，眼看條就要見底，突然又被他抓過去當了寨夫人，嚇得沈謐猛地睜開眼。

手機有未讀消息。

是“dsm”半小時前發來的，問醒了沒有。

沈謐剛被噩夢驚醒，人還懵著，反應有點遲鈍，聲音悶悶的有點迷糊：“剛醒，昨晚做噩夢了。”

賴在床上，下著棉被，跟前幾個早上一樣，懶聲撒：“好困哦，要師父親親才起得來。”

過了兩分鐘，沒等到回復，沈謐翻準備再賴一會兒，翻到一半，陡然清醒——

謝容琢，這是謝容琢！

瞌睡蟲全部被嚇跑，沈謐手忙腳抓起手機，準備撤回那兩條消息。

屏幕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

沈謐：“…………”

他聽到了！

上方的輸狀態頓了兩秒，謝容琢大概也被突如其來的做作發嗲尬到了。

過了幾秒，才又繼續輸。

沈謐盯著聊天框，等了好一會兒，以為馬上就要面臨社死現場，結果他又停了。

“……”

人生幾十年，總會遇到點風雨。

沈謐主替自己解圍：不好意思，發錯了。

謝容琢這次回的很快。

dsm：你還有其他師父？

沈謐：“……”

dsm：喜歡玫瑰嗎？

他話鋒一轉。

沈謐看了眼桌上的鮮花，為了把它們起來不浪費，還特意買了只花瓶。

沈謐：還行

dsm：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什麼還行？

有他這麼別人接他道歉的嗎？

沈謐：不喜歡

dsm：那看來是喜歡

？？？

他是怎麼得出的這個結論？

哦，以前跟他說過，生生氣的時候，說的大多是反話。

以前每次師父帶沈謐刷副本，幫派里都有個蹭躺尸位的“電燈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兩百天都在失，艷姐在前面殺，沈謐就跟電燈泡在后面邊逛街邊聊天，回答過不這種問題。

以為師父沒麥應該也不會戴耳機，聊起來都沒遮攔，萬萬沒想到他全聽見了。

看著聊天框里的字，沈謐就會想到失去的人。的網對象頂著謝容琢的臉，怎麼看都別扭。

沈謐不想再跟他聊天了，問：找我有事？

謝容琢發來語音請求。

沈謐接通。

那頭靜了幾秒，謝容琢的聲音響起：“一會兒有空嗎？”

沈謐：“有吧。”

“方便去我家麼。”

“你不是去北京了嗎？”

“有生鮮送貨上門，你過去幫我收一下？”他用的是征求的語氣。

其實他直接下令沈謐不敢不聽，崗位競爭激烈，沒人賣時間，全是賣的，老板一聲令下，沒人敢提醒他這是私人時間。

“好，我馬上過去。”

謝容琢過年時買了很多生猛海鮮，有幾單延遲發貨今天才專機送達。一箱和牛，三箱海鮮，送貨小哥戴著手套，很專業，問沈謐需不需要幫忙宰殺理。

沈謐打電話問謝容琢。

謝容琢說：“你吃掉。”

沈謐看著那好幾個大箱子：“你什麼時候回來？”

謝容琢：“后天。”

沈謐問：“能退嗎？”

旁邊的小哥抱歉道：“退不了。其實沒多，主要是我們打氧氣分裝顯得多。”

謝容琢也聽見了：“牛你帶回去吃，海鮮能吃多吃多。”

沈謐：“……行。”

其實沒有吃不完的說法，沈謐最擅長儲存食。讓送貨小哥幫忙宰殺好，將蝦蒸一只，烤一只，剩下的做蝦丸。牛直接放急凍，至可以保存一個月。

住鍋碗瓢盆調料都不全，沈謐到謝容琢家做飯吃。吃了兩天，幫他解決掉了這批貨。

也不白吃，幫謝容琢打掃了房間，連落地窗都了一遍。

謝容琢不喜歡閑雜人進他臥室，平時是他自己在打掃，沈謐偶爾幫忙他也是默許的。不過沈謐盡量不幫他，免得被他用順手。

今天外面大太，沈謐順手把棉被也抱出去曬。

手機響，是張芷青。

“謐謐你一會兒有空嗎？我早上走的時候不記得關沒關空調了。”

沈謐站在臺，用力拍打棉被：“正好，我在你小叔這幫他打掃。你家碼發我，我馬上下去。”

“我小叔還讓你給他打掃屋子？太過分了吧！你是書又不是保姆！”張芷青生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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