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喬檸白眼都快翻出來了。

    裴煬真是把往死裏撞。

    他欺過來，掐住後頸跟接吻。

    牙齒磕在一起，生疼。

    喬檸找準機會就咬他，逮到哪裏咬哪裏，他肩上全是齒痕。

    指甲也沒閑著，一個清早的時間而已，男人後背布滿了麻麻的抓痕。

    目驚心。

    兩人上都是紅的，一個被磨紅，一個是傷口出來的猩紅。

    像是互相撲咬啃食的狼崽子。

    一個小時而已，便氣籲籲地停下，隻盯著對方，不再有其他作。

    哪怕過去了好幾分鍾，喬檸還是沒鬆開手中攥的床單。

    手背懸浮著青筋。

    “是我讓你爽還是他讓你爽？”

    “嗯？”

    “寶貝，講話啊。”

    問完，裴煬兀自笑了。

    親昵地把人抱進懷裏，到的掙紮後，手上的力道驟然收，死死勒住，

    “我忘了，寶貝的嗓子都啞了，應該說不出話來吧。”

    喬檸深吸一口氣，低頭就咬在他肩上，接著原本的牙印咬。

    但哪怕咬出，也不見男人一聲疼。

    他像是知不到一般。

    喬檸累了，鬆口，趴在他懷裏氣。

    耳邊是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穿過骨骼皮，鼓的耳，直達的心髒。

    這聲音聽得喬檸心煩意躁。

    恢複一點力氣後，就用腦袋去撞他口，“吵死了。”

    “什麽？”裴煬低頭吻過發頂。

    這樣才對，他的寶貝就該全沾滿他的氣味。

    完完全全屬於他！

    “你的心跳聲！”喬檸脾氣更大了，“吵到我了！”

    “你死一會兒吧。”無地命令道。

    裴煬悶笑一聲，“寶貝，你是上我了嗎？所以，才會對為你而跳的心髒到煩躁？”

    喬檸無聲注視著男人的眼。

    像髒冰一樣灰的瞳孔本無法倒映出的影。

    對視十秒。

    裴煬心跳越來越快，口幹舌燥，他了。

    他還想做。

    偏偏在這個時候，喬檸利落地移開視線，擲地有聲：“啊呸！”

    “我不可能會上你，我現在對你一點點的喜歡都沒有。”

    裴煬早就練掌握了隻聽自己聽的話這項技能。

    他本不在乎喬檸上說的不他。

    這個人最會口是心非了。

    到的時候，說出來的話才人喜歡。

    所以裴煬喜歡和做。

    哪怕把他撓得渾是傷痕，也不妨礙會抖著嗓音喊他老公。

    “寶貝，你能解釋聽到我的心跳而到煩躁的原因嗎？”

    裴煬把在床上，撈過被子蓋在兩人上。

    他想摟著睡回籠覺。

    如果不配合，那他就再睡一次，然後再睡回籠覺。

    “因為討厭你。”

    喬檸幾乎是無斜街上這句話，不帶，隻有疲倦，“看到你我就心煩意躁。”

    “寶貝，你這是上我了。”

    “我上你爹。”

    “那不太行，這段時間我媽也在。”裴煬可惜地嘖了聲，“你可以等我媽回瑞典，再去我爸。”

    “有病！”

    “不是你說的嘛，寶貝。”

    “這麽聽我話你怎麽還不去死。”

    “我隻能接我們兩個人殉。”

    “跟你死一塊，我下輩子都會惡心。”

    “別說這麽絕的話，寶貝，會傷我心的。”

    “死開。”

    “可你的著我，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

    “傻。”

    “我隻有傻。”

    “……”

    喬檸要服了。

    睜開眼，“哥，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滾回你房間，讓我自己睡。”

    “你要是喜歡我房間，我現在就可以抱你去我房間睡。”

    “我讓你自己回去，你聽不懂人話嗎！”

    “寶貝，我能聽得懂人話，你也要聽得懂。”

    裴煬驟然住的下顎骨，“我說，現在，閉睡覺，你聽得懂嗎？”

    喬檸疼得眼淚打轉。

    死人。

    怒瞪男人，氣得脯起伏不穩，“聽、不、懂！”

    “我就是聽不懂人話，怎樣？是你把我抓過來的吧，是你一直上來的吧，我說了不喜歡你不喜歡你，你要是真能聽得懂人話，你就該滾，滾得遠遠的！”

    喬檸試圖掰開他鉗製住自己下顎的手，試了兩下後裴煬得力道越來越大。

    沒忍住哭了出來。

    “我們見麵次數並不多吧？”喬檸開始複盤和裴煬的這段關係，“我們總共並沒有見過幾麵吧，本來就是你我願的一夜，睡過了就該拍拍屁走人，兩不相欠，你不明白嗎？”

    “你我願的一夜？”

    裴煬直接被這句話給氣笑了，“寶貝，你當初騙我上床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是不記得了，要我給你回憶回憶嗎？”

    “怎麽，才睡了我幾回就睡夠了，是我伺候你伺候得不夠到位是吧。”

    “……”

    喬檸承認，裴煬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有些心虛。

    氣勢都弱了一大截。

    本來就指時間一長，這傻狗應該就會忘得一幹二淨，誰知道這傻狗這麽記仇，還進化了瘋狗。

    果然恨比更長久。

    有那麽一刻，喬檸確實生出了一後悔。

    如果當時沒有迷心竅的話，現在也不至於被瘋狗纏上了。

    “裴煬。”下語調喊他名字，衝他眨眼，“我們能不能、就是，你看吧，這件事它已經過去了，我那時候年輕氣盛不懂事，招惹了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翻篇行嘛。”

    “求求你。”

    喬檸真摯地看向男人。

    “什麽過？”

    “啊？”喬檸一愣，幹解釋：“就是，我那時候不該騙你，後來也不該用理由搪塞你……”

    “你覺得那時候應該對我視而不見嗎，寶貝？”

    “我那時候不招惹，你也不會記恨我這麽久了，對不對？”

    出討巧的笑，“我現在已經深刻意識到了當時犯的錯誤，我再也不會去招惹傻狗了。”

    “記恨？”

    裴煬覺得他和喬檸之間有誤會。

    他們之間沒有恨，隻有。

    “寶貝，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是你在我無分文的時候撿到了我，雖然後來你確實把我丟了，這一點讓我很不爽，但我不會恨你的，寶貝，我你。”

    “你說過，隻要我足夠你，我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再次和你相遇。”

    那雙灰的蛇瞳不會倒映出的影，但此時此刻熠熠生輝。

    他看著，像是巨龍在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珍寶。

    喬檸抿，不敢直視他的眼，“那句話是我用來敷衍你的……”

    “你最好收回這句話。”裴煬低聲警告。

    “好吧，不是敷衍你。”有些為難，言又止。

    想說，但怕說了會惹裴煬生氣。

    現在沒力氣和裴煬吵架。

    但不說，憋在心裏好難。

    思來想去，喬檸低嗓音，小叭叭：“你弄得我好疼，宥宥不會這麽對我，而且我喜歡他。”

    瞄了眼男人的神。

    ——平靜。

    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喬檸找準機會，往床尾爬。

    剛有了點作，就被裴煬攔腰抓了回去，膛著後背，“繼續說啊，怎麽不往下說了，喜歡他，然後呢？想嫁給他，跟他結婚？懷他的種？是這樣嗎？”

    “寶貝，那我算什麽啊？”

    “小三。”喬檸下意識口而出。

    說完，就後悔了，抬手捂住。

    不是，怎麽什麽話都說得出口啊！

    “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就開個玩笑，嘿嘿。”

    麻了。

    喬檸幹脆捂住自己臉。

    為什麽還要著頭皮笑兩聲啊，好像傻子！

    裴煬沒再講話。

    喬檸從指間看了男人一眼。

    ——他在沉思。

    哇塞！

    他有什麽好沉思的，他不會真是在思考當小三的可能吧！？

    “我也沒想和林宥齊結婚哈。”喬檸幹解釋了一句。

    “寶貝，我覺得中國有句古話說得對的。”

    “哈？”

    喬檸一愣，跟談文學是吧。

    裴煬慢條斯理地吐出八個字：“妻不如妾，妾不如。”

    差點被口水給嗆死。

    人讀太多書也不是什麽好事哈。

    “寶貝，如果我是你的夫，是不是就意味著每天隻要負責洗澡上床就可以了呢？”

    “……”

    喬檸扶額苦笑。

    人的思想怎麽可以開明到這種程度。

    “也不是的哈，還要看我和我老公親親我我。”

    一定要阻止裴煬的這個念頭！

    “不會的，寶貝，你隻會想我c你。”裴煬語氣自信得不行。

    喬檸簡直沒眼看，“很高興你有這個覺悟，但是，作為前提，你得讓我離開這裏去結婚，是不是？”

    “我當然會讓你離開了，寶貝。”

    裴煬抱著躺下，“但現在是夫時間。”

    “……”

    去他媽的夫時間。

    **

    林宥齊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見到裴媽。

    他被請進莊園，穿過各式各樣的回廊與花園後，才坐到會客廳。

    古堡式的建築，都充斥著歐式浪漫的風。

    林宥齊無心欣賞，看到一位婦人進來後，當即詢問他是否是主人。

    見裴媽點頭，他開門見山：“您兒子綁走了我的、”

    說到這裏，他呼吸一滯，短暫停下的那一秒似乎是在思索該用什麽稱呼代指喬檸。

    他多想用人這個詞。

    “朋友。”林宥齊接上原先的話，“昨天晚上，在佛羅倫薩，您兒子突然出現，強行綁走了我的朋友。”

    “請不要著急，先生，他不會做出什麽傷害您朋友的事，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麽誤會，先生，請稍等片刻，我會命人他過來見您的。”

    裴媽吩咐了一位仆去喊裴煬，隨後詢問另一位仆昨天裴煬的狀況。

    得到的回答確實是昨天晚上裴煬帶回了一名亞洲子。

    “實在是抱歉，先生，我能冒昧地問一下，那位小姐和您隻是朋友關係嗎？”

    “我在追，我喜歡。”林宥齊直視裴媽的目，手中端著咖啡杯的手卻有輕微的抖，“但似乎，您兒子也很喜歡我的朋友，這才發生了昨晚的事。”

    裴媽瞬間就明白了來龍去脈。

    死小子是想學他爹呢！

    不過那時候又沒有喜歡的人，就算被裴爹綁回那不勒斯培養，也不會引起誰的不滿。

    但很明顯，昨晚綁回來的那位姑娘和眼前這位先生並非簡單的追求與被追求的關係。

    那個死兒子怎麽就喜歡做這種上不得臺麵的事，居然上趕著破壞人家當小三。

    “不好意思，先生，請您再稍等片刻，我親自去他過來。”

    裴媽遲遲等不到人來，火氣“噌”地一下子就上來了。

    拉開桌底下的屜，掏出一把小型手槍，風風火火地衝出會客廳。

    恰好撞上姍姍來遲的裴煬。

    “我親的媽咪，你手上的槍一定不是用來指我的吧。”

    裴煬練地舉起雙手，往後退了一步。

    “恭喜你，猜對了。”

    裴媽舉起槍，“你來得太晚了，我想作為媽媽，我應該給你一點教訓。”

    “不是，媽，你別真手啊。”

    裴煬當場跪，抱住他老媽大，“醫者仁心，虎毒不食子，你可千萬不能對親兒子手。”

    “那你應該反省反省，為什麽會來這麽遲。”

    對著他的，裴媽作幹淨利落地上膛、扣下扳機。

    槍聲震得他耳疼。

    裴煬鬆了口氣，還好隻是著他的打中了石磚。

    沒想象中的那麽疼。

    “乖兒子，你現在應該向裏麵的那位先生道歉。”

    。

    裴煬暗罵了聲，拖著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見到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喝咖啡的林宥齊後，徹底破防了。

    ！

    他媽居然為了他敵，槍擊他！

    裴煬走到林宥齊跟前，一個抬就踹翻了他手中的咖啡杯。

    下一秒，餘裏，他媽又舉起了槍。

    “媽！”

    裴煬再次上演跪，“先聽我的供詞。”

    “那是我老婆！媽，我昨晚帶回來的是我老婆，你為什麽不信你親兒子，反而信一個外人！”

    裴媽冷漠：“你前科太多。”

    裴煬：“……”。

    林宥齊並沒有興趣看這對母子在自己跟前上演什麽大義滅親的戲劇，他隻關心喬檸，

    “我隻是來帶走我的朋友。”

    裴媽：“萬分抱歉，先生，我現在立刻人將您的朋友帶過來，或者您可以一起前去。”

    “我看誰敢帶他去！”

    “乖兒子，這個家誰做主，你忘了嗎？”

    黑乎乎槍口對準裴煬腦門，他立馬認慫，

    “你贏了，裴士。”

    ！

    玩不過，還告家長。

    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