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那邊的工廠製品再次到客訴，品質會議上，十幾家供應商，獨獨我們CW被批得什麽都不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我的臉、”

    費朗做了個皮鞋碾過地麵的作，“就這麽被摁在地上！”

    “小檀總，這部長我是一天也當不下去了。”

    費朗把公文包甩在沙發上，起袖子，氣得臉紅脖子。

    檀司煜單手托腮，掀開眼皮看向他，“那你辭職？”

    “但話又說回來吧，我現在也放心不下CW，怎麽可能一走了之呢。”

    費朗拖了把椅子坐到男人跟前，“但、但老子咽不下這口氣啊！”

    檀司煜：“問你們部門怎麽幹活的，質檢是幹什麽吃的。”

    費朗：“我無條件相信我們部門的人，有問題的製品絕對不可能出貨！”

    “那我們沒問題的話——”

    “！有刁民想害老子！”費朗突然拍桌而起，“就看我們CW這會兒遇到問題了，誰都想來踩一腳是吧！”

    “別激，坐下。”

    檀司煜示意他冷靜。

    這時候，秦霜急匆匆跑進來，“老板，剛接到檀盛通知，介於我們此次客訴一事，檀盛將派專家來幫我們解決問題。”

    檀司煜：“……”

    “派個屁的專家！”費朗幹活多細致，講話就有多，在誰跟前都不收斂，“媽的檀盛就是趁火打劫，想撈一筆！”

    聽他講話，檀司煜頭更疼了。

    他了鼻梁，朝秦霜擺手，“總務的人接待好。”

    “好嘞，小的告退。”

    秦霜怵費朗，匯報完就麻溜地撤了。

    八卦地坐到李銳旁邊，“銳銳子，我剛進去跟老板說的時候，品保的那位幹啥要說檀盛趁火打劫啊？”

    李銳把椅子往裏挪了挪，

    “我說你能不能意識到，我是個男人。”

    “我知道啊。”秦霜一臉懵，“我是個的，我倆男有別。”

    “所以……”李銳表一言難盡。

    秦霜：“所以？”

    李銳：“你別靠我這麽近，不合適。”

    “哦。”

    秦霜退了點距離，“我這不是想著我倆八卦要說悄悄話嘛，八卦又不分男。”

    李銳握著鼠標的手一頓，“你、是不是沒談過？”

    “……”

    沉默數秒後，秦霜幹吐出倆字：“談過。”

    李銳沒吱聲。

    但那瞄過來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他不信。

    秦霜不自在地哼了聲，“我談沒談過，又不影響我八卦，趕說正事。”

    “你眼裏的正事就是說八卦？”

    “我這是為了了解公司況！”秦霜義正辭嚴，“快說，檀盛不是我們母集團嘛，為什麽要說這次派人過來是趁火打劫？人家派人來幫我們解決客訴，這不是好事嗎？”

    李銳：“檀盛派人過來，我們是要給它付錢的，人家又不免費給我們幹活。”

    “多錢？”

    李銳豎了一指頭。

    “一百？一千？一萬？”見他沒什麽反應，秦霜推了他一把，“賣什麽關子，說呀。”

    “一天一千。”

    “那還——”

    “刀。”

    “？”

    秦霜頓了一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刀…刀樂啊？一天一千元啊？”

    “而且來的那位還不一定幹實事，說不定擺譜一流。”

    “……”

    秦霜有種懷疑人生的表。

    李銳看的眼神多了幾分關，“單純的小朋友啊，你現在還覺得是好事嗎。”

    **

    檀司煜沒拒絕的權利。

    檀盛要塞一尊大佛過來，他就隻能乖乖送錢過去。

    本來生產上就各種問題頻發，這段時間又突然出他私生子的份，不僅是CW，連帶著TL也到了一點牽連。

    加之這次客訴，CW腹背敵，破產清算也就檀盛一句話的事。

    他想拖一段時間，就隻能被檀盛，又或者說是老太太，牽著鼻子走。

    檀司煜背靠轉椅，後仰著子，打著圈轉。

    ——他還能怎麽辦？

    老太太手上持有30%的份，而他把所有支持他的人份算上，也沒有30%。

    他現在還能出什麽牌？

    檀司煜想得神，來電鈴響了一分鍾才注意到。

    “老公。”

    剛接通，聽筒裏便傳來了孩甜的嗓音。

    他閉著眼睛，角不自覺地彎起，嗓音含笑，“做什麽虧心事了？”

    另一端的孩聲音一頓，“壞檀司煜，在你心裏我就是這種人啊。”

    “嗯，前科太多，很難不懷疑。”

    “你才前科多呢。”棠荔哼哼兩聲，“我就是想問你幾點回來啦，TL今晚年會，我要出席的，你不回來，我就自己去了。”

    “不行，待著，我馬上回去。”

    檀司煜立馬坐直了子，合上筆記本，就打算回蘇河灣。

    “你們公司不忙嗎？你現在就回來，等到晚上也是可以的啦。”

    “忙什麽？”檀司煜閑逸致地開了個玩笑，“忙著破產清算嗎？”

    “你還笑得出來你。”

    “畢竟我做好了吃飯的準備。”

    “我才不讓你吃，CW倒了，你就去Majesty當男模好了。”

    “那公主殿下務必要多多關照我的生意。”

    檀司煜把筆記本扔副駕駛，正要連上藍牙，手機屏幕亮了。

    陌生號碼發來了兩張圖片。

    一張是棠荔在假麵舞會的背影照，坐在吧臺前，似乎是在和酒保攀談。

    另一張是棠荔為宣傳TL珠寶，拍的一張自己戴著項鏈的上半照片，視覺中心聚焦於的鎖骨。

    檀司煜了手機。

    【好漂亮啊，我是看著你的照片就能*出來。】

    收到短信後的數十秒，車響起了細的破裂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檀司煜隨手將報廢的手機扔到後座，側從儲箱裏翻出了另一部手機，點進微信群。

    小荔枝的魚塘（10）

    【3號魚：寶寶，老公晚一個小時再回去（可）】

    【棠荔：OK滴！】

    【棠荔：我的1號魚呢（疑）】

    【3號魚：剛摔死了。】

    【棠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