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看過。”
不然也不會那麽篤定,不會一次又一次地想和他離婚。
那本日記,就像一心尖刺,時不時冒出來紮一下,不會有多痛,但總是膈應在那裏。
“你在日記本上寫,你給拍的照片,被人了。”
“確實。”
檀司煜嗓音裏染上了笑意。
棠荔心裏更覺委屈,悶頭,一腦袋撞在他膛,反而把自己撞得暈乎乎的,
“是啊,那你還非要說日記本裏寫的是我嗎?”
“真的是你。”
“騙子。”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德威高中的攝影協會專用教室破例安裝了攝像頭的事。”
棠荔沉默回憶了片刻,緩緩點頭。
德威高中極度注重學生私,是不允許安裝攝像頭之類的監控設備。
但有一回好像是檀司煜丟了什麽東西,興師眾地查了好幾天,校方才不得已鬆口答應。
“你被的那張照片原本展出在攝影協會的教室?”棠荔一頭霧水,“這又和攝像頭有什麽關係。”
“你看,你不明白,所以我說你沒有看過那本日記本,我明天拿給你看。”
檀司煜的發,“先睡覺好不好,再說下去,你要睡不著了。”
“已經睡不著了。”
棠荔腦子裏很,抓不住一丁點頭緒,好像所有的思緒理到最後都無疾而終。
“那、那我記得商芷和我說過那個孩子快要回來了?還有,突然整容,檀盛還投資了的新劇?”
“檀司煜,我搞不懂。”
“我不敢相信你。”
急出哭腔,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攢聚在眼眶。
檀司煜不答反問:“這個快回來,是什麽時候說的?你見到有誰回來了?我說什麽都不信,別人隨口一扯的謊,你能揣幾晚都睡不著。”
“……”
棠荔無助地眨著眸子。
好像找不回自己的聲音了,隔著黑夜,尋到男人的視線,慌地撞進去。
檀司煜扣住的手,抵在自己心口。
掌心之下是紋理,隔著皮與腔骨骼,強健有力的心髒在蓬地跳。
心跳撞向的掌心,無數條神經末梢將這心跳傳達到的四肢百骸。
到了。
麵前這個男人的滿腔意。
“棠荔,我的心從始至終都隻為你跳。”
**
棠荔是被陳姐的電話給醒的。
接電話的時候,眼睛都沒睜開,迷迷糊糊地應了聲:“嗯?什麽事?”
“棠總,關於昨天您說的那個人,他用的是其他嘉賓的邀請函,我進一步調查了他的份,他、”
陳姐言又止。
棠荔“嗯”了聲,示意陳姐繼續往下說。
“他應該算您二哥。”
“?”
棠荔腦袋宕機了片刻,沒轉過來,“什麽意思?”
“那位是檀家二爺,檀鳴蕭,今早有出他是昨天回的蘇南。”
“……”
檀鳴蕭。
檀家二爺。
檀司煜二哥?
別說見過,在此之前棠荔甚至都沒聽過這個人。
檀司煜也沒和提到過他有個二哥啊。
掛了陳姐電話,棠荔下意識喊了聲檀司煜,隔了許久都沒回應後,才回過神來。
——檀司煜應該是去CW了。
他昨晚剛下飛機就趕去TL的晚宴,連CW都沒來得及去一趟。
關於檀鳴蕭的事,棠荔決定回一趟棠家。
不知道的,或許媽媽會知道一些什麽。
是突然回去。
棠母和幾個好姐妹約去了做按,等到晚飯,才見到人回來。
“哎呀,寶寶,你回家了,怎麽沒有告訴媽媽。”棠母嗔怪道:“你要是早些跟媽媽說今天不去公司,咱們母倆就一起去按好啦。”
“媽,我回來是有事要問您的。”
棠荔表嚴肅。
棠母不也跟著認真起來,猜,應該是寶貝兒上的事。
“嗯,寶寶你說,媽媽肯定知無不言。”
“您知不知檀司煜二哥的事?”
“寶寶,你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啦?”棠母眼底的笑意淡了下去。
注意到棠母的表變化,棠荔心裏咯噔一下。
果然,媽媽知道。
“媽,您告訴我吧,我昨晚見到了檀鳴蕭。”
棠母瞬間就張起來,音量不自覺拔高:“你們是正麵上的?那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寶寶,你離那個瘋子遠一點!”
“沒有,媽,您別擔心,我沒和他正麵接。”棠荔撒了小謊。
心虛地避開視線,“昨晚我在晚宴上到他,覺得奇怪就人查了下,才發現他頂替了別人的名額進來的。”
“頂替就頂替,總之,寶寶啊,你聽媽媽話,你不要和他接。”
棠荔可以說從小到大就沒見棠母出過害怕張的緒。
好悉的覺。
忽然回憶起昨天晚上在休息室門口,檀司煜將擁懷中時的場景。
那時候檀司煜的緒比現在棠母的緒還要激烈。
甚至嗅到了鐵鏽味。
棠荔猛地瞠大了瞳孔。
那不是腥味!
檀司煜在昨晚就見過了檀鳴蕭!
“媽,您為什麽要說他二哥是瘋子?”
檀司煜昨晚還說今天要去給拿日記本的,那他要是回檀家的話,會不會上那個瘋子?
棠荔的心都揪了起來。
“他高中都沒讀,就被他送到了荷蘭。”棠母連提起那個人,臉上都是忍不住的嫌惡,
“染上了藥癮,我也是聽子蕓跟我訴苦說的,老太太真是昏了頭,就因為點緣關係,把那個混賬東西溺到了極點,每年還要花大價錢給他注解毒劑。”
“什麽緣關係?”棠荔訥訥問道。
棠母歎了口氣,岔開話題,故意提起點氣神打趣:“寶寶,你先前不是說要和小魚離婚的?”
棠荔被媽媽說得臊,垂著頭,聲音細得不能再細,“不、不想離了。”
“誒唷,怎麽又不想離了?”
“就是不想離了。”哼了聲,得意的尾音像矜的貓咪翹起的尾,“他說他高中就暗我。”
“媽媽總算是放心了。”棠母舒了口氣,“我寶寶可算是知道這事了。”
“媽,你早就知道啊?”
“也不早,之前和子蕓出去玩的時候才知道的。”
“那你不告訴我。”
“的事嘛,外人什麽手,你自己能會到的,才是最深刻的。”
一撅,“你才不是外人,你是我媽媽。”
“是你自己的事,是苦是甜都要你自己去經曆。不過既然現在你們都明白彼此的心意,那有些事,媽媽確實也該告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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