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門衛大哥的話，季川一雙漆眸沉了又沉，目里夾帶著濃厚的緒。

他的視線定在姜至上，一直不愿挪開。

姜至倒是沒發現他的異常，自顧自地往前走，季川落后半個步子跟著。

就在姜至準備抬腳進樓宇門的時候，聽到有人喊。

“哎，你你你，過來。”一道嚴肅冷沉的男聲傳來。

姜至朝聲源看過去，不知道他喊的是誰，指了指自己，問：“我嗎？”

“就你，過來。”傅燃聲音很沉。

旁邊的隊員一聽，就知道傅燃生氣了，識相地往后退了幾步。

姜至往邊上走了走，茫然問：“怎麼了？”

姜至剛走過去，傅燃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

“你說怎麼了？火場你也敢沖，當自己是會噴水救火的葫蘆娃嗎？”

“我們兩個訓練有素的大小伙子愣是沒攔住你，讓你鉆了空子，你這不是影響我們救火嗎？”

“到時候是救你還是救火？啊？”

姜至聽得一愣一愣的，又沒法反駁，確實影響人家正常工作了。

傅燃越說，腦袋垂得越低。

見人不吱聲了，姜至耷拉著腦袋，誠懇道歉，“對不……”

“起”還沒說完，就被季川拉進了懷里，扣著的后腦把人摁在頸窩。

姜至像是回到避風港一般，一顆焦躁的心得到安。

“你嚇著了。”季川沉聲說，毫不畏懼地對上傅燃的視線。

“我……你……”季川的突然發聲，差點沒把傅燃氣笑了。

傅燃說完姜至，就準備說季川，闖火場也有他的份。

結果傅燃還沒來得及說他什麼呢，他倒還護上了。

他最討厭跟這種不講理的家屬通了！

須臾，季川接著說：“闖火場確實是我們不對，有事你跟我說，別嚇唬。”

“我嚇唬……我真是……”

無語死了。

傅燃頭疼地看著兩人，好歹人沒事，“行了行了，趕走趕走。”

眼不見心不煩！

直到姜至被季川帶回自己家，才后知后覺，抬就要走。

察覺到作的季川，二話沒說，勾著從兜里慢悠悠掏出手銬，隨意往茶幾上一扔。

砰一聲，冰涼的手銬泛著冷。

姜至急撤回一個想走的想法。

盯著手銬，冷不丁問了句：“你天天帶著這玩意兒嗎？”

季川暼一眼，“嗯”了一聲，“捉姜專用。”

姜至：“……”

何德何能！

季川從冰箱拿了瓶水，打開喝了口，問：“今天怎麼舍得回來了？”

姜至坐在沙發上，嘆了口氣，沒看他，“回來收拾東西，明天要出差。”

季川：“……”

意識到季川落在上的眼神，姜至抬頭看他，弱弱地解釋：“真出差，沒騙你。”

這事沒啥好騙的，隨便一打聽就都知道了。

季川沉著臉盯著，看一臉疲憊的樣子，終究是不忍心。

室安靜得嚇人，針落可聞。

良久，季川說：“太晚了，洗漱睡覺去，明天再收拾。”

姜至確實累了，折騰了大半夜，快一點了。

站起，猶豫兩秒后，直接走向主臥。

畢竟胳膊擰不過大。

看如此自覺，季川臉稍微好了些。

來到主臥的姜至，姜至也不矯了，輕車路地走向柜，拿了套睡又往浴室走。

等從浴室出來，季川剛進臥室。

姜至看見他愣了一瞬，想起那天他讓在浴室門口等他洗澡的事。

這次還等嗎？在心里思索著。

“我……”姜至剛說一個字，便被季川打斷了。

“你先去床上睡，”季川打斷，又補了句：“或者你想在門口等也行。”

才不想在門口等！

姜至沒搭腔，看他一眼，直接上床。

看著季川走向浴室，忽然想起了什麼。

“等一下。”說。

季川回頭看，然后就看走到柜前拿了套睡和，送到他手里。

和今天穿的睡同款同的一套。

見狀，季川挑了挑眉，“呦，自覺啊。”

姜至神微窘，沒搭腔轉上了床。

姜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著今天晚上的事。

當在人群中沒看到季川的那一刻，整顆心仿佛被掏空一般，只剩無魂軀殼。

不管他在不在家里，都想上去親自確定一下，確定了才安心。

好在，他沒事。

浴室的門沒有關，嘩啦的水聲格外明顯。

不多時候，水聲停了。

在季川從浴室里出來的那一刻，姜至立馬閉上眼睛開始裝睡。

季川慢條斯理地著頭發，視線準落在上，邁著懶散的步子往床邊走，順手關了燈。

他在黑暗中索著上了床，在距離姜至一臂的位置躺下，什麼話也沒說。

一點也不流氓，正人君子得很，沒有抱。

黑暗中，姜至揪著被子的手不安地了，悄悄睜開眼睛，朝季川看過去。

他正背對著自己側躺著，姜至看不見他的臉。

面對季川突如其來的冷淡，姜至心里很不是滋味，一顆心的。

可這不就是想要的嗎？

為什麼又難得很呢？

之前兩人在床上躺著，季川都是抱著的，沒什麼特別的覺。

可如今季川按照的想法遠離了，卻又開始難了。

季川就在距離一臂之遠的地方，手就能到，可愣是不敢。

想，很想，但是不敢。

咬著，強制自己閉上眼，著自己睡覺。

可不知過了多久，認命般地睜開眼，很疲憊，但睡意全無。

神思全在旁的男人上，枕頭、被子全是男人的氣息。

像把無形的鉤子，鉤著一點點靠近。

“季川。”一道溫的聲傳來，像深夜里魅的勾引。

“睡”的季川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沒吱聲。

呵，他釣的魚，上鉤了。

見人沒有反應，姜至躡手躡腳地往季川那邊挪過去。

作輕得要命，生怕把人吵醒了。

慢慢地，慢慢地，地上男人的后背，纖細的胳膊輕輕搭在男人腰間。

見人還是沒有反應，大著膽子把臉也了上去，胳膊也微微用力，改為抱著男人。

靠近男人的瞬間，忽地就安心了。

可就在準備合上眼的時候，天旋地轉間，被男人翻在了下。

兩人合，毫無隙，熾熱的溫烘烤著彼此。

姜至驚得說不出話，瞪著眼睛看他。

他沒睡，他裝的！

“你能忍啊姜至，差點沒給老子憋死！”

季川角揚著一抹壞笑，語氣堅定：“姜至，你老子，不要命地老子。”

“我不是，我沒有。”姜至矢口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