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是沈硯知一個人的地盤,臥室和書房相連通,空間非常大。
沈硯知拉著聞溪走到最里面的書柜前,打開柜門,里面放著聞溪當初還給他的儲箱。
“你讓我看的就是這?”
聞溪打開蓋子,里面東西都在,翻找了一下,拿出當年的卡,“看吧,我就說還給你了。”
沈硯知淡淡一笑,故意說:“當時太傷心,沒注意看。”
“得了吧,是你要賣房子,還要清空一切,我這是幫你回收垃圾。”
“……”算了,說不過的。
沈硯知按著的肩膀,將推到旁邊,“再看看,還有一個儲箱。”
聞溪直白地問道:“你另一個前友還給你的?”
沈硯知急了,“不是,家里安排的那些都是假的,不算,我就你一個!”
“就你一個!!!”
聞溪笑笑,拍了拍他的手背。
打開另一個儲箱,里面全是明信片。
這些年,沈硯知依然保留了買明信片的習慣,每次出差到一個地方,就會買當地的各種明信片。
不知不覺積攢了滿滿一箱。
他真的去過很多很多地方,也買了許多許多明信片。
每一張,都是對聞溪的思念。
“這麼多。”
“不止,杭城辦公室里還有一箱。”
聞溪的心被深深,有點酸,也有點說不出的疼痛。
如果最后他們依然無法在一起,那將是多麼大的憾!
沈硯知注意到聞溪領的扣子開了,且扣子被拉得線,搖搖晃晃地掛著。
他糲的手指住那扣子,一扯,扯了下來。
“你干嘛?”
“我沒用力,是它本掉了,也是你媽扯的?”
聞溪順勢拉開一點領子,給他看,“還不是你干的好事?!看到,當然生氣,怪我不自。”
沈硯知并不認同,“都什麼年代了,男未婚未嫁,兩相悅,致使然,我們沒有傷害誰。自己得不到滿足,怪你?”
“你……別說了,正經點。”
沈硯知又看了看臉上的指印,“太過分了。”
聞溪拿過扣,放進口袋,幫聞姝之找借口,“是關心我……”
“關心你扯你領?關心你打你?我沒見過這樣當媽的。”
沈硯知只知道,聞溪之所以會為金雀,也有聞姝之的默許。
為了進沈家,哄老爺子是一方面,“賣”兒也是一方面。
猶記得聞溪高考那年,他回國過暑假,聞溪填志愿時聞姝之百般阻攔,要上北舞。
同住一個屋檐,他經常聽到聞姝之對聞溪的“肺腑之言”,什麼孩子學歷高沒有用,什麼學舞蹈的段更權貴喜歡,還罵就是一塊當婦的料別妄想做正經太太。
沈硯知那時就會到了聞溪的艱難。
所以極力說服父親,一定要支持聞溪上京大。
幸而沈開遠是個開明的人,聞溪自己也足夠爭氣,這才報了京大。
那時,沈硯知每每聽到聞姝之對聞溪說的話,都會覺得極其過分,那不該是一個母親對兒能說的話。
直到后來得知聞姝之只是聞溪的養母,沈硯知才恍然大悟。
不是親生的,不會真心疼。
聞溪太不容易了。
沈硯知拿了一支消腫化瘀的藥膏,輕輕涂在紅腫的地方,“本來是買來給你涂下面的。”
實在是憋得太久,一做,失了分寸。
聞溪他的腰,“那能涂臉上?”
“都是消腫,都是,怎麼不能?”
聞溪默嘆,“我發現你說話越來越不正經,是不是跟陳總學的病?”
陳總工作時兢兢業業,但應酬喝酒時,酒品特別差,開口必帶黃,總喜歡用語言調戲小姑娘。
沈硯知連忙否認,“陳總是博,我可學不來,我對你是獨。”
“貧。”
“別,”沈硯知住的下,把的臉固定住,“聞姝之下手真狠,都刮傷皮了,三天都好不了。”
“你別說了!!!”
“好好好。”
聞溪知道自己的媽媽有許多不好的地方,可畢竟是自己的媽媽,不愿意計較。
真正讓覺得難過的,是聞姝之說,夫人絕不會同意。
楊從心曾經在面前心臟驟停,現在想起那個畫面都會心悸。
聞姝之說得那麼信誓旦旦,真的很擔心。
“沈硯知,如果夫人不同意,你不要跟,不要刺激。”
“父親同意,爺爺同意,母親不會不同意。”
“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
聞溪較真了,“那萬一呢?”
沈硯知半跪在地,手拉的腰帶,要給上藥。
聞溪看出他的意圖,按住他的手,拿走藥膏塞進兜里,“大可不必,我一會兒回房自己上。”
“你能看見?”
“需要看見嗎?”
“不看著你怎麼知道哪里腫了?”
“不就是口?”
沈硯知故意,“什麼口?”
“……”
聞溪知道,他故意葷話連篇,就是在轉移話題,不想回答那個萬一。
他認定了夫人一定會同意。
聞姝之信誓旦旦,沈硯知也信誓旦旦,兩人一對比,當然更愿意相信沈硯知。
沈硯知依然半跪在地,握著的手,仰起頭,目熾烈。
聞溪從上往下看他,面額飽滿,廓立,五英氣,皮骨骼,每一厘都恰到好。
還有那致流暢的下頜線條,讓他英氣之中又添了一俊俏。
聞溪見過十八歲的沈硯知,年意氣風發,秀氣、清新,是所有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也見過二十八歲的沈硯知,廓更深,年氣已經完全進化儒雅之氣,穩重的同時也帶著鋒利的棱角,所有人都對他趨之若鶩。
如今,三十二歲的他了別人口中的“鉆石王老五”,醇似紅酒,香勝白酒,渾厚、圓、左右逢源,知世故而不世故。
結合一下沈硯知上面兩位長輩,聞溪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他將來的樣子。
這種男人,越老越迷人。
聞溪雙手搭在沈硯知的肩膀上,慢慢將他拉近。
沈硯知用鼻尖刮了一下前的扣。
一陣淡淡的香鉆鼻腔。
他張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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