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知走出餐廳,在路邊等宋濤。
灰藍暗沉的夜幕之下,華燈璀璨,男人高挑削瘦的影,越發顯得長鶴立。
影之下,是一張傾倒眾生的臉龐。
無論是怒、是憂,還是愁,都是直觀的英俊。
老天獨他,給了他一切完的東西。
宋濤不久就開車抵達,沈硯知坐進車里,不著急走。
“陸教授親自做的鑒定,”宋濤遞上一份紙質證明,“葛大千擺明了想訛錢,他能找到聞溪小姐,也是本事。”
宋濤又在手機上發了葛大千的資料給沈硯知,“葛大千有案底,以前是天上人間餐飲部的幫廚。在天上人間被查封當天,渾水魚東西,被經理發現,起爭執時意外把人打死,判了15年。”
“今年7月份剛出來。”
也就是說,葛大千一出獄就在找聞姝之母。
聞姝之現在住在沈家,他自是進不去。
所有只能來京大找聞溪。
想必這一個多月以來,他早把這一片了。
葛大千素質低,品差,言行舉止都鄙不堪,真要是聞溪的父親,那聞溪這輩子才毀了。
外面“咣當”一聲。
呵,葛大千發酒瘋,正在砸餐廳。
沈硯知搖頭。
他知道聞溪一定在等消息,所以立刻撥了聞溪的電話。
聞溪果然一秒就接,“怎麼樣?”
“不是你爸。”
“不是?”那一刻,聞溪心多半是失落的,“他有我出生時的照片,他知道我和我媽以前住的地方,不能因為他看起來像流氓就不認。”
目前都是推測,沈硯知也解釋不了太多,開門見山,“親子鑒定出結果了,不是。”
“親子鑒定?”
“我拿了你們頭發,在研究所做的親子鑒定,保真。”
聞溪沉默,談不上失,但失落是真的。
以為有爸爸了。
但沈硯知一句“保真”,讓懷疑的機會都沒有。
“這人就是一地流氓,有照片也不代表什麼,或許是你媽以前的朋友。總之不是你爸,別多想了,好好睡覺。”
“嗯。”
警察來了,葛大千被制服,還被帶上了警車。
剛從里面出來,又得進去。
沈硯知疲憊地扶了扶額頭,聞溪的父親到底是誰,或者說,聞溪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看來,只能問聞姝之。
沈家在接納聞姝之之前,去核實過聞姝之所待的容。
聞姝之所說的大多都是的私,無從考證,沈家能核實的就是的婚史和聞溪的來歷。
確實沒有婚史,聞溪也有出生證明,母親一欄是,父親一欄是空的。
據聞姝之所言,前男友是個混混,沒有正經工作,經常失蹤,聞溪三歲之后就徹底不見了人,是一個人含辛茹苦把聞溪拉扯長大。
窮、苦、難,都是真的。
至于雙胞胎一生一死,沈家沒有核實得那麼仔細。
“對了老大,陸教授今天說了句很奇怪的話。”
“什麼?”
“我把頭發給他做鑒定,他說,不知道這次沈委員長能不能如愿。我沒理解,他是口誤嗎?等結果的時候我再問他,他說沒說過。”
“是你聽岔了?”
“絕沒有,我聽得清清楚楚。”
宋濤以前在特種部隊有著“蒙眼神槍手”的稱號。
蒙住眼睛,聽聲辨位,準擊中目標。
他可能會吃錯、看錯、猜錯,但絕不會聽錯!
父親又在調查什麼?
沈硯知陷了沉思……
臨近國慶,沈開遠越發忙碌,幾乎不怎麼回家。
沈硯知也忙,去外省出差大半個月,直到國慶前一天才回京。
飛機落地,同行的小劉拿出手機給他媳婦打電話。
沈硯知也撥了聞溪的電話。
“我回京了。”
聞溪周圍很吵,京大舉辦迎國慶晚會,要上臺跳舞,這會兒正在后臺化妝,“好,我知道了。”
門口有人喊聞溪去彩排,匆匆忙忙說:“我不能跟你說了,要去彩排。”
沈硯知本想問的節目大概幾點,但沒來得及開口,聞溪掛了。
不知道是他敏還是什麼,總覺得聞溪在疏遠他。
小劉和他媳婦還在講。
上班死氣沉沉,下班活力四,一跟媳婦打電話,孔雀開屏。
而且,出差這些天,小劉每天晚上都跟媳婦視頻。
不說話,就開著視頻,各干各的事。
對此,沈硯知很不理解。
小劉講了一路,講完,忽然發現沈硯知正看著自己,害臊起來,“讓沈主任見笑了,我媳婦兒黏人。”
沈硯知臉上是輕松愉悅的笑容,工作完,接下來就是國慶大假,這一刻是他最放松的時候。
“不會,好,你們剛結婚?”
“是,不過我們談了八年,也是老夫老妻了。”提到妻子,小劉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談的時候更黏人。”
沈硯知打趣他,“你上這麼說,但我看你心里得意。”
“呵呵,黏我也是因為心里有我,哪天要是不黏我了,我才著急。”
沈硯知臉上在笑,心里卻不是滋味。
沒有對比時,他并不覺得哪里不妥,他本工作很忙,一工作就全心投,聞溪也在張備考,爭分奪秒,哪有時間煲電話粥。
但這一對比,他發現,聞溪確實從不黏他,甚至不會主聯系他。
黏我也是因為心里有我。
那不黏我呢?
……
回家吃飯,老爺子和楊從心邀觀看國電影,急匆匆吃了兩口就要走。
楊從心沈硯知一起,沈硯知以工作忙為由推。
“剛出差回來還有工作?”楊從心當然知道兒子什麼想法,“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們前腳走,你后腳溜,京大就這麼好去?”
沈硯知厚著臉皮笑笑,“京大也有晚會。”
楊從心沒辦法,“你父親忙完國慶就回來,你得在家里,別讓他發現了!”
“知道。”
餐桌上就剩下沈硯知和聞姝之兩人。
沒人說話,氣氛尷尬。
聞姝之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開口,“大爺,你去京大,是找聞溪嗎?”
沈硯知抬眸,看著,等著。
“大爺,您鮮回來,回來也有一屋子人,我不好問你。現在難得就我們倆,我想跟您確認一件事,你和聞溪是不是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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