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鐘,蘇煜回到江儒風的住,看到他還坐在椅里,保姆已經離開。
“您又讓保姆早走了?”蘇煜先去洗了手,然后來到江儒風面前。
江儒風看看他,沒說話。
看出他的心不好,蘇煜就輕聲問:“您是不是累了?要不洗澡早休息吧!”
“今天我想了很多。”江儒風突然開口。
蘇煜就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等著聽他說。
“錦書給爺爺送飯,給我的很大。我不是覺得做飯好吃,也不是覺得孝順,我是覺得做這一些是因為心里在乎勁風,所以愿意對他的家人好。”
蘇煜點點頭,“對!”
“而勁風也愿意看到錦書對家人好!”
蘇煜又點頭,“對!”
“那就對了!”江儒風凄然一笑,“送我去洗澡吧!”
蘇煜站起,推著他往浴室走,“太太下午給我打電話了,說明天穎之學校明天有親子秋季運會。”
“想讓你陪們去?”江儒風的聲音冷了幾分。
蘇煜笑笑,“太太不會提這樣的要求。只問我怎麼辦?”
“給打點錢,讓自己想辦法。”
蘇煜輕輕嘆氣,“好!”
“你嘆什麼氣?”江儒風不悅。
蘇煜鼓足勇氣說:“董事長,就像您今天想的問題一樣,您就不能對太太和孩子們用點心嗎?等您老了,敏之和穎之都會讓您天倫之樂的!”
“運會,你讓我去出丑嗎?”江儒風有些不悅。
蘇煜卻沒有閉,“您出面,哪怕讓太太和孩子一起比賽,也比您不出面,太太自己想辦法好。”
“蘇助理,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是不是我對你太寬松了?”
見江儒風真的發怒了,蘇煜忙說:“對不起,董事長!是我僭越了!”
“知道就好!你是我的助理,不是我的管家,你只管公司的工作就好,我家的事你摻和。”江儒風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蘇煜見狀把雙手輕輕按在他的肩膀,“是我錯了,您不要生氣了!”
把江儒風抱出浴室,讓他靠坐在床上,蘇煜給江儒風頭發。
從這麼近的距離看他,頭發都向下垂,蘇煜覺江儒風此刻沒有了堅的外殼,只是一個英俊又儒雅的男人,有好看的五和高貴的氣質。
“再,頭發都沒了!”江儒風突然說話,把蘇煜的思緒拉了回來,“對不起,董事長!”
江儒風看著蘇煜倉皇后退,角微微上揚,“蘇助理,每天讓你這麼忙,是不是耽誤你找朋友了?”
“我暫時不想這件事。”蘇煜抓著巾,站在床邊。
江儒風看著他的眼睛,“為什麼?”
“我照顧好我媽和您就可以了!”蘇煜笑笑,“我確實沒有多余的時間想別的。”
江儒風嘆氣,“可是阿姨肯定盼著在有生之年看見你娶妻生子。就像我媽,即便我這副模樣,也著我結婚生子。其實不明白,我這樣是害了別人。”
“您有敏之和穎之這麼可又聰明的兩個兒,多好!”蘇煜又提起兩個孩子。
江儒風忍不住皺眉,“今天就是過不去這件事了嗎?”
“董事長,明天你就去個面吧,不然孩子很難的。”蘇煜看著自家老板那張不怒自威的臉,繼續說:“我父親早亡,我跟母親相依為命生活,所有需要父親出面的場合都沒有父親出現。看著別人的同學都有爸爸媽媽陪著,我就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江儒風依舊冷著臉,“我沒有跟你說過,兩個孩子不是我自愿生的。陳玉媛用了手段才兩次懷上我的孩子并生了下來。”
張了張,蘇煜再無話可說。原來還有很多他并不知曉。
“董事長,對不起,是我多事了!”蘇煜又道歉。
江儒風卻說:“我想睡了!”
服侍他睡下,蘇煜走出主臥,敞著房門。
以防聽不到江儒風半夜喊他,蘇煜就在主臥對面的房間睡,也敞著房門。
以往他躺下就能睡著,因為每天太忙、太累了。可是今天,他就是睡不著,一直在想江儒風的話,關于孩子的,關于夫妻的。
江儒風說得有道理,他能理解。
可是兩個孩子太無辜了!因為父母之間的仇怨而不到父、不到家庭的融洽氣氛。
像他父親早就去世了,他不到父是沒有辦法。可敏之和穎之的父親活著啊!
第二天被鬧鐘喚醒,蘇煜打著哈欠,先去主臥看江儒風醒了沒有。
看到臥室沒有人,他急忙去衛生間看。里面也沒有人,他就跑出臥室去客廳找人,發現江儒風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椅里。
“董事長,對不起,我起晚了!”蘇煜知道江儒風能自己穿服,可是他自己拄拐杖過來坐到椅上,是要費很大力氣的。
江儒風冷冷看他一眼,“昨晚你跟烙餅似的,還長吁短嘆地,害得我沒有馬上睡著。早晨你又做夢,不知道喊些什麼,就把我吵醒了。”
“對不起!”蘇煜更覺得對不起自家老板。
江儒風嘆口氣,“蘇煜,你太善良,太心,這并不是好事。”
這是江儒風第一次沒有他蘇助理,蘇煜驚訝地盯著江儒風。
“既然你一晚上都在想這個事,那你告訴陳玉媛吧,我出席穎之學校的運會,但我不會待很久。讓自己想辦法和孩子比賽,打聽一下這個項目大約幾點舉行。”
蘇煜高興極了,“董事長,謝謝你!”
“如果陳玉媛說不用我出面,就給打三萬元錢,讓給孩子們買禮。”
蘇煜笑了,“太太不會要錢的,希您出面!”
可是幾分鐘后,蘇煜的臉越來越難看。掛斷電話,他回到江儒風邊,“董事長,您猜到了?”
輕輕一笑,江儒風雙手握在一起,“不是猜的,是太了解陳玉媛了!不會放過一個向我要錢的機會。只有某個傻乎乎的人,還以為真想找人去陪孩子參加運會。”
蘇煜更失落了,“你們都不在意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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