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姜稚晚徹底放下心防去依賴別人后,最直觀的方式就是變得粘人。
特別還是倦意正濃時的姜稚晚,更是粘上加粘。
本來陸硯書是想暫時放下姜稚晚,去快速洗漱一番的,但姜稚晚就是不放手。
多勸幾句,姜稚晚就會開始睜著那雙滿是霧氣的圓眼睛看著他。
“怎麼這麼粘人啊?”
里說著抱怨的話,陸硯書的心口卻得一塌糊涂。
他不得姜稚晚纏得他更一些。
因為懷中多了一個掛件,陸硯書洗漱時間要比平時長許多。
困得要命的姜稚晚也沒睡,就靠在陸硯書懷中,神志不清地打著哈欠。
饒是陸硯書早已習慣高強度的工作,這些天也被累得夠嗆。
洗漱好后,陸硯書心滿意足地擁著姜稚晚同床而眠。
這一覺是陸硯書近幾年以來,睡得最踏實的一覺。
直到上午,暖烘烘的過落地窗打在他背上時,陸硯書才悠悠轉醒。
醒來的一瞬間,陸硯書就注意到了乖乖躺在他懷中的姜稚晚。
姜稚晚應該已經醒來很久了,此時正給玩偶換著服。
服只有掌大小,扣眼又,穿起來有些費勁。
眼看著姜稚晚指尖都有些磨紅了,陸硯書出手去幫忙。
姜稚晚愣了一瞬,隨即松開手,將玩偶給了陸硯書,整個人卻往后挪了挪,直到將后背抵到陸硯書的膛。
難得陸硯書有這麼愜意的時,換完服后,陸硯書就從后面抱著姜稚晚,將下輕輕擱在頭頂。
可惜今天下午姜稚晚滿課。
陸硯書起床后直奔帽間,打開柜,開始據今天的天氣為姜稚晚搭配著以及配飾。
靠墻的幾個大柜里放置姜稚晚服的架子都有些過高了。
因為當初讓姜稚晚住進來之前翻新時,陸硯書就沒準備讓姜稚晚做這些瑣事。
他就是要讓姜稚晚被伺候地過上飯來張口,來手的日子。
反倒是底下那一排放置玩偶服的架子倒是姜稚晚手就能輕松拿到的。
午餐早已備好。
吃飯的途中,徐管家來了一趟,告訴了姜稚晚一件事。
“今天,姜氏集團的姜總來過了。”
好長一段時間,姜稚晚都沒有聽邊提起姜家的人了。
姜稚晚還有點詫異:“他來干什麼。”
恰好,陸硯書剝好的蝦遞到了姜稚晚邊。
徐管家眼底飛快閃過一:“他親自送來了一箱東西。”
自從姜書臣知道姜稚晚和陸硯書的關系后,就一直想彌補和姜稚晚之間的關系。
期間他也讓人送來了無數次東西,只是這些東西還沒送到姜稚晚面前,就被陸硯書扣下了。
這一次,陸硯書卻任由姜書臣將東西送到姜稚晚面前。
徐管家可一點也不相信這是陸硯書一時疏忽大意,忘記讓人攔截了。
“箱子就放在玄關,夫人你是想怎麼理?”徐管家又問。
姜稚晚咽下里的蝦:“等我放學回來再看吧。”
不過,姜稚晚也沒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等放學回來,早將這件事忘了。
那個箱子也一直放在玄關。
直到有一天,姜稚晚放學回家在換鞋子的時候,無意間踢到了。
箱子不重。
一時好奇心大起,姜稚晚從屜里找出剪刀,將箱子打開。
里面放置的全是些破破舊舊小孩子玩的玩意,看起來很有年頭了,因為保存不當的原因,這些東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
姜稚晚拿起一只泛黃的布老虎仔細看了看。
有些悉。
但一點印象都沒有。
第二天,在去看姜母的時候,姜稚晚鬼使神差地將這些東西帶上了。
姜稚晚記不清這些小玩意兒,但姜母僅看一眼就記起了。
首當其沖地就拿起那只布老虎,“這是你出生那年,你外婆親手做的。不是一只,而是一對。”
老人家迷信,專門做了老虎的模樣,里頭還專門放了請大師開過的件。
做好后姜稚晚就每天晚上抱著它們睡覺,后來習慣了,一天不抱著就睡不著。
老件勾起了姜母那些好的回憶,出手去輕點姜稚晚的眉心:“你小時候可哭了呢。”
但哭起來不像別的小孩喊,而是吧嗒吧嗒地自己流著淚,把整張臉都哭得通紅,簡直讓人看了心碎。
姜稚晚完全記不起這些。
箱子里面的東西,姜母全都能一一記起它們的來源。
但無一例外,全是些在姜稚晚七歲之前的件。
后來搬家搬得急,這些件不知道落到哪些地方去了。
姜母也沒想到,還能有重新見到它們的時候。
這里的大多數東西,都是姜母和外公外婆一起為姜稚晚準備的。
他們都是很期待姜稚晚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突然之間,姜稚晚意識到了姜書臣將這些東西送來的用意了。
他就是準了,姜母永遠都會是姜稚晚的肋。
在出了醫院后,姜稚晚第一時間撥通了姜書臣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
“晚晚……”
對方話都還沒有說完,姜稚晚就毫不留地出聲打斷:“那些舊,你手里還有多。”
姜書臣:“那天只給你送了一半。”
送去之后,姜書臣以為這一招還是對姜稚晚沒用,還正在發愁怎麼才能重新拉攏姜稚晚時,姜稚晚電話就打來了。
“我要另外一半。”姜稚晚也沒興趣跟他兜彎子:“你開個條件吧。”
姜書臣的聲音放:“晚晚,我們是濃于水的一家人,你說這話多生分啊。”
簡直可笑。
姜稚晚譏諷:“我媽媽命垂危之際,你那時候怎麼沒想到我們是濃于水的一家人呢?”
不過是因為現在后站著陸硯書,以利益至上的姜書臣不想放過這塊大罷了。
姜書臣聲音苦:“當初爸爸也是有苦衷的。”
“你今晚回家吃個飯吧,爸爸很想你。”
看來回去吃飯,就是姜書臣給姜稚晚開的條件了。
那些舊,姜稚晚勢在必得,隨即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掛斷電話后,姜稚晚又撥通了陸硯書的電話,將前因后果全部講給陸硯書聽。
聽后陸硯書很尊重的意見,輕聲表示道:“我到時候來接你。”
姜稚晚知道他的用意是為自己撐腰,自然不會拒絕。
落地窗前。
陸硯書垂眸,看著手中那只同樣已經泛黃的布老虎,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底浮起淡淡的笑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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