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薄涼幽的一笑，眸冰冷，所有緒都制在握的拳頭中。

沒有再像以往那種歇斯底里，只是深諳看著：

“所以，你之前口口聲聲說我，只是為了報復我才靠近大哥，都是假的？”

“是！”阮穎沒再有任何瞞。

“嗬。”他自嘲冷笑：“那你為何還要說出那樣的話？為何還要回到我的邊？”

阮穎：“如果我那時選擇大哥，你肯定會殺了他，公司危機是你暗中縱的，大哥的車禍也是你讓人安排的，就連他車禍還未醒來，給他注安眠藥，也是你指使！”

“靳薄涼，收手吧！”認真、語重心長道：“大哥從未傷害過你，我也不你，明明只要全，大家就好過，為什麼你非要如此折磨？”

“你都知道了？！”靳薄涼目一暗再暗，想到給大哥注安眠藥那天晚上，的行為。

“那一次你自殘裝病，就是為了引開我，給大哥爭取治療時間？”

不等阮穎回復，他又自嘲道：“原來，你在意大哥到這種程度了！”

“為了他，我可以連命都不要！”阮穎道。

靳薄涼看著，就這樣打量著，沉默許久許久，問道：

“既然你當初選擇我是為了保全大哥，現在告知我真相，不怕我又對大哥起殺心？你的所有蟄伏，都白費了！”

“怕啊。”阮穎沒有一顧忌道：“我怕他傷，我怕他委屈，更怕他為難。”

靳薄涼看著，一副那你為何還敢如此的眼神？

阮穎一字一句道：

“所以，如此艱難的路，我又怎麼忍心讓他一個人走？”

“如果你為此傷害他，倘若他死了，我會陪著他一起死！且，我還會拉個給我們墊背的！”

靳薄涼瞳孔一震，儼然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向來都弱弱的人，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

為了一個男人，去死？

如果他弄死了大哥，連他也要殺？

看來，是真了！

靳薄涼沒有辦法了……

之前想殺了大哥，是因為他只想著與阮穎在一起，會想起與大哥發生的任何事，那是他心里永遠的一刺。

只是現在，阿穎從來都不他，從來，都不。

說的有一句話從來都沒錯，大哥，從未傷害過他，是他與他的母親，霸占了屬于他與他母親的一切。

好像經歷過生死之后，他看開了許多。

尤其是，死前的那一刻，是眼前的人，包括他一直想要弄死的大哥，救了他！

可是……

真要點頭，真要就這樣放開這個人，他何其虛無？

不知道虛無什麼，只知道，最后的結果，不該是這樣的！

他看著阮穎，不知在沉思什麼，好一會才出聲：

“可你答應過我，會回到我邊一年，不管你怎麼出軌，哪怕是我出軌，那張你簽了字的協議，依舊有效！”

“可以啊！”阮穎也否認：“只要你能夠忍，我心里沒你，甚至不管我與大哥做了什麼的話，等到一年后，我再搬出靳家。”

說完，不等靳薄涼再說什麼，轉離開。

可才來到門前——

“阿穎……”

后傳來他落寞、虛無的聲音：“你真的決定好了嗎？我也曾救過你，為什麼大哥的救，在你心里這麼重要？”

阮穎沒回頭：“這個，重要嗎？”

靳薄涼固執問：“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想知道，我到底輸在哪里！”

阮穎淡淡笑了笑，隨即回頭，輕輕傳來：

“在我還不知道他就是當初救我的那個大哥哥的時候，我就已經上他了。”

“不管他是不是救我的人，對我與他的不沾任何關系，是的話，錦上添花，不是的話，無傷大雅。”

然后，想到什麼，又道：

“我知道你也救了我聽多次，不管是刻意還是真心，我只想告訴你——”

“你的兩次，我都還了，再也不欠你了！”

靳薄涼還未反應過來的話，阮穎已經打開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躺在床上，傷口的劇烈疼痛，居然比不上全細胞傳來的窒息刺痛。

阿穎把他所有的想法，所有的路都給堵死了！

他再也不敢以傷害大哥來要挾回到邊……

舍不得，放走！

可他，卻再也沒有資格讓留在邊了。

……

深夜。

靳寒時還未回來，阮穎下樓倒水，卻看見靳天華獨自一人坐在茶室里喝茶。

他的氣息冷若冰霜，雙眸染著不知道的緒，卻顯山不水，讓人無法揣測，他此刻的心。

“爸。”緩緩下樓，只覺每靠近一步，四周的氣息都冷了幾度。

不過，無畏。

與靳薄涼坦白之后，就料到，等到靳伯伯回來，自然也會知道與大哥的事。

唯一慶幸的是，大哥此刻不在家。

可以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自己上，避免靳伯伯將矛頭指向大哥，針對他，為難他，傷害他。

“坐。”

靳天華語氣低沉，給倒了一杯茶遞在桌前，隨即，抬起深冷的眸凝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