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予的目的地是十八樓。
易·克拉克向他發出了邀請。
“原來所說的客人是你?”
云皎很想再跟著傅時予回去。
“別去。”云擇攔住,“你去了,易什麼都不會說。”
既然單獨約見傅時予,必不會允許多余的人在場。
傅時予點了點頭,見云皎一臉不開心,不由莞爾。
“月亮,別這樣。”
他輕掐的臉頰,俯在耳邊道:“想知道什麼,等我來找你。”
云皎勉強同意:“那個易狡猾得很,你小心些。”
“嗯。”
……
傅時予沒有告訴云皎,約他在十八樓見面的人并不是易,而是江祈。
他比江祈早到一步,易坐在茶室的團上,作并不嫻地煮著茶。
“請坐。”為傅時予倒了一杯,“聽江說,比起酒,你們華國人更喜歡喝茶。”
傅時予沒有面前的茶杯。
異鄉,他沒有喝東西的習慣。
易并不在意他喝沒喝。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整張臉皺一團:“哦,真苦。”
傅時予:“……”這麼豪邁地一口悶,苦是應該的。
“傅,我知道你是弗里德那小子的合作伙伴,他們赫爾曼家能走到如今,多虧你幫忙。”
“和我無關。”傅時予道,“赫爾曼家族的實力本就不俗。”
“你說得對。”易垂眸,玩味地說道,“他們當初的境和我們幾乎一模一樣,但最后弗里德上位,權力被順地轉移到他手上,不像我的家族經歷漫長的斗。”
抬眼盯上傅時予,勾,肯定地說道:“聽江說,你在弗里德上砸了不錢。”
傅時予沒有否認:“看來你的小伙伴告訴你很多事,那他應該也告訴過你,我很有錢。”
易歪頭,凌厲的眸中浮現出疑:“嗯哼?”
“花在弗里德上的錢,于我而言,不值一提。”
易愣了愣,隨即哈哈笑了起來。
“傅,你和江說的一樣有趣。”
“……”
如果不是知道約他見面的是江祈,他都要懷疑易口中的江是不是江放。
弗里德總是這麼稱呼他,導致在某個瞬間他也出現了錯覺。
就像弗里德說的,這兩人的名字乍一聽還以為是親兄弟。
可惜江放爸媽只生了江放、江茉兩兄妹,認親套近乎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易心來地問道:“要不要和我合作,傅?”
“江祈沒有告訴你,我不喜歡和毒品有牽扯?”
易傾湊近:“為了你我可以不做啊。”
“你的家族會同意?”傅時予直視著人,“如果你能說服你的家族,我可以考慮跟你合作。”
聽他語氣不是開玩笑,易反而退了回去。
“你真嚴肅。”抱怨,“你為什麼這麼排斥毒品?你知道一克冰吻能掙多錢嗎?傅,你錯過了一個賺錢的好機會!”
忍無可忍,傅時予用華國話低聲罵:“神金。”
易:“你為什麼突然說華國話?我通華國話,你是不是在罵我?”
傅時予:“……”通你還問?
“哈哈哈哈哈!”
剛到門口便聽到兩人對話的江祈沒憋住,笑出聲。
他扶著門笑了片刻,用法語和易解釋:“易,他沒有罵你,他在贊你。”
易不疑有他,現學現用:“江,你也很神金。”
江祈:“咳咳咳。”
他忍住笑,道:“易,你該離開了。”
“知道啦。”易起,給他騰位置,“我給你打掩護的恩,你要一直記在心里。”
“我記得我付過錢,五千萬。”
“哦,我只是開個玩笑,你真無趣。”
易罵罵咧咧地出門去了。
江祈在傅時予對面坐下,隨手把易泡好的茶清掉,重新燒水。
“沒有泡茶的天賦,我勸過好幾次,不聽。”
看了眼傅時予面前的杯子,江祈似是陷了回憶。
“不愧是霍的好朋友,你和他一樣。”
“哪里一樣?”
“從來不在外面喝別人給的東西。”
傅時予淡淡道:“你和霍隨亦很?”
“是啊,我們是合作伙伴。”江祈道,“你猜,我們為什麼會變合作伙伴?”
傅時予道:“霍隨亦在調查你們組織的人。”
“你真聰明。”江祈道,“他在調查組織,被我查到了。我本來應該殺了他,但他很聰明,我安排的人沒能得手,于是我決定和他合作。”
“……”
“我猜你不知道,他爸爸在外面養了個人,那位人的人是我們組織的人。”
傅時予:“我知道。周至揚,對嗎?”
“對。”江祈道,“霍查到了他們的關系,他回國,本來是想解決這件事。”
“但他失敗了。”
“是。”
“周至揚現在在哪里?”
“很憾,我不知道。”江祈道,“或許是察覺到我的意圖,等我接手組織后,周至揚消失了——這也是我邀請你來的原因。”
“……”
傅時予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你認識他嗎?”
看了眼照片,江祈搖搖頭:“他不是周至揚,也不是我們組織的人。”
傅時予道:“這人程威,是一家娛樂公司的老總,年輕時在M國游歷,最近幾年才回到江城。”
“你懷疑他?”
“你們組織在華國的支脈代號鴆巢,其中有個小姑娘余曉倩被警察抓獲,親口承認周至揚還活著。”
“他當然還活著。”江祈道,“而且還把手里的勢力藏得非常好。”
“我父母當年的意外……”
“并沒有經他之手……傅,他是個聰明人,那時他基未穩,不敢得罪傅家。你的叔叔直接聯系我們當時的老大,出高價請貝克爾那群人的手。”
“沒有經周至揚的手……”
江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隔著裊裊的霧氣,他問:“你懷疑程威和周至揚有關?為什麼?”
“目前沒有明確的證據,警方還在調查。”傅時予道,“江祈,你的合作對象是我,那麼,邀請云皎是出于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