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檢查室門口坐著排隊，看著十分登對。

霍煒霆這張臉，走到哪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有帶著老伴同樣做檢查的大姨，跟他們倆聊天。

“你們是夫妻嗎？你倆坐一塊，跟大明星似的。”

霍煒霆不太能明白現代大姨們的自來。

他小時候大都一個人生活，跟不的人格極其向。

也不喜歡跟陌生人搭茬，他沒說話。

出于禮貌，顧語檸笑著回答，“是，阿姨是帶著叔叔看病嗎？”

“對，人上了年紀就一堆病，他說頭暈，我帶他來檢查一下，今天看病的人多，都排半天隊了。”

阿姨一看就有很強的表達，也陪老人家聊幾句。

“要多注意，現在天氣轉涼，注意保暖。”

“你這個小姑娘看著就親切，你對象是怎麼了？”

霍煒霆頭上的紗布，已經被宋醫生換大號創可了，阿姨眼尖也能分出來誰是病人。

“他之前頭有傷，我們來復查。”

阿姨笑道：“年紀輕輕就結婚了，你倆都不大吧。”

顧語檸點點頭，“我26，他快30了。”

“我也有個兒子，跟你老公差不多大，還沒結婚呢，給他介紹好幾個都沒，我們老兩口可著急了，擔心他不會談。”

阿姨又看著霍煒霆問：“小伙子，我看你格向，這麼好的姑娘你怎麼追上的？”

阿姨想取取經，他兒子也不說話，就是沒有眼前的小伙子長得帥。

哪怕人家頭上著大號創可，也是高值，個子又高。

可兒子個頭也不矮，怎麼人家孩就是瞧不上。

霍煒霆岑冷的面龐有了微微波瀾，淡淡道：“喜歡，就一直追。”

就追上了。

顧語檸沒想到他失憶了，還能說出這種話。

確實，他還真就是一直追，一直創造相機會。

冷漠向，也有冷漠向的求方式。

阿姨被這種簡單直接的方式，給指點了迷津。

“你說得對，我兒子就是懶，跟人家姑娘聊了兩天就不聊了，我讓他接人家下班，他就是不去。”

阿姨的老伴無奈道：“人家小伙子的重點是喜歡，所以才一直追。咱兒子沒有遇見喜歡的人，相親就是應付差事。”

阿姨還是覺得，“追這個環節最重要，喜歡可以培養。”越看顧語檸也越滿意，“要是你還沒對象，我肯定把我兒子介紹給你。”

霍煒霆面上沉了下來。

盡管神不悅，音還保持平靜，“不好意思阿姨，沒有如果，已婚。”

他周的氣場也冷了幾分。

阿姨笑笑，“小伙子別著急，我就是說說。一早我就看見這個姑娘給你掛號，又勤快又心，還各個窗口來回跑。”

顧語檸人好，他也知道，別人休想打主意。

拿著片子去醫生辦公室的路上，他一直都冷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了他的錢似的。

問：“你吃醋了？”

他一口否定，“沒有，我怎麼可能吃醋。”

不不吃甜的，酸一點的東西也不吃。

又帶點警告意味，“我們既然是夫妻，不管我記不記得你，法律還保護我們的關系，你也不要想太遠，還有不到半年時間。”

這是怕改嫁？

怕因為他失憶，婚就跟別人跑了？

故意逗他，“那你要快點回憶起來，要不我可不保證再遇見真，然后……”

他冷問：“然后什麼？”

“然后跟別人跑了唄。”一本正經道：“我不管別人結婚是不是為了搭伙過日子，反正我結婚就是圖兩個人有，合得來，所以才共同生活。”

“現在靠著我對你的還能撐下去，但是我也是凡人，一直沒有回應，我也會失和放棄。”

霍煒霆深邃的眸子一瞬有些暗淡。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微微一笑，“不過你別擔心，我現在肯定會好好跟你過日子的。”

……

檢查過后，宋醫生看到片子。

“外部的傷已經恢復很好了，霍先生回去好好休息，至于記憶恢復，還需要一些時間。”

顧語檸請教了一些方法。

宋醫生能看出來，霍煒霆比較抗拒醫學治療，但是通過日常生活，也能恢復。

“可以增加一些育鍛煉，飲食上多吃含蛋白質的食。”

霍煒霆在醫生辦公室外面等的時候，把他們之前在家拍婚紗照，和他畫背景板的事，簡單描述了一遍。

宋醫生耐心聽后，思考片刻告訴：“或許是霍先生潛意識里不愿意記起，也許有什麼難言之，他沒告訴過你。”

“……如果他心里存在抵，那就需要先幫他擺心理上的障礙。”

不解，“心理上的障礙？”

他心理上能有什麼障礙呢？

也沒對他用過家暴，也沒刺激過他。

宋醫生點頭，“對，這個就需要顧小姐自己去發現了，雖然我們是醫生，但也有治不了的病，只能給你提供一些輔助知識。”

顧語檸拿著藥出了辦公室，他正在低頭回別人消息。

“我們回家吧。”

他熄滅手機屏幕，看著問：“都問完了？”

“問完了，你回去能不能配合吃藥？”

大夫說藥也有一些作用，如果霍煒霆肯吃，可以試試。

他沒有明確回應，“先回去吧。”

他拎過手里的藥袋子，率先一步往前走。

顧語檸跟在后，那種反胃的覺又上來了。

捂住胃口，從包里拿出那罐楊梅，吃了一顆。

見遲遲沒跟上，他一扭頭，已經恢復自然朝他跑來。

“要不要給你掛個號看看？”

覺得沒什麼事，“不用了，我回去躺會兒就行。”

路過藥店，霍煒霆堅持給買了幾盒胃藥。

“如果不舒服，就吃幾顆，想去醫院告訴我，我最近不算忙。”

倒是關心，總覺得，他不是一點也不記得。

他可能真的有什麼難言之，所以一直抑制著他的恢復。

“行。”遲疑了一下，試探問：“煒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從來沒告訴過我？”

他的面上閃過一驚詫，而后淡定如常，“為什麼這麼問？”

“我嘗試給你看你畫過的油畫，你說不記得。”

“我們在家拍婚紗照那天，對你算不算難忘的記憶，我不知道，但是對我而言，那天真的很難忘。”

“包括你畫的花海圖，不管我們最后的結果如何，我會終難忘。”

永遠不會忘記第一眼見到的驚艷，就像之于他的第一次見面，也會永遠刻在腦海里。

他俊朗的眉眼看不出太多的喜怒，用緘默回應的真實。

低下頭，心里有些復雜的，“如果你有什麼，可以告訴我，我想分你的快樂，也愿意接你的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