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一想，他都失憶了，怎麼可能和一樣。

顧語檸想起他們往之前的好畫面，恍如隔日。

他接下班，帶去游樂場，一起去鬼屋。

就像普通一般，那時候每天都很開心。

現在想起來，的角還是會忍不住上揚。

喜悅之后，一落寞又席卷心頭，特別是在寂靜的夜晚，黑漆漆的氣氛就讓人忍不住傷。

實在睡不著，坐起，要去倒杯水喝。

找了一個小臺燈，沒敢開大燈，輕手輕腳來到客廳。

怕吵醒他休息。

端著水杯，鬼使神差去了臺，掀開偌大的防塵畫布。

再次看到他曾經畫的玫瑰花海圖，臺燈和的燈打在畫作上，比白天看別有一番意韻，令人震撼的依舊不減。

他們一起在家拍婚紗照的景，又歷歷在目。

顧語檸搬了一把椅子，簡單披了一件服，坐在那里，靜靜觀賞花海圖。

這一刻，的心開始放松，開始神往自己置于風景中，花的香氣，仿佛就在鼻間芬芳。

不多時，客廳有人的走聲。

沒太注意，霍煒霆尋著微微源走到臺。

推拉門的響聲，讓顧語檸一瞬回到現實。

借著和微暗的燈，霍煒霆高大的影就出現在面前。

那張英俊如斯的臉龐在暗影中，顯得立凝濃。

“你在干什麼？”

他掃了一眼玫瑰花海圖。

越是接近凌晨，越讓人景生，“我想起咱們之前在家拍的結婚照，這就是你畫的背景圖，還有印象嗎？”

這幅畫或許能發些許回憶，不知道他能不能記起什麼。

霍煒霆卻道：“不記得。”

顧語檸有些失，低下頭，“我們沒去婚紗照相館，你就用畫布自己創作了一張，那些圖片還在相機里。”

那段時間事多，還沒來得及洗出來。

霍煒霆緒始終沒什麼起伏，像在旁聽別人的故事一般。

“別多想，早休息。”

他轉回了房間。

苦笑。

以為自己足夠堅強，當真正面對的時候，才發現困境比想象的要艱難。

……

起得很早，用昨天剩下的湯煮了營養蔬菜面。

霍煒霆醒來，看見飯桌上擺好碗筷，還有家常早餐。

“我給你也煮了一份，不知道你幾點醒，怕坨了，所以面在碗里，湯在鍋里，你自己盛。”

“嗯。”

比外面賣的要干凈許多，全是健康飲食。

他沒有拒絕，給自己也盛了一碗。

兩人面對面而坐，各自默默吃著自己碗里的。

做這些家常飯，確實好吃的。

完全看不出來沒怎麼下過廚，倒是學什麼都快。

問：“味道還可以嗎？”

“好吃。”

得到他的肯定，顧語檸打心底里開心。

觀察他吃飯的樣子，慢條斯理，就顯得做得飯格外味。

“我一會兒去上班，你在家好好休息，服可以等我回來再洗。”

以前都是霍煒霆給洗服，現在他還傷著，等歇班的時候一塊理就行。

他說：“一起送干洗吧。”

顧語檸發現霍煒霆最近有種說不出的闊氣，從他口中說出來格外自然。

“咱們還是省著一些花吧，現在的服也不算太厚，能用洗機解決，就別送干洗店了。你要是著急穿，我晚上下班回家就洗出來。”

霍煒霆也沒多說，簡單一句，“你看著辦。”

反正他在家穿的服，和公司穿的也不是一套。

顧語檸就當他認同了，畢竟以前他們也是這麼過來的。

……

這次再去公司，陸琪真的回家養胎，不出來工作了。

還得跟溫宇合作項目。

兩人好久沒見，溫宇臉上和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不仔細看觀察到不到痕跡。

氣氛有些尷尬。

為了工作，兩個人還是得打道，稱呼彼此溫工，和顧工。

在單位，大家基本都是姓氏后面加一個“工”字。

會議中……

溫宇說：“顧工，咱們分配一下研究報告誰寫哪個部分？”

“你分吧，我都這邊都可以。”

顧語檸向來不挑，分給哪一個環節都盡心盡力完。

溫宇是組長，他簡單看了一下方案，道：“方案給大家都分發了一份，林工你做A部分，我做B部分，小常和程工做C，剩下的顧工，你沒意見吧？”

一個人做兩部分，能者多勞。

顧語檸點頭，“我這邊沒問題。”

其實溫宇工作起來像那麼回事，每次報告完度也很高。

平時藏得極好，完全看不出他人品上的問題。

溫宇又說了一下研究重點，最后鄭重其事道：“這次的合作對象是鼎盛集團，溫總對這個項目格外看重，所以團隊的每一個人都要打起120％的神去應對，大家一定要做好自己的部分，一周后我們還在這里開會，大家加油。”

林工問：“之前霍不是跟顧氏集團簽了一個義肢相關項目，怎麼又和我們合作？”

顧語檸也正想問，鼎盛集團本來就有自己的研究團隊，不會和太多公司又投資合作。

溫宇看向，“這個顧工可能更清楚。”

沒聽到那邊有什麼消息，“我還真不清楚。”

溫宇輕笑，“顧氏集團部問題太多，顧家二叔接手新項目，團隊存在腐敗，鼎晟的投資打了水漂，項目合作失敗。”

聽到這個結果，顧語檸是驚訝的。

散會后，同事們各自回到崗位，有些心神不安。

昨天的宴會上，顧微微什麼也沒說。

爺爺也快出院了，他知不知道是這個結果？

中午，先給顧微微打了一個電話，約見面。

顧微微之前還一天換一套服，每次都不重樣，今天倒是穿得儉樸。

一件衛，搭了一條牛仔黑。

準時準點出現在茶餐廳。

顧語檸直接問：“顧二叔沒有把項目搞功，爺爺知道嗎？”

顧微微倒是很平靜，“實話實說吧，顧氏集團的死活只有你和爺爺關心，你的方案再好，把果免費送上，團隊不爭氣也搞不起來。”

“現在顧氏集團就剩一個空殼，只差人去樓空，拉來的投資不知道能撐著發幾個月工資，好在霍有先見之明，第一投資的資金不多。”

算是聽明白了，顧氏集團要沒救了。

“也就是說，爺爺還不清楚。”

顧微微吃了一口下午茶蛋糕，回，“他剛做完手，這要告訴他老人家估計早就氣死了。”

顧語檸不太理解，就算顧氏集團已經垂死掙扎，霍給的一投資，撐起那個項目也是綽綽有余，所以——

“霍投資的錢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