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川的話不停在腦海回響,遲笙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泣不聲。
不是占有,不是控制,原來他是真的生病了。
原來他是因為車禍傷,機緣巧合被沈家找了回去。
原來他那些房子原本就是給買的。
他也曾走過彎路,他想用強制的手段把困在邊,但是后來,終于還是選擇放離開。
可他給的自由是用自己的煎熬與痛苦換來的。
上說來終覺淺,生死關頭才知的深沉,他,比想象的更。
也一樣,只是面對傷害害怕了,退了,把自己的包裹起來,可一旦打開一個出口,依舊會傾瀉噴涌。
醫生說,沈京洲現在雖然于昏迷狀態,但對外界還是有知的。
如果能多跟他說說話,用他在意關心的事刺激刺激,或許能增加他醒來的概率。
沈京洲最在意的是什麼,大家心知肚明,識趣散走,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這幾天遲笙哪也沒去,整日坐在病床前,拉著男人的手,絮絮叨叨地說話。
“沈京洲,你真是個混蛋,大學的時候,讓我追你那麼久才跟我在一起,害得我都差點放棄了。”
“還好,我那時候一腔孤勇,堅持下來了。”遲笙扯起角笑了笑,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
“如果早知道會變現在這樣,或許我當初還不如放棄了呢。”
之前他說他大學剛開學那會兒,兼職代寫書,后來因為發現喜歡上就沒有再寫,回憶過去,遲笙恍然又想起另一件事。
經過高考的激烈角逐,到了大學,很多人都慵懶下來。
大學生涯大概是人生最舒服好的時,沒有課的話,恨不能在被窩里躺上一整天,三餐都有人喂到里最好。
出于安全考慮,校園門崗管控,外賣小電車進不去,所以沈京洲自己干起了校園外賣業務。
他弄了個小網站,在線接單,然后去食堂打包飯菜,給那些懶得下樓吃飯的學生送餐上門,賺個跑費。
他一個人力有限,也送不了太多,所以他把跑費設置的比較高,一單10塊。
華大最不缺有錢人家的孩子,10塊錢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沈京洲賺的就是這些有錢人的錢。
一次送十單他就賺一百,也是黑心。
但這活的確是辛苦,尤其是遇到惡劣天氣,而往往那種時候,又是下單高峰。
北風呼嘯的大雪天,心疼他在外面跑,開了車幫他送,后來更是趁著他生日大手一揮,直接送給他一輛車。
沈京洲看向的眼神噙著難言的復雜,“你意思是讓我開著豪車送外賣?”
遲笙強調,“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
他沒要的車,只說了句,“以后不送了。”
以為他是有了其它更好的兼職,現在回頭想想……
“我是不是攪黃你好幾個兼職啊?”
那時候恨不能把的零花錢分給他,讓他不用那麼辛苦。
但又知道他不會要,也怕傷害到他的自尊所以才會采用一些其它路數,比如讓他給做家教。
就像他通過片酬把錢給一樣。
只不過,的路數不夠迂回,每每被他拒絕的徹底。
或者說,是道行不夠,甚至都不用張口,就被他一眼看穿。
“你總是那麼聰明,又那麼霸道。”遲笙喃喃的語氣帶著幾分抱怨,眼眶卻不由含上了淚。
“誰準你在劇組安裝攝像頭監視我了,誰準你拿命救我了,這本來就是我的事。”
遲笙的聲音漸漸哽咽,“最主要的是,我跟你一樣,寧愿自己死,沈京洲,我你,很很,比我想象的還要。”
見他沒有反應,遲笙又癟起,“沈京洲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你已經做到了,所以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只要你醒過來,我就原諒你,我們和好。”
接連三天,遲笙每天不分晝夜守著,說過去,聊未來,困到極點,就趴在床邊睡上一會兒。
可說破了皮,說啞了嗓子,連著他手指的儀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沈京洲你是豬。”
“沈京洲你是狗。”
“沈京洲你是王八。”
罵著罵著,眼淚再次泛濫決堤,“王八先生,你的綠豆小姐在等你,你睜開眼睛看看啊。”
胃口不好,吃不下東西,不過幾天的工夫,遲笙明顯消瘦不。
看著孩眶下的一片青黑,林笑笑忍不住勸道,“寶,你去歇歇吧,再這麼下去,不等沈京洲醒過來,你就先倒下了。”
“是啊是啊。”裴野跟著幫腔,“我哥要是醒來看到你這副憔悴的樣子,怕是得心疼的再暈過去。”
話音剛落,被邊上的林笑笑踹了腳,“你會不會說話。”
裴野悻悻掩住。
“你們說的也對。”遲笙反應片刻,拿起一塊三明治咬進里。
醫生說先觀察一周,如果一周后還沒醒的話……
不會的,還有好幾天呢,一周之他肯定會醒的,不能先倒下,要等他醒過來。
吃的東西噎在嗓子里,遲笙喝著溫水咽下去,勉強自己把整個三明治吃完。
服了片藥,這才睡下。
七八糟做了一堆夢,即便是吃了藥,遲笙睡的也不沉,四個多小時就醒了。
剛剛走去沈京洲的病房,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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