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貝攔在陌笙簫面前，一個勁朝著顧筱西喊。

一眼就看見了站在玄關的聿尊，顧筱西忙捂住肚子，“好痛，好痛……”

“喂，你可別演戲。”何姨推了推的肩膀。

顧筱西彎下腰，頭幾乎埋在前，“我的肚子好痛，嗚嗚……”

聿尊走過去，笙簫見狀，也有些發慌，忘記了顧筱西還懷著孕，三兩步回到湘思邊，生怕聿尊會遷怒到陌湘思的上。

“你怎麼會在這？”聿尊來到客廳，朝著蜷起一團的顧筱西問道。

“我……”沒想到聿尊沒去公司，會在這打個照面。

“你是怎麼找到這來的？”聿尊連番問道。

“我……我上次跟著陌笙簫來過。”顧筱西說出早已想好的托詞，兩手捂住肚子，站也站不起來，“聿，我的肚子。”

聿尊盡管掩飾得再好，他盡量不讓顧筱西的事被陌笙簫知道，他將笙簫藏在皇裔印象，卻沒有想到顧筱西竟能自己找上門來，“你是不是以為我寵著你，就能為所為了？”

“我只是不想你再有別的人。”陌笙簫聞言，意識到這應該是所有人最簡單，也最難實現的愿吧。

“你當初跟著我的時候就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聿尊直截了當告訴，他走到顧筱西邊，“以后不要隨隨便便給我拿主意，我不喜歡你這樣。”

顧筱西只得點點頭，一只手抓住聿尊的袖子，“我肚子好痛，陌笙簫推了我一下，我的孩子會不會出事？我好怕……”

聿尊見聽話了，這才抬起頭向笙簫，“你知不知道懷孕了？”

陌湘思不著痕跡拉了拉笙簫藏在背后的手，顧筱西懷孕的事，們大可以裝作不知，那樣的話，方才的推搡也只能算是無意的。

笙簫握住湘思溫熱的手，雙目直視聿尊，“我知道。”

男人眼眸一深，“知道你還推？”

“我就是推了，”陌笙簫老實不客氣承認，“我還嫌這一下太輕了。”

聿尊聽聞，不怒反笑，只是這笑令人捉不清，“你還真有膽。”

陌笙簫向不住捂著肚子的顧筱西，知道是裝的，“你不是讓我離開皇裔印象嗎？我告訴你，我做夢都想，在這兒，我沒有一刻開心過，我甚至已經忘記笑是什麼樣的表了。你以為我霸著這地兒不想走嗎，你要真想讓我走，就問問你邊的聿，我若不是被他要挾著，我還用呆在這嗎？”

陌笙簫一口氣說完，腔起伏幾下。

聿尊聽聞，冷冷地勾起角，他手掌一掃，桌上的玻璃杯就砸在陌笙簫腳邊。

毫不畏懼，心里只是想著，看來，又將他惹怒了。

顧筱西嚇得瑟起雙肩，連一句喊疼的話都不敢說。

“陌笙簫，”聿尊連名帶姓喚，他瞇著一雙狹長的眸子，里頭投出幾分殘忍的幽暗，“你每天睡覺是不是就想著，我怎麼還不將你趕走？”

“是的。”陌笙簫居高睨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不是睡覺，就連睜著眼睛的時候我都想，你都已經和別人有了孩子，晚上卻還要回來挨著我，每次，我都覺得全難，惡心的真想吐。”

聿尊眼瞼微掩，遮住眼里面的憤怒，他面如常，揮揮手，“收拾下東西走吧，要不是筱西過來，我本來今天也是要讓你搬出去的。”

陌笙簫聽他口氣這麼平靜，倒是一怔，完全沒想到聿尊會如此輕松地答應。

以為，又會換來一通爭吵，然后，以男人的甩門而去作為最終結果。

他一口答應，卻怔住了，不知該作何反應。海貝親昵地蹭著的，何姨吃驚地長大，不住向陌笙簫。

他連威脅都不屑了，那便是真的厭倦了。

陌笙簫，你就著樂吧，他沒有找你算推到顧筱西的帳，已經是手下留了。

“還愣著做什麼？”聿尊見杵著，眉頭間便逸出不耐，“這會子讓你走，你倒不舍得了？”

陌笙簫聞言，一句話沒有說，在何姨錯愕的眼神中大步朝著樓梯走去，一只手握住扶手，盡管這樣，上去的腳步還是跌跌撞撞。

掩飾得極好，在別人眼里，就像是走得太急而顯得腳步急促。

聿尊著纖瘦的影消失在樓梯上，那種要離開的心表現得如此迫不及待，男人收回視線，覺雙眼被什麼東西給狠狠刺了一下，疼得尖銳無比。

陌笙簫上樓換了套平時穿的服，一個和舒恬逛街時買的帆布包，就足夠裝下所有的東西，下樓去了湘思的房間，將的藥和一包服收拾起來，走出去。

陌湘思也沒有想到，變數會這麼快，前一刻們還住著最豪華的別墅，下一秒，就被雙雙趕出去，流落街頭。

笙簫穿著普通的牛仔和寬大格子襯，袖口挽在手臂上，提著兩個包走到湘思邊，“姐，我們走吧。”

“陌小姐……”

笙簫咽下間的苦，眼睛酸脹得厲害，一想到，就會想哭，用力去想那些開心的事，想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何姨，謝謝你這麼久以來的照顧，對不起，我要走了。”

“陌小姐，你別走，你和聿好好說說……”

笙簫推著湘思的椅，抬起頭，視線掃過偌大的客廳，當初，搬進來的時候，這兒就是個無形的牢籠，它囚住了的自由，囚住了對嚴湛青的。客廳一角，那架施坦威安靜地披著白紗，沒有了知音的演奏，仿佛連外殼都黯淡了許多。

海貝仿佛是意識到了笙簫要走，它咬住陌笙簫的不肯松開，里發出嗚嗚的哀鳴。

薩犬，一旦認準了主人，就會忠心到底。

“等等……”聿尊喚住笙簫，“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了嗎？”

陌笙簫彎下腰了海貝的腦袋，站起，雙手放在湘思的椅上，“我走了。”

聿尊間滾，心緒復雜的他都理不清楚，陌笙簫推著湘思要走，何姨見狀，只能拎起放在邊上的行李，海貝咬住了的，四肢不停在地磚上打轉。

笙簫視線穿過聿尊，落向不遠窗臺的那盆文竹上，“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吧。”

應該高興，總算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