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遠山的夕最。

一行人背著行李，順小道上去，男生氣力大，帳篷和食之類的就由他們。

學生就是學生，看在別人眼里，定會想著放那好好的賓館不住，偏來山頂罪。

笙簫和舒恬氣吁吁上去，腳程快的人已經支起燒烤架，連帳篷都搭了起來。

陌笙簫平時和別人沒有過多流，倒是舒恬，自來，去前面拿了幾串烤翅遞向笙簫，“今天太晚了，只能趕上日出了。”

不遠就是幾家酒店，燈火通明，亮照過來剛剛好。

有人在地上擺著格子桌布，各式小吃也紛紛攤開，笙簫被舒恬拉過去，一幫人圍著坐下來。

雖然很冷，寒風凜冽，熱卻毫不減。

“我們來唱歌吧，要是有架鋼琴就更好了……”

“好啊，唱什麼？”

笙簫向遠，酒店頂端的霓虹燈相閃爍，點點星錯落有致地打在人臉上。

周邊的氣氛熱鬧非凡，卻不由心頭一酸。

自從陶宸出事后，想了很多辦法去打聽，卻都沒有他的消息。

他當日所的傷，就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無時不得陌笙簫不過氣來。

“喂，怎麼啦……”舒恬輕撞下胳膊。

笙簫挽了下角，勉強笑出來，“沒事。”

大家端著盤子，一個個玩得正HIGH，有唱歌的，有的將手提電腦拿出來播放快節奏音樂，三三兩兩挽在一起跳舞。

另一堆人群，幾個男生正攛掇著什麼，將一人推搡著過來。

陌笙簫和舒恬說話的間隙，抬起頭就看見一男生已經走到面前，高高的個子擋住了遠的燈，在笙簫臉上投下一道暗影。

“喂，李燁，說啊，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就是，快說……”

這男生，是剛來學校的班生，舒恬睜大雙眼，“干嘛啊你們……”

“陌笙簫，我喜歡你。”

半口食差點卡住嚨，上不去下不來，舒恬在邊上捂笑出聲，笙簫姿非凡，喜歡的人自然不在數。

陌笙簫對這種直白的表示，卻毫沒有欣，雙手抱住膝蓋，只是將臉別向左側。

“李燁，我們這個機會可是為你創造的啊！”

名喚李燁的男生長相清秀，聽說也是個二代，剛進學校，就有不生對他傾心，只不過人家一眼就看中了陌笙簫。

“呦……”有人語氣帶酸，“笙簫早已經名花有主了，是不？”

“可不是，那男人開著名車都到學校來接了，李燁，你沒有見過嗎？”

“人家傍了個比你有錢的，我們那，這輩子都趕不上嘍……”

……

“靠，一個個都是大嗎？”舒恬先坐不住，“干嘛說得那麼難聽，那是笙簫的男朋友。”

“誰信啊？哪個不知道是……”

李燁站在笙簫跟前，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周圍的起哄聲越來越烈，笙簫只是抱膝蓋，就說，這種熱鬧是不能湊的。

哪怕想出一步，也沒人肯出這個手。

最難的時候，只有舒恬為擋在前面。

笙簫睜著雙眼，余瞥見一雙蹬亮的皮鞋，抬起頭，就看見嚴湛青不知何時竟站在了面前。

他又來湊什麼熱鬧？

“是在說我嗎？”男人蹲下，英俊的側臉別向李燁，“對不起，已經名花有主了。”

這下，就連舒恬都忍不住吃驚，看見的那個男人明明不是他啊。

“嚴湛青……”

“我知道你在生氣，是我不好，我這不趕來了麼？”男人說得理所當然，修長的手指握住笙簫的小手。

“真夠快的啊，又換了一個，傍上的不是蘇艾雅的男人嗎？”

……

陌笙簫甩開嚴湛青的手，他本不是來解圍的，哪里有火坑，他就將往哪里推。

周邊的嘲笑及不屑立即哄起來，笙簫索起朝山下走去。

“笙簫，你去哪？”

舒恬要追過去，卻被嚴湛青拉住手腕，“沒事，我去，放心吧。”

著男人頎長的背影，原先的擔憂在看見他的眼神后便打消了，畢竟這也是笙簫的私事，笙簫不愿意多說，自然不便多問。

陌笙簫走出老遠，才將耳邊的聲音拋開，嚴湛青沒想到放著好好的明大道不走，會穿進樹林子里面。

“喂，別跑了，當心被老虎吃掉。”

在笙簫眼里，他儼然才是老虎。

遠山的樹林，由于樹木蔥郁，頂上的亮毫穿不進來，除了零星的月，幾乎黑暗到令人恐懼。

笙簫放慢了腳步，后，男人腳踩著枯枝發出的陣陣折斷聲，又在抖的心頭添加了重重一筆，開始害怕，“嚴湛青，你別過來了。”

“你回來，我就不過去。”

笙簫雙手探向前方，樹葉上的水霧蹭在臉頰兩側，冷得難，沒有看見前面就是一個并不高的斜坡，等下意識想要收回腳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啊——”

接著就重重栽下去。

“你沒事吧？”嚴湛青上前拉住的手，笙簫痛得只顧氣，話都答不上來。

男人兩手穿過腋下，將拖起來，陌笙簫卻不肯，使勁去推。

“別，再我直接把你扔下山去。”嚴湛青屈膝，將攔腰抱在懷里，雖然隔得很近，陌笙簫卻并不能將他此時的神看得真切，只是從他說話的口氣中不難猜到，這會，他定時臉暗沉，“笙簫，為什麼每次見到我，我們都不能好好說話？”

“為什麼每次見到你，我都會倒霉？”陌笙簫反問。

聽到男人輕微地嘆了口氣，笙簫了兩，“放我下來，待會被人看見，我不知又要被說什麼樣子。”

“你為什麼不反駁？”

“當我第一天踏進華爾，當他們知道我毫無背景地進了華爾，那頂帽子就已經扣在我頭上了。說得越多，只會越描越黑，我別的不想，只想趁早畢業，離開這個分三六九等的地方。”

若不是親耳聽到，嚴湛青絕不會相信，這般漠然無謂的口氣，卻是出自一個才不過20的學生。

他們當初看中，第一眼相中的，不就是這張臉蛋嗎？

他和聿尊一樣，當初，僅僅當是個玩。

嚴湛青心頭涌上一層厚厚的愧疚，更甚至，是一種悔意。

他抱著笙簫穿過林子，公路兩旁都有路燈，現在，只能看見腳踝有傷，陌笙簫說得對，遇上他，總是倒霉。

“放我下來，你聽見沒有？”

笙簫被他那樣抱著，臉不得不靠在他肩頭，這般姿勢若是被人看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再說，更不習慣和別人有這樣曖昧的舉。

嚴湛青不聽，抱著繼續向前走，二人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后，早就有人尾隨，對方拿著照相機，滿意地將這幅畫面拍攝下來。

而他們所去的方向，是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