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耀眼,就是對他最大的報複。
待坐上車,封弋以打量的眼,盯著看了許久。
南知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臉:“幹嘛?”
封弋“嘖”了一聲,“看不出來啊,關鍵時候還會說。”
南知莫名紅了耳,又想起許亦文剛才的話,忍不住覺得抱歉:“不好意思啊,我沒想到他會那樣針對你。”
“無所謂。”封弋聳了聳肩,“你和許亦文,怎麽認識的?”
“你認識他?”
“新聞上見過。”
南知想起來,許家回輔川認親後,封震業看在父份上,幫許家還了債務,但其他的并未格外眷顧,連許亦文進公司實習,也只按排了個普通崗位。
這在網絡上引發了不小的輿論風波,有人說封震業不講人,有人說封麗樺臉太大。
許亦文的照片也曾因此被記者放上過新聞,南知想,他應該就是這麽看到的吧。
頓了下才想起他剛才的問題:“我和他是高中同學,但那時候……不算認識,後來因為兼職,有時候會在他外公家遇到。”
封弋點頭,示意懂了。
南知不太想談論許亦文,就換了個話題:“要不我請你吃個飯吧?就當……謝你幫忙。”
封弋若有似無地笑了下,“行,吃什麽?”
南知在手機上搜索片刻,最後定下了一家西餐廳。
時間還早,店裏人不多,倆人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早春的夕沒什麽溫度,撒在桌上恍若鍍了一層金。
南知把菜單遞給他:“你看看想吃什麽?”
封弋隨便點了兩樣,把菜單還給,靠在椅背上,看上去有些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裏的手機。
南知給自己加了一份中低價位的牛排。
菜單被服務生收走後,南知的視線掃過他手裏的手機,突然想起一件事。
初見他的第一面,他也是拿著這黑手機在打電話,沒有手機殼,機後logo明顯。
可是,這款手機,在手機市場上算是高端品牌,價格不便宜。
他怎麽會有這個閑錢?
南知沒有直接問,而是找了個話題:“剛才說對一下口徑,我好像忘了問你的信息,你是……大學生嗎?”
“嗯,輔川理工大學計算機系,大二。”
“那你比我小啊?”南知喝了口水,閑聊道,“輔理工距離我們學校還遠的,不過聽說你們學校六食堂的烤飯很好吃。”
封弋淡淡糾錯:“我們學校,好像沒有六食堂,烤飯在四食堂。”
“啊,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南知笑笑,“所以,那時候車上的助學申請書,真的是你的啊?”
“嗯。”
“可是……”南知有些疑,指向他放在一旁的黑手機,“你用的這個手機,好像還貴。”
封弋睨了眼,十分坦然地承認:“這個啊,山寨的。”
南知:“……”
封弋索拿起手機,用食指抵著推到了面前。
南知低頭一看,果然,雖然乍看外觀很像,但只要按亮手機就可以發現,不管是做工還是系統,都和正品完全不一樣。
“抱歉。”
“沒事兒。”
“那上次在‘再遇’酒吧,你是……”
“打工。”封弋一如既往的淡定,“晚上工資高一點,不過一周只去兩天。”
“哪兩天啊?”
封弋想起和在酒吧外遇到那天是周一,于是隨口胡謅:“周一和周三。”
南知點頭,想著出租車上遇到,大概是他下班時間。
心底最後一疑慮徹底消散。
見菜已經上的差不多了,南知拿起刀叉。
切了一小塊牛排放進裏,厚重的番茄味道有點掩蓋了牛排本的香味,但南知不太講究這些。
等咽下,突然想起肖璐璐說發朋友圈的事,便又問:“對了,冒昧問一下,能拍合照讓我發朋友圈嗎?你要覺得不方便也沒關系。”
封弋握著杯子的右手一,開口卻依舊是雲淡風輕的。
“臉啊,這可是另外的價錢了。”
南知沒想到他還真是把金錢易落實到了極致:“要……要多錢?”
封弋:“很貴。”
南知角一,其實也能理解,畢竟這要是被截圖流傳出去,說不定會影響他以後、結婚。
雇他已經是一時沖,再花這大錢就大可不必了。
正想說“那算了”,封弋卻又心地提了個建議。
“其實,我有個更好的方法。”
“什麽?”
他朝出手:“手機。”
南知把手機打開到相機界面,遞給他。
“擺個造型?”封弋強調,“現幸福的那種。”
什麽幸福?
南知不解,只能依靠自己的追劇經驗,模仿著偶像劇裏主角的樣子,略微有些尷尬地雙手做了個捧臉的姿勢。
封弋看著手機屏幕裏這張僵笑著的小臉,眼底也閃過一抹笑意。
托得手都快累了,南知咬著牙問:“還沒好嗎?”
“好了。”封弋隨手拍了幾張,把手機遞還給。
南知一看,驚訝得微微睜大了眼睛。
雖然對攝影不了解,但是這打、這角度……比攝影狂魔肖璐璐拍出來的還好,簡直堪比專業攝影師。
而且本來以為他只是要拍男友視角照,沒想到,他居然頗為心機地在照片一角上,看似不經意地出了半只手。
五指修長、指節分明,一看就是男生的手。
雖然沒有正面出境,卻一切都在不言中。
南知突然覺得剛才的長時間等待值得了。
把這幾張照片發了一個朋友圈,配了一朵玫瑰,只“大學同學”的分組可見。
這分組裏,有一個人王祁遠,是南知的同系學長、社團社長,也是許亦文在學校最好的朋友。
雖然許亦文的微信已經刪了,但南知想,只要王祁遠看到,沒有不告訴許亦文的道理。
一如南知所預料的。
王祁遠看到這條朋友圈,第一反應就是用手肘拱了拱旁邊的許亦文。
“你和南知真掰了啊?”
許亦文正因傍晚南知的態度而不悅,聞言卻淡定自若地夾了塊排骨。
“嗯。”
“你那天不還說子,放不下的嗎?”王祁遠把手機往桌上一放,指著屏幕上放大的照片,“這就是你說的放不下啊?才幾天啊就和男人約會了。”
許亦文掃了眼,也注意到了角落裏那只明顯屬于男生的手。
握著筷子的右手不自覺重了幾分力,他的臉有些難看。
王祁遠意識到自己剛才這話有點傷人,又轉頭安:“算了,也沒事,別在一棵樹上吊死,你可是封震業的外孫哎,多名媛千金等著嫁呢。”
許亦文沒有回應,只覺食不下咽。
一頓飯匆匆結束。
等走出食堂,王祁遠拍了下許亦文的背,說:“等等,陪我拿個禮,神生日,晚上上課給一個驚喜。”
許亦文點頭,并沒有放在心上,陪他在食堂門口邊聊邊等。
幾分鐘後,他的視線掃過不遠,卻突然頓住。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抱著一束玫瑰的悉影——沈念歆。
一旁的王祁遠也看到了,朝沈念歆揮了揮手。
沈念歆便小跑而來。
依舊如往日那般明豔奪目,僅僅只是站著,什麽都不做,也足以吸引旁人的視線。
微笑著把花遞給王祁遠,說:“二百八十八。”
王祁遠沒想到來送花的居然是這麽漂亮的一個小姐姐,開玩笑道:“小姐姐能便宜點不?我們可都是學生啊。”
沈念歆哼笑:“畜生都不能打折,何況是學生?”
“哈哈哈哈哈哈那好吧,做什麽都不能做畜生。”
沈念歆聞言,贊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有覺悟,既然如此,那還是給你打個折吧,二百五,不?”
王祁遠并沒有多想,想著大概只是湊個整,于是開心地掃碼把錢轉給了沈念歆。
沈念歆揮了揮手,踩著高跟鞋轉離開。
從頭到尾沒有給許亦文一個眼神。
許亦文表面不聲,心裏卻跟吞了一只蒼蠅似的。
王祁遠聽不出來話裏的潛臺詞,他卻一清二楚。
什麽畜生、什麽二百五。
每句話,都是在罵他。
和許亦文的心截然相反,南知回到宿舍的時候,腳步格外輕快。
宿舍裏回著小甜劇舒緩的曲,肖璐璐正在電腦上邊追劇邊逛論壇。
在發現一個討論南知前階段獲得業餘圍棋大賽冠軍的帖子,居然存活了半天還沒被刪除之後,發出了驚喜的呼聲。
“知知!論壇管理員終于開眼了!!!”
南知把外套下掛在椅背上,探頭看的電腦屏幕。
“不是管理員開眼,是許亦文放過。”
肖璐璐轉過,滿臉震驚:“什麽意思?你是說,這半年多來你的帖子一直以不符合論壇規定為由被刪,不是管理員和你有仇,而是因為許亦文手?”
南知點頭。
不喜歡被討論。
雖然許亦文的行為霸道,卻也算差錯地解決了的困擾。
所以關于這件事,之前從未提起過。
但肖璐璐,卻向來為此憤憤不平:“你怎麽知道的?”
“你還記得去年有個校花討論帖嗎?你還說我討論度很高,但後來,我并沒有進最後的投票名單。”南知笑了笑,說,“那之後的第二天,我在圖書館借他的電腦,看到有人給他發消息,說已經把我名字刪掉了,讓他請吃飯。”
肖璐璐無法理解:“為什麽啊?他家住海邊的?”
“他說是覺得我不會喜歡這種出風頭的事,所以就自作主張了。但我想,真正的理由應該是,他有點大男子主義,不會希自己的朋友風頭過盛,這樣,他才能在這段關系裏,于主導地位。”
“哇,渣男。”肖璐璐出一聲嫌棄,卻又忍不住哈哈大笑,指著電腦屏幕,“那許亦文看到這帖子不得氣死啊?很快就要熱帖了,而且底下還有一些人發你上課時候的照片,誇天仙了要。”
如果是以前,南知或許會覺得有些困擾。
但現在,卻只是不甚在意地翻了頁課本。
聲音輕輕的。
“那正好呀。”
正如那句歌詞所言:“最好的報複是麗,最的盛開是反擊。”
于許亦文而言,的耀眼,或許就是對他最大的報複。
作者有話說:
參加征文啦~還大家多多支持呀!筆芯!
“最好的報複是麗,最的盛開是反擊。”來自于歌曲《玫瑰年》
“這是另外的價錢。”來自白敬亭
謝在2022-07-13 17:01:17~2022-07-14 17:53: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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