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龐大，姜郁的腦容量瞬間發出不足警報，整個人像是被凍僵了一般，上也碼了。

“我……沒……我其實……我……”

蘇合連忙按住的肩膀，分外啞然：“我的天吶，怎麼慌這樣，你別嚇我啊，阿郁，你快看著我。”

姜郁機械化的抬起頭，臉紅的快滴。

蘇合愣了愣，笑的無奈極了。

實在是沒想到，姜郁會是這個反應。

不過想來也是，姜郁被囚了十九年，在書禾阿姨死后，那顆空的心里，后來只裝過對自由的向往，和洶涌的殺意。

其實，恨一萬個人很容易。

但一個人，很難。

偏偏這個概念又很復雜。

以姜郁的況，很容易和那份恩搞混。

眼見姜郁額頭浮滿了薄汗，蘇合溫的幫將黏住的發撥開，輕聲說：“阿郁，你聽我說，賀會長對你的喜歡，一直都是放在明面上的，所以你早就接、習慣、甚至是適應了。”

“可是，主正視自己也并不可怕，至在我看來，賀會長是個好人，你要是喜歡他，我就不帶你走了，好嗎？”

姜郁有些急切。

“我那些……其實是因為……”

“賀斂的確對我很重要，他是我的恩人啊。”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在乎他不是很正常嗎？”

“況且我想留在這兒，是因為這里的生活很開心，而且雨眠姐已經答應會幫我訓練，我想訓練啊，我不想一直這麼弱，你說……是吧……”

蘇合就那麼看著狡辯。

“……”

“完蛋了。”

姜郁一抓頭發，放棄了掙扎：“我陷進去了。”

蘇合輕輕嘖，不說別的，是賀斂出任務，留在漢宮館魂不守舍，甚至因為過度擔心而突發高燒。

如果這不是喜歡，那還能是什麼。

“陷不陷進去的。”蘇合調侃著，“這得問你自己。”

姜郁的脖子一，腦袋再次耷拉下來。

只不過蘇合在邊笑個不停，姜郁沒忍住，拿起枕頭打，兩人一直鬧到夕西下，賀斂才來們去吃晚飯。

門推開，男人那張俊朗到不像話的臉闖進視線，姜郁忽然想到剛才的慌不擇言，導致那怪異重新竄上來，又定格在了原地。

隨著眨眼頻率的加快，紅暈又飛了上來。

賀斂有些迷茫的失笑：“阿郁？怎麼了？”

蘇合在旁捂著臉，憋笑的很辛苦。

姜郁別開頭，出極為一本正經的語氣：“我不。”

“呦呵？”

賀斂倚著門框抱臂：“這麼標準的播音腔，那明天大院的訓練廣播，你去中控室幫個忙？”

“……”

蘇合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很識趣的先出去了。

姜郁了滾燙的耳，低聲說：“我不想吃。”

賀斂：“不是在壁堡吃，沈津讓鼎盛的職員送了兩只羊來，咱們幾個去附近烤著吃，你肯定喜歡。”

說著，他直接去拉姜郁的手。

可下一秒，那只小手就被擁有者回。

賀斂微怔，有些困的向伏：“怎麼了？”

姜郁把頭埋的低低的：“……沒怎麼。”

“阿郁，抬頭看著我。”

姜郁遲疑幾秒，才抬起頭，但賀斂倏地親了一口，笑的惡劣。

“吃不吃？”

“我……”

‘啾’

“吃不吃？”

“我還不太……”

‘啾’

“吃不吃？”

“……”

姜郁每次要開口，賀斂就親一下，那無賴又挑逗的口吻把聽的越來越一團麻，索直接推開他，急匆匆的穿鞋。

穿好后，一溜兒煙的推門先跑了。

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賀斂角的笑意微顯苦，去柜里拿了一件較厚的針織外套，這才下了樓。

壁堡往外十五里，有一哨卡，沈津不僅讓人送來了烤全羊，連工也一并齊全，葉尋和莊雨眠正在理那兩只羊。

大家坐著小馬扎，圍著那個烤架，晚間的沙漠著冷意，卻又被炭盆炸出來的火星驅退，夜幕星垂，原野的微風攜著自由，拂起眾人的發。

姜郁穿著那件外套，坐姿很頹唐。

一直在想蘇合的問題，本停不下來。

那雙澄亮的杏眼里寫著心猿意馬，墨黑的長發隨風糾纏在一起，和的思緒一樣紛。

姜郁，你退步了。

以前在賀斂面前不穿底都能無所畏懼。

結果現在……

只是能到，賀斂一直在看自己，卻死不敢回頭。

一看到他，心跳會變得更快。

“廢！”

莊雨眠的冷音突然響起：“你起開！李蒙，你來！”

葉尋倒在地上，拍打著起，刷不好醬料怎麼能怪他，還不是剛才去找賀斂接聽電話的時候挨了一記手劈，到現在還迷糊著。

沈津和周睿在旁發笑，幾個人熱火朝天的聊著，唯有這邊默不作聲。

賀斂的眸有些復雜，他聽到蘇合說的那些話了，他能理解，但沒聽到姜郁的答案，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都怪當時葉尋搗。

那火竄上來，賀斂投去一道極其戾的視線

正嬉皮笑臉的葉尋：“……”

怎麼了這是？

今天水逆？

好在李蒙讓他拿盤子，葉尋這才算逃出生天，羊切好后，莊雨眠將第一盤遞過來，賀斂徑直要接，卻見盤子去了姜郁那里。

莊雨眠一怔，又將盤子尷尬的遞向他。

賀斂眼神示意，才又折返向姜郁。

還沉浸在思緒里的姜郁沒察覺。

“遛狗呢！”看了半天的沈津一把奪過，“不吃給我！等會兒涼了。”

莊雨眠：“……”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眾人吃的正盡興，去車后座取水的葉尋驚呼一聲：“我靠！有白酒！沈副總您也太能藏了！”

沈津一拍大，他居然把這個忘了：“拿過來喝了。”

葉尋興高采烈的將一次水杯發好，又聽沈津說：“你就別喝了，你得開車送我們回去。”

正呲著大牙的葉尋：“……”

賀斂拄著膝蓋，瞄著埋頭撕扯羊的姜郁，眼珠微轉：“阿郁，想不想跟著他們喝點兒？”

姜郁一噎，詫異的看向他。

李蒙：“小姜郁還會喝酒？”

賀斂答得坦然：“當然，無所不能。”

姜郁被這句似夸非夸雷到，想到上次醉酒失態，對賀斂又是抱又是親的，堅定的搖了搖頭。

“怕什麼。”賀斂帶著輕佻的笑，接過李蒙遞來的半杯白酒，替換掉姜郁手里的盤子，“嘗嘗，沈津拿來的，都是陳釀，比上次的白蘭地好喝。”

“有我在這兒，你喝吧，出不了事。”

沈津：“這個酒的度數可比白蘭地大，一口頂它一瓶。”

姜郁聞了聞，只覺得嗆鼻。

恍然想起上次喝酒，也是為了澆愁，何況今天好像更愁，咬咬牙，直接一飲而盡，隨后猛地低下頭。

李蒙愕然，真豪邁啊。

賀斂意味深長的勾，等喝多了，才好問一些實話聽聽。

正當他暗自得意的時候，卻聽‘嘩啦’一聲。

姜郁埋著頭，把酒又吐回了水杯。

“辣。”

賀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