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有些晃神，薄輕幾番：“……我。”

賀斂托起的下，吻去角的淚，眸晦暗：“姜郁，十四年的與世隔絕，五年囚，和神的雙重凌，連葉尋他們或許都會失去求生的本能，但你沒有。”

“你是我賀斂這輩子見過的，最有耐心的獵手。”

他的手指挲著姜郁的臉頰，話音嚴肅：“可是你聽好了，我不是謝輕舟，以我在國安部的份，掌握不到確鑿的證據，便沒辦法說殺就殺。”

姜郁心下一急，卻被他生生按住。

掌心的熱意襲來，男人的目堅定又灼然。

“你記不記得，我前段時間在城的抓捕行？”

姜郁僵點頭。

“那批藥販，壁堡和西境的鯊池聯手，盯了三年才等到兩次機會。”賀斂聲線沉穩，“結果呢，第一次因為顧忌民眾的安危，被他們跑了，第二次遭到埋伏，又失敗了。”

“事從不能一蹴而就，所以任何時候的蟄伏，都是在為日后的一擊必殺而磨刀。”

“我會幫你解決掉他們，但是，再給我點兒時間好嗎？”

姜郁顛簸的心逐漸維穩，對視著那雙沉著的眼，點點頭，斷的淚意重新連接，淚珠又從眼角滾了下來。

“……賀斂。”

難耐的呢喃。

賀斂將擁懷里，埋頭回應：“在呢。”

姜郁沒再說話。

賀斂從來不是的刀。

他是恩人。

也是拉住的錨。

過了半個多小時，車窗被葉尋敲響，他嘶聲：“那個……我能上車了嗎？”

姜郁吸了吸鼻子，從賀斂的上挪下來，匆促的著眼淚。

葉尋這才上車繼續往漢宮館開。

賀斂拉住姜郁魯淚的手：“要不然我讓蘇合來陪你吧。”

姜郁立刻搖頭，鼻音甚重的聲線聽起來倔倔的：“不要，小合姐為我做了那麼多，我已經很愧疚了，不能再去打擾自己的生活。”

賀斂睨著：“你也可以把命給啊。”

“……”

理智回歸，姜郁驀地一訕。

“我……我只有一條命。”

果然被這句話調侃移了注意力，把臉轉向車窗，沒那麼心焦了。

“手機給我。”

姜郁照做。

賀斂作了一會兒又遞回去：“我幫你注冊了一個微信號，你要是想和蘇合聯系，我可以讓人幫你查詢的手機號。”

姜郁那雙泛紅的眼睛一喜，忙不迭的說：“我記得的手機號。”

加了蘇合的微信，通過的很快。

姜郁沒有猶豫，直接撥了視頻過去，那頭過了半分鐘才接起來，看到屏幕的那張小臉，蘇合驚聲尖：“阿郁！”

姜郁正要說話，蘇合帶著慌開始轟炸。

“你……你怎麼突然……”

“是不是賀斂知道你裝傻騙他了！”

姜郁忙想阻止，可蘇合本停不下來。

“可是這也不能怪你啊！”

“賀斂他明顯是自愿的啊！”

“你釣他都不用打窩！”

“完了完了，你等著！我現在就去金州救你！”

姜郁終于找準時機：“小合姐，我沒事！”

蘇合站起的子又緩緩坐了下來，姜郁正準備解釋，肩膀，賀斂靠了過來，沖著鏡頭那邊半挑眉頭。

蘇合：“……”

屏幕一黑，把手機扣上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拿起來。

姜郁別扭的把人頂走，這才解釋了最近的一切，眼見蘇合慘白的臉重新恢復，才問道：“小合姐，你最近怎麼樣了？”

比起賀斂的危險程度，蘇合更惦記，兩人聊著。

聽到宋家那群人現在要倒臺，興至極。

賀斂側靠，看著姜郁緩緩開心起來的小臉兒，角不自覺的微勾。

要是沒經歷過那些。

姜郁會是個很開朗的小孩兒。

到了漢宮館門口，賀斂見這兩人還不肯結束，又耐心的等了一會兒。

瞧著那雙捧著手機的小手，他沖攤了攤掌心。

姜郁沒看到，對著屏幕笑的眉眼都彎了。

賀斂的手指不斷敲打著坐墊。

姜郁總算是回了個頭，一本正經的：“你還會彈鋼琴？”

“……”

賀斂跋扈的奪過手機，簡單代幾句就掛斷了。

姜郁：“干嘛？”

“我給你的手機，當然有掛斷的權利。”

姜郁有些失語，這也太無賴了。

下了車，想要手機搶回來，結果賀斂把手一舉。

姜郁頓時變仰的姿勢。

“想要，自己來搶。”賀斂笑的混不吝。

姜郁：“……”

他一米九二，自己撐死一米六。

蹦起來也夠不到。

賀斂失笑，又伏看：“對了，還記得嗎？我怎麼說，你怎麼做。”

姜郁不知為何有些張：“那……你想做什麼？”

賀斂眼促狹：“當然是讓家里人接你可以慢慢痊愈的現實啊。”

姜郁思索著，不安的扣弄手指：“那我該怎麼配合你？”

“看我手勢。”

見姜郁點頭，他拉住那只小手進了屋，賀知意聽到說話聲，幾乎是從樓梯上飛下來的，抓住姜郁瘋狂檢查。

“我的天！我收到段景樾的消息了，嚇死我了，你沒事吧！”

“這群姓段的是瘋了吧！這種事都敢做！”

賀老爺子背著手走過來，視線在姜郁上停留幾秒：“有你哥在，你應該擔心段家那群人。”

他拍了一下孫子的肩膀，賀斂讓妹妹帶上樓，隨后在沙發上坐下。

那兩條長在段家憋屈太久，就那麼大咧咧的往茶幾上一搭。

賀老爺子掃著袖管，頭也不抬：“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給你取名賀斂？”

“聽我說，是你隨手翻字典選的。”

“……”

賀老爺子厲斥：“胡說！”他拍了拍茶幾，“之所以取這個斂字！就是不想讓你像我年輕時那麼放肆，想讓你學著收斂！”

賀斂：“行。”

“你……你還好說話是吧？”

賀老爺子瞪大了眼睛：“我問你，去段家撒野你帶謝輕舟干什麼！南山大院也是他能進的！”

這一個小時，他接了十幾個電話。

大院里都是和他一樣，從戰場上下來的退伍軍，對他這位老首長無比敬畏，現在倒好，他孫子領了一個全金州最危險的人，去人家院里溜達。

害得他都七十多了，還要寫報告到上面！

“我怕段家人吃了我，帶個保鏢很合適啊。”賀斂把這事說的輕如鴻，“你和我出行不也是得帶兩個警衛員嗎？”

賀老爺子被氣笑了，謝輕舟當保鏢？

這跟讓狗守著包子有區別嗎？

算了，老爺子現在不想和他掰扯這些，問了一下當時的況，旋即冷下了臉，哼哼兩聲：“宋家這群人，看來是做賊心虛了，只不過你要殺他們，千萬別莽撞，打蛇要打七寸。”

半天沒得到孫子的回應，他抬頭看去。

賀斂拄著下，眼神一直盯著樓上。

被無視的老爺子：“……”

離開一會兒都不行？！

“賀斂。”賀老爺子直接住他的死，“今天的事我可以幫你扛著，但你要是再敢深更半夜，從知意那里把姜郁抱走，別怪我打斷你的。”

賀斂總算是回過頭。

但看神，和做賊心虛本不沾邊。

“為什麼？”

賀老爺子憤恨道：“為什麼？人家姜郁心智不，對于男之事什麼都不懂，你倒好，沒完沒了的占人家便宜，你還要不要臉？”

賀斂倒是淡定：“那如果我不要的話，能讓姜郁和我睡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