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漢宮館后，賀斂讓傭人給姜郁卸了妝，洗了澡，而后接到葉尋的電話下去一樓，很久都沒有上來。

姜郁裹著浴袍去看了一眼賀知意，見的狀態好了很多，小心翼翼的給掖了掖被子，才垂頭喪腦的回了臥室睡覺。

今天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很快也被困意席卷，眼皮瘋狂打架。

‘生不如死！’

賀斂森的語調忽而在腦海回。

姜郁一個激靈，嚇得清醒了。

在被子下一頓蹬，隨后整個人進去，小聲的嘆著氣。

樓下。

賀斂站在院子的花壇邊，聽著電話那頭的葉尋進行匯報，只是他微彎的眼眸漾著回味的笑意，半天也沒回應。

“老大？”

“老大！！”

“賀lia……老大！！！”

賀斂在他的河東獅吼中，總算是將將回神：“說。”

那頭的葉尋：“……”

說啊。

他都說完了！

合著剛才自己絮絮叨叨了十分鐘，賀斂一個字都沒進去！

不過誰讓他是老大，葉尋只好耐下子。

“徐凱南招了，那個送蛋糕的服務生就是他收買的，他被謝輕舟的太狠了，想用你的手報復，沒想到被謝輕舟查出來了。”

“別說，謝輕舟的黑水堂還有能耐。”

“然后怎麼辦？”

賀斂掏了顆煙嵌進薄，白霧繚繞在修長的指，忽然想到姜郁被謝輕舟嗆的那兩聲咳嗽。

他眉頭一，順手將剛了一口的煙彈進不遠，那個酸梨枝架子上的漢白玉魚缸里。

賀老爺子養得幾尾觀背青鳉興致沖沖的游過來，又吐著泡泡走了。

“我今天擔謝輕舟一個人。”他說，“他不是想要低價收了徐凱南的地皮嗎？你下手掌握點尺度，讓徐凱南主去找謝輕舟簽合同。”

“是。”

掛了電話，賀斂翻了翻通訊錄，找到一個存了許久，但始終沒聯系過的號碼撥通。

響了好久，那邊才接。

“誰！找死啊！說話！”

被打擾夢的謝輕舟暴的很。

賀斂：“乖兒子，爸爸之所以深夜醒你，是想送你一個禮，等圣誕節的時候，你就不用在床頭擺紅子了。”

對面沉默了兩秒：“……如果不是你賀斂的項上人頭，老子不收。”

賀斂呵呵一笑：“等著吧，徐凱南會把那塊地皮賣給你的。”

謝輕舟的聲音明顯變得警惕：“賀斂，我說話算話，會把那批藥販子的名單給你的，大半夜不睡覺，黃鼠狼給拜年，你他媽又要干什麼！”

賀斂：“送禮啊？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賀斂。”謝輕舟又變得語重心長，“我能相信你嗎？你還有人嗎？”

“應該還有點兒。”

“摳出來上稱量，超過二兩我謝輕舟倒立吃大糞。”

“你還會點夜宵。”

“……你他媽。”

“行了。”賀斂的語氣轉冷，“地皮給你，名單給我，只是有一點，宋家那邊你先別輕舉妄，過段時間再說。”

“呵，你說不，我就不？”

“你做人要有孝心。”

“你他媽……怎麼著？怕你那個傻媳婦兒傷心？”

“怕你傷心。”

“賀斂！我你十八……”

話沒說完，賀斂把電話掛了。

謝輕舟后續的‘代祖宗’沒罵出來，瘋狂的短信轟炸，賀斂很淡定的把他拖進黑名單，幽黑的瞳孔跌宕著洶涌又狂戾的笑意。

預先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姜郁的這口氣。

他出定了。

又在原地站了站，已經半夜三點多了。

賀斂慢條斯理的轉，卻見賀老爺子繃著臉，拿了兩套中山裝沖他走過來。

一時有些無語：“老頭兒，你這是睡太晚，還是起太早啊？”

賀老爺子吹胡子瞪眼：“胡說什麼！你明天從海城回來，幫我看看穿什麼迎接那個死老太婆！”

賀斂：“那您先告訴我，這兩件有什麼區別？”

賀老爺子嘖：“這不一件灰，一件深灰嗎？”

賀斂：“……”

賀老爺子被他弄得心煩氣躁的：“快點兒，磨磨唧唧的！你老說我不夠浪漫，我這回得給個驚喜！”

賀斂想了想，輕扯：“不穿，最原始的浪漫。”

他說完就溜之大吉。

賀老爺子正找拐杖呢，余一瞥那漢白玉缸，氣的眼前發黑，那幾條觀背青鳉已經被煙頭水熏的東倒西歪了。

“你個小王八蛋！”

-

隔天一早，姜郁迷糊轉醒，聽到靜撐坐起，剛好賀斂推門進來。

他一純黑的特種作戰服穿戴齊整，脊背寬碩，腰細窄，明顯是公務在，坐在床邊，對著姜郁瓷白的臉頰就是兇狠一口。

姜郁的子往左歪去——

賀斂一怔，連忙扶住的腰，哭笑不得。

姜郁重新抬頭，還帶著困倦，一對眸子霧蒙蒙的像含了水。

打量著賀斂，壁堡大營并沒有發型上的規定，賀斂一向是略有散碎的栗子頭，但今天好像更短了一點兒，整個人干又爽利。

這是要回壁堡嗎？

姜郁掀開被子也準備去穿服，卻在半路被賀斂按住。

他將堆在腰間的睡往下拽了拽，強迫自己把視線從那兩條潔的上移開。

今早謝輕舟讓人把名單發了過來，他現在要啟程城。

這一去則四五天，多則半個月，要不是想臨走前和說說話，這會兒人已經在直升機上了。

不過姜郁這種‘小賴皮蟲’行為，還是讓他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阿郁，這個給你。”

賀斂從戰背心里掏出一部最新出的智能手機，和他用的是一個款式，都是鼎盛自己研發的專用機，還自帶報警定位功能。

自己不在，拿來給打發時間。

賀斂著的腦袋瓜：“這個系統和市面上的不一樣，有什麼不會的讓知意教你，我在城那邊，一有時間就會給你打電話，好嗎？”

姜郁仰頭，聽他又說：“而且這手機特別結實，你拿來砸核桃都行。”

姜郁：“……”

希賀斂的腦袋比核桃還。

賀斂見還困頓著，笑的憐惜：“我走了，你再睡一會兒吧。”

說完，轉離開。

門關上，姜郁聽了聽腳步聲，連忙將手機拿起來。

還是第一次擁有自己的手機！

終于不用做原始人了！

雖然功能暫時還不太了解，但[電話]兩個字還是認得的。

不用靠近座機，就可以聯系蘇合了。

正準備撥打蘇合的號碼時。

姜郁落在界面上的視線猛地一抖。

通訊錄只存了一個號碼。

足足有13位數字。

排列簡單。

但是備注卻很炸裂。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