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晚，你向公司請幾天假吧，一定要休息好了才行！”

云驍十分殷切，從頭到尾安排得很妥帖，只是在準備出院的時候，趙聞州卻搶先一步上前拉著遲緋晚上了計程車。

云驍還在后面忙著張羅，一抬頭，發現家被了，頓時氣得直跺腳！

“卑鄙！無恥！”

車上，趙聞州和遲緋晚并肩而坐，男人沉默了良久，才徐徐問，“孫濠還沒代嗎？”

遲緋晚搖頭，“沒有，我能理解他，這幾年，他東躲西藏，如果不是有人威脅他，他不會過得像里的老鼠一樣，遲家的案子本就牽連了很多人，他為了自保，守著，有可原。”

“你要是抱著這種心態，案子就別查下去了。”

趙聞州瞥了一眼，語氣有點冷。

遲緋晚笑了笑，“我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所以我決定匹配骨髓，如果能匹配上，孫濠松口的可能就會更大。”

趙聞州眼瞳了，扭頭看向遲緋晚，瓣張了張，半天才帶著怒氣道，“可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開玩笑。”

遲緋晚向后靠倒，手肘支著眼瞼，疲憊極了，“那又能怎麼辦？不拼一拼，又怎麼能拿到想要的東西呢？趙聞州，你是了解我的，我這個人就是這一病，認定的事，不達目的不罷休。”

趙聞州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遲緋晚蒼白的側，只覺得一陣心疼。

“好了，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跑來淮城，陳雨菲怎麼辦？”遲緋晚看了一旁的男人一眼，語氣帶著調侃，“其實，我看得出來，陳雨菲是真心喜歡你的。”

“我已經和說清楚了。”

提起陳雨菲，趙聞州的臉就很不好看，“緋晚，我真想不到有一天你也會說出這種話，你明明知道……”

“知道什麼？”

遲緋晚眨眨眼睛，是知道，但事到如今早已時過境遷，當年的真相如何，早就不重要了。

趙聞州如鯁在，半天才艱難地說道，“你明明知道，當初是陳雨菲故意尋死，撞上了我的車。”

遲緋晚抿，低下頭，淡淡道，“怎麼？你又相信當年我說的話了？你不必當真，那時候我只是一時妒忌心作祟，隨便找的理由編排陳雨菲的。”

趙聞州的聲音有一抖，“陳雨菲早就告訴我了，當時是藝考力太大，和前任分手吵架鬧脾氣想自殺才沖撞了我的車。”

“什麼時候告訴你的？”遲緋晚抬眸好奇地問。

“七年前……”

這個答案，讓遲緋晚心里咯噔一頓，繼而自嘲地笑了笑，“所以，其實你當時是知道的？”

“不是，是到了國以后，才告訴我的。”趙聞州急忙解釋道，“緋晚，我知道真相的時候，我們已經分手了，事已經無法挽回了，我那時候只是想息事寧人，就算是自殺，我也不想自己的職業生涯檔案里留下黑點，你明白嗎，緋晚。”

“我知道。”

遲緋晚沖他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聞州哥，這些年幸苦你了，你一定過得很不快樂。但是路是自己選的，選擇了就不要后悔，陳雨菲既然七年前就已經和你代了真相，你們能一直相安無事到現在，證明是你主接了這個事實，所以，也不要抱怨了。”

“我沒有抱怨，你說的對，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趙聞州閉了閉眼，深吸氣，看了遲緋晚一眼，“說出來好多了，緋晚，其實這些年我心中對你一直有愧疚。”

“別……”遲緋晚聽了一愣，忙不迭地打哈哈，“愧疚就免了，你不欠我的，聞州哥。”

趙聞州噎住，看著談笑風生的表，心里發堵。

“真的，你別不信，其實我過后想想，當年是我不懂事，那些中傷人的話，的確太難聽了，是我傷害了你。”

“沒有緋晚……我……”

“不過這樣也好的。”遲緋晚打斷他的話，笑著說，“如果當時不是我采取這種極端的方式，你可能還狠不下心來離開，也可能真的會因此惹上司，導致你的律師生涯毀掉，到那時候，我就是真的虧欠你了。”

趙聞州聽到的這番話，整個人都泄了氣，頹喪地坐在一旁，臉灰敗。

這一刻，他才終于認清楚，自己此刻在緋晚心中的定位。

是一張陳舊的落滿灰塵的老照片，即使過往有再多刻骨銘心的記憶，這張照片在心里也已經泛黃，不再那麼新鮮，也不再那麼重要。

他低下頭，失聲輕笑，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沒有退路，也沒有后悔的機會。

過去的事無法改變，但未來還很長，他可以等。

回到曲禾妤的住所時，家里亮著燈，曲禾妤正坐在沙發上發呆，看到遲緋晚回來，連忙起去迎接，“緋晚，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這麼差？”

遲緋晚搖搖頭，“沒事，在醫院了幾管而已。”

沒有說的事。

孫濠是重點保護對象，云驍都知道除了遲緋晚不能告訴任何人，自然也不會隨隨便便到說，禾妤雖然是的好朋友，可是禾妤的家庭環境太復雜。

有些事，知道的越越好。

曲禾妤將遲緋晚扶到沙發上，看了一眼趙聞州，神有點驚訝，“趙聞州？你回淮城了？”

趙聞州點點頭，對遲緋晚道，“我先回去酒店，明天再來找你。”

“好，路上注意安全。”

趙聞州一走，曲禾妤就好奇地拉著遲緋晚的胳膊問，“怎麼回事啊？緋晚你該不會是又和趙聞州和好了吧？”

遲緋晚笑著推了下的腦袋,,“胡說什麼？你忘了他在調查我哥的案子？”

“好吧。”

曲禾妤嘆了口氣，“緋晚，好馬不吃回頭草，當初趙聞州害你那樣傷心，就算他現在回心轉意想要跟你重頭再來，你也千萬別心，告訴你，有的男人能心狠一次，就能心狠第二次。”

遲緋晚哭笑不得，“你這是從哪兒看的這些歪理？”

“本來就是。”

曲禾妤撇撇，想起楚君敘的警告，眼神不由閃爍了幾下，“緋晚。”

拉扯住遲緋晚的袖，小聲說，“你最近出行要注意安全，一個人盡量別走夜路。”